霓裳仍是不懈地追问：“快说说，昨日都发生了什么？”

谁知瑛璃却气鼓鼓地说道：“说起这个便叫我生气，昨日可算是累坏了。我活了三万多年，也没似昨日那般劳累。竟活生生成了个粗使丫头。”

瑛璃说起时，也略带了些夸张。只是，她也确实累得慌，以至于昨晚沾上枕头便沉沉地睡去了。

霓裳听着直笑：“想不到，堂堂四殿下也有照顾人的时候。可，也不至于就成了粗使丫头吧？帝君大人看着也不像是那样不体贴的。”

“你怕是对他有什么误解吧。”瑛璃彼时仍旧气鼓鼓地，“我看他的脸皮简直比城墙还要厚呢。又是让我喂汤药，又是使唤我去做青团。一会儿觉得这儿不舒服，一会儿又觉得那儿不舒服的。这哪里还像是抵挡万军的战神啊。”

霓裳听完笑得更厉害了：“只怕是他为了博得你的关注，才故意为之的吧。”

“分明就是脸皮厚……”瑛璃嘀咕了一句。

“话说回来，你虽生气，但不是也耐着性子照着他说的去做了么？”

“我那是念及他曾经救过我，才想着留下来的。不过，这样一来我也算是还清了吧。”瑛璃十分天真地说道。

霓裳心里却明白，只怕是这辈子都还不清喽。

二人正聊得火热，全然不知身后的海棠树下，江熠辰亦听得入迷。他今日觉得似乎好了许多，便想着出来走走。恰巧在路上听见小仙娥说瑛璃今日照着往年惯例去了玉林园赏花。想起昨日瑛璃说，玉林园的海棠花开的极好，便也来了玉林园。

到了玉林园，他果真瞧见瑛璃正与霓裳品茶，正欲上前与她二人打招呼，却听见她们正谈论起自己，便立在不远处的海棠树下静静地听了一阵。

他倒是没想到，瑛璃竟评价自己脸皮厚比城墙，不禁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缓步从树后出来，冷不丁道：“你说，本君脸皮极厚？”

瑛璃愣住了，还未回头，心里却暗道：他怎么来了？

霓裳率先起身向他行了个礼，瑛璃则面露尴尬地回身，看向他：“今日真是巧啊，在这儿碰见帝君。”顿了顿，又道，“看帝君如今红光满面，想来这内伤应该是好了。”

江熠辰没有回答她，又往前走了几步在她跟前停下：“本君的脸皮，厚么？”

瑛璃这会儿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今日真是邪门，怎么偏偏她与霓裳谈论起他时，他便出现了。还这般恰巧的将她说的那句“脸皮比城墙还厚”给听了进去。

瑛璃后退了几步，同江熠辰保持了些距离，才道：“我，方才说的是梦话。”又求救般的看向霓裳，“霓裳姐姐，你说是吧？”

霓裳笑而不语，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立在一边。

江熠辰再次朝她靠近，似笑非笑道：“哦，是吗？”

瑛璃瞧着他再次向自己靠近，再退了退，边退还边道：“是……”

后面那个“啊”字还未说出口，转而变成了惊吓的“啊”了一声，向后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