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出门,看见春花正站在院中落泪,听着慕容湜走出来的声音,赶紧用衣袖胡乱擦了擦,转过身来,“慕容先生。”
慕容湜略一点头就当回应,走到春花身边,看向院外,“可还想与他一处?”
春花摇摇头,“本就是媒妁之言,嫁与他之前没有见过面,也就没什么感情,纵是感念他初初结婚之时,对我百般的温柔,也被那后来的打骂全部抵消了。”
慕容湜再问,“那可有想好之后的事情?”
“暂未,可是这里我绝不会再留。”春花早已受够胡老狗,之前懦弱畏死,不敢与他反抗,如今之事,恰好是鼓励自己从新开始的一个契机,但她还没想好如何开始,从哪里开始。
至于那胡老狗,便随他去吧,是死是活,全看天意了,不过,看这样子,怕是那姗姗妹子来了,也绝不会放过他吧,罢了,想如此多又做什么。
又想到之后的新生活,她有些期待,却也有一丝害怕。
“我给你一个地址,你去那里,寻一个叫做阿福的人,告与他是我让你找他,他自会收留于你,绝不会亏待于你。”
慕容湜本就怜悯众生,但每每想要帮他们一下,脑海中便要闪现出那司命星君为写凡人命簿拽秃了的脑袋,司命那颗秃头出现的多了,他也就不再动帮那凡人的心了。
天道有轮回,纵使他再有心思,也不能再多动作,毕竟于他无益,于众生无益,于因果轮回无益,慕容湜如此聪明,怎会给自己找这么多麻烦。
可这回却是万万不一样的,这凡人拥有能够伤害仙妖的药物,少禹虽说是无心之失,但也差些伤害了人妖之间的平衡,如此一来,极是不妥。
况且,金姗姗对自己来说,大为不同,这事他定是要管的明明白白,该还的债,定要十分还来。
春花听完慕容湜的话,心中欣喜,少禹先生就说,这位可以给自己一个好的去处,少禹先生果然神机妙算,激动之下,还不忘谢谢慕容湜,“谢先生。”
这时,黑溜溜终于发泄完,走出来对慕容湜道,“我们回去吧。”
慕容湜略一点头,二人徐徐归去。
话分两头,慕容湜和黑溜溜一人撒下灵障,一人给金姗姗编造了一场美梦,便安心离去办事,哪知这边金姗姗的卧房中却走进一青衫男子。
站在金姗姗床边,打量许久,自言自语道,“倒是个肤白貌美的美人坯子,可这姿色在神仙中也算不上那顶顶好的,他怎的就如此看中你,这可是几万年来,第一次带女孩子来见我,有意思,有意思!”
蹲下身去,握住金姗姗那露出被子的手腕,眉头一松一紧,脸色变了几遍,这情景要是被那别的人、神看见,定是啧啧称奇,这是一个万年奇观。
少禹鲜少把脉,望闻问切,少禹大多数病一看就知,便是把脉,也只一瞬,自少禹行医以来,金姗姗的手怕是他“摸”的最久的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