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眼神无神得盯着某处,放佛失去了任何生机。
卿酒不敢说什么,怕刺激到忆白。
只是手轻轻得拍着忆白的背,像是在哄小孩。
良久。
“姐姐,我好疼。”少年原本清润的嗓音有些沙哑,说出的话更是让人心疼。
忆白感觉不仅是身上疼,心也好疼啊。
小时候,原本和自己玩得很好的姐姐,却为了自己,永远的醒不过来。
而自己,每日都这欺骗自己,她会醒来的,一定会的。
可是理智又告诉自己,她可能不会醒来了。
所以,院长即使把他的腿治好了,可是,他依旧不愿意站起来。
从那次手术后,他还是没有丢弃轮椅,一直坐着轮椅。
即便,他心里可能也是期待自己能走路的。
可是……
不能,她都还没有醒开,自己怎么能这么自私的站起来,像给没事人一样呢。
这样不好,他的腿,是她的,如果她不醒来,自己的腿也不会站起来。
可是,一切都变了。
在卿酒出现的那一刻。
在卿酒唤自己那一声“忆白”的时候,自己其实是有些恍惚的。
放佛,放佛自己看到了她一样。
可是,卿酒是不同的,她带着微风袭来,不冷,不燥,却给人很舒服,很放松。
或许是太久没有人这么对自己了,自己,很奇怪得自己竟然理会了她,而且,还叫她姐姐。
当她的话语都是关心自己的时候,忆白知道,卿酒走进了自己的世界。
所以,她明明答应自己给自己拿吃的时,她却没有来,他会那么生气。
这种感觉,他经历了太多,每次被人手收养时,本来满心欢喜以为自己有了家,可,次次都让自己失望。
所以,他不喜欢和外界交流。
可是……卿酒不一样。
从她向自己走来就变得不一样了。
他对姐姐说疼。
其实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说疼了。
以往,就算是再疼,也不能喊疼的。
因为如果喊疼的话,换来的便是无尽的欺负和嘲讽。
可是,姐姐说,她一直都在。
所以,他第一次喊疼。
憋在心里太久的疼,也想要像个孩子一样,撒着娇。
而这前提是,有一个让你撒娇的人。
“姐姐……”忆白呢喃了一声。
他已经决定,不管怎样,他一辈子都得护着姐姐,姐姐是他一辈子的姐姐。
姐姐说什么,那便是什么。
卿酒感觉少年的情绪慢慢变得平静下来,这才缓缓开口道:“忆白,我们先起来好不好。”
忆白眨着水雾的眸子,无辜得看着卿酒,带着些奶音:“姐姐,我起不来。”
卿酒动了动腿,她脚也麻了。
不过,少年把全部希望丢寄托在自己身上,而且自己是姐姐,得做个好榜样。
“来,没事,姐姐帮你。”
“你把重量压在姐姐身上。”
忆白抿了抿嫣红的唇,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只是,少年的耳尖泛着微微的红晕,好似害羞了。
忆白努力的动了动自己的腿。
第一次有些恼怒自己不能用腿。
卿酒自然是看出了少年的不自在,“好了,来,你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