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心水榭
“卿小姐,该喝药和检查了。”白舆声音微颤,神情忐忑地看着卿酒。
此时的白舆内心忐忑不安,因为这位被少爷宠在心尖上的姑奶奶可不是位好说话的主,每个月的这个时候都是下人们战战兢兢的时候。不是闹着不喝把碗摔了,就是去找少爷闹,只要和少爷见面,身旁的物体都像是打过仗似的,一片狼藉。
可是这次卿酒没有如同往常一般,她望着窗前的景物淡淡地说:“好,把他叫回来。”
白舆闻言,错愕地看着卿酒,卿小姐这是终于想通见少爷了?白舆赶忙应着:“卿小姐,我这就去,你稍等。”心里则是为自家少爷高兴着,少爷终于要得偿所愿了。高兴之余反而没察觉出卿酒今天的异常。
其实君瑾墨就在隔壁房间,他不放心,只能在这守着。听闻白舆的话,他抬腿大步流星地去隔壁,他身后的季堰也紧跟其后。
卿酒见他这么快来,丝毫不诧异。君瑾墨过来也是不说话,冷峻的脸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细看之下还是可以看出他的担忧。季堰已经见怪不怪了,温柔地笑着说:“卿小姐,先喝药,再抽血。”说着把针管拿了出来,走向卿酒。
卿酒很配合,很快便弄完一切。只是只有君瑾墨发现她的今日的不同,她白皙的皮肤今天比往常苍白了很多,整个人都没精神,透出一股病态。卿酒看他一直看着自己,微勾唇角轻笑了一声。她自己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吗?怕是称不了几日了。看着她的神色,他心突然间慌了,如果……如果还是不行,她要怎么办啊。
这时有下人来禀报,季堰叫他过去。他急忙地走过去,脚步还很急乱。“她怎么样,药有用吗?”
季堰神色凝重:“她现在很不好,毒已经控制不了,深入了心脏,怕是活不了几日了,你们怎么没说,要不是今日来送药,恐怕称不过今夜。”
她有意隐藏,故意瞒他,他们又怎么会知道呢。君瑾墨突然感觉喉间涌出一股腥味,嘴角也流出鲜血。“瑾墨”季堰忙去扶他。“没事。”他淡然地用手擦去嘴角的血。
“给她换个心脏如何?”他问。
季堰回答:“不是不可以,但毒素未解,不知道能活多久。而且时间紧急,怕是找不到合适的心脏源。”
“看我的匹配吗?”
季堰还想说什么,但君瑾墨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来,透着不容反驳和坚定。心中叹了口气:“我尽快!”
季堰没想到,他的心脏真的可以。“安排一下,明天开始手术。”他还是一如既往淡定,哪怕谈论生死。
“瑾墨,值得吗,她有什么好的?”季堰这次是真的急了,平日里君瑾墨不许说的话,今日他说了。“她很好,她是我的全部。”君瑾墨说完便走了。
夜深,君瑾墨来找卿酒。卿酒现在脸色比白天更不好,给君瑾墨一种她明明离他很近,却好似离他很远。“你到底要从我这得到什么?”卿酒打起精神问。
君瑾墨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眼底是说不出的温柔,没有了往日的冷厉。
他只要她,她的心啊
见他还是不说话,“出去,马上出去。”
君瑾墨见她又要动怒,留恋得看了一眼她,变沉默不语出门。门外的白舆看着自家少爷又被轰出来,感觉少爷好可怜。
房间里,卿酒再也支撑不住,身形不稳,心好痛,跌倒在地。意识逐渐模糊……
书房。
君瑾墨今夜彻夜未眠,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安排,他死后最放心不下的是他的酒儿。白舆是君瑾墨的特助,自幼便是君家给君瑾墨培养的助手。公司的事包括君瑾墨的生活都是他来照料,此时的白舆也是很忙。
凌晨两点半终于忙完,疲惫得揉揉眉心,双眼有些红。“我交代的事情清楚了吗?”
“少爷,清楚了。”白舆有些心疼自家少爷,犹豫一下:“少爷,您真的决定好了吗?君家那边知道怕是……”“不必多说,我已经处理好了。”
“你去休息吧,我再坐会。”
“是。”白舆离开书房关好门。
君瑾墨独立在书房坐了很久,整个书房都是烟味,指尖的烟掐灭了,起身去看看卿酒,推开门,便看到卿酒晕倒在地上。
他忙跑过去,急切得呼唤着:“酒儿,你怎么了?”
他方寸大乱打横抱起卿酒,破门而出。
医院。
季堰叹了口气:“恐怕手术得马上做了。”
“那就准备手术。”说完,顿了顿,“我把后面的事情交给了白特助,听他的就行。”
卿酒醒过来时,天已经亮了。还没睁开眼,便知道这是医院,比较竟她待得最多的就是医院。感觉身体比以前感觉好很多,想要起身,白舆见她醒过来,“卿小姐刚做完心脏移植手术,还是不要乱动的好。”白舆声音有点冷,带着些埋怨。
心脏移植手术?刚想要问,白舆便出去了。
季堰过来检查完也走了,而且看她的眼神都很犀利,丝毫不给卿酒说话的机会。
修养了几天,卿酒已经可以出院,奇怪的是君瑾墨一直未曾来过。白舆过来时还带着些文件“卿小姐,少爷飞机失事,已经坠亡。这是少爷吩咐的。”说着把文件放在旁边,头也不转的走了。
卿酒脑袋突然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他怎么就这么死了,为什么心好疼。她伸手去看文件,君瑾墨把他所以的可移动财产给了她,连公司都给了她。还请专业人员帮忙打理。还有一张纸,上面是君瑾墨的字迹
如你所愿,我的酒儿
眼泪不知是何时已经簌簌落下,落在那张纸上。她只是想离开他,不要永无止境的圈进她。不是要他永远离开人世间。
卿酒出了院,便独自一人居住。她真的自由了,可是她好像并不开心,心脏还会时不时地疼痛。
她去了君瑾墨的坟墓,送上了一束鲜花,就静静地坐着。她在坟前说了很多话,想起心还是很疼,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