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赶紧躺下吧，说不定会好一些。”罗衾说着伸手去帮他躺下。

“等一下”，顾衍期伸手按住了她的手，煞有其事地说，“我还没洗澡。”

罗衾闻言抬头看他，试探性地问，“要不今天就邋遢一点，明天等你情况好点再洗澡。”

顾衍期现在一副病怏怏的样子，罗衾有点不放心让他自己去洗澡，怕他在里面头晕昏倒。在罗衾看来，顾衍期现在就是个异常脆弱的病人，所以她甚至不放心他一个人进去洗澡。

“不行，”顾衍期说得很认真，“不洗澡我睡不着。”

罗衾自己本身也有点小洁癖，所以也有点理解顾衍期。她沉吟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那你简单洗一下，要是觉得不舒服，就赶快出来。我……在外面等着你。”

最后一句，她说得有点小声。

顾衍期轻轻笑了一声，“好。”

顾衍期进去洗了十分钟之后还没有出来。罗衾在外面只听得到哗啦哗啦的水声，其他动静听不见，她有点担心，于是便喊了声，“顾衍期？”

里面没人回，她就更担心了，准备去敲浴室的门。谁知道她刚敲了一下，门一下子就被拉开了。顾衍期站在她面前，距离很近，调笑般地问她，“准备进来？”

罗衾倒是一下羞红了脸，说得有些结结巴巴，“不……不是，看你……好长时间没出来……担心……”

她话没说完，顾衍期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小傻子。”

罗衾被这一句“小傻子”羞得连耳朵也红了起来，一个人站在那里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等她脸不红了，推开卧室的门，刚进去，就听到顾衍期说：“罗衾，过来。”

罗衾闻声看过去，顾衍期站在那里叫她，头发是湿的，有点乱，却偏偏不失英俊，甚至比平时还多了几分随性的帅气。

她走过去之后，顾衍期便坐了下来，把桌子上的吹风机递给她，“吹头发。”

然后，罗衾就打开吹风机开始帮他吹头发，动作自然得没有一点停顿和迟疑，好像这是他们熟悉的生活，好像他们之间本该如此。

等罗衾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手已经放在顾衍期的头发上了。她尽量不去碰到他的头皮，因为她的手一旦触摸到了顾衍期的皮肤，罗衾就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头发吹得差不多干的时候，罗衾关掉了吹风机，轻声说了句，“好了。”

顾衍期躺在床上之后，罗衾问他：“胃还疼吗？”

“还是有点。”

“那怎么办？再去一趟医院？”

“不用，还不是很疼。就是不知道今晚会不会再发作。”

“那得要人守着才行啊。”

“嗯。”顾衍期这么答道，眼睛直直地看着罗衾。

“那……那我不回去了？”罗衾觉得顾衍期看她的眼神有种明晃晃的要求。

“嗯。”

罗衾看了顾衍期一会儿，确定他是说认真的。罗衾尽量劝自己，她现在和顾衍期怎么说也是男女朋友，而且顾衍期帮了她那么多次，她也不能在他生病的时候把人家扔下，万一他夜里胃疼发作怎么办呢？

所以最后她说，“好。”

顾衍期闻言，眼睛里含了笑意，语气温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