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绿竹姑娘会去哪里呢?”张天哲走出崖底,四处寻觅着绿竹的身影,可周围只有数不清的绿树。
张天哲走在小路上,突然耳后吹来一缕凉风,他反手将剑柄探出耳后,用力伸出半截剑,随即剑入鞘中。
一声女子的惨叫从身后传来。
张天哲转身望去,惊呼道:“绿竹姑娘,怎么是你?”
“我终于等到你走出来了,怪我没本事,杀不了你,那么,你杀了我吧!”绿竹捂住胸口,嘴角挂上一抹红。
“对不起,我刚不知是你,才用了全力!”张天哲走向绿竹,面露愧色。
“无所谓,你我之间必定要死一人,不死便不休。”绿竹的目光充满了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也许不必如此。”张天哲蹲下身子伸出手搀扶着绿竹。
绿竹并没有反抗,依偎在张天哲的怀中。突然,绿竹的目光变得尖锐,嘴角微微勾起,集聚全身力量,一掌打在了张天哲的心口。
张天哲当即喷出一口黑血,退了数步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绿竹含着泪狂笑,上百棵树都被她的笑声震的颤抖,瘆人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林中:“父债子偿,要怪就怪你有个杀人不眨眼的爹,不要怪我!”
“你......练了毒掌?”张天哲当即自封穴道护住心脉。
“我并非练了毒掌,是我服了毒药。”绿竹面目已经变成了紫黑色:“你也别白费力气了,跟我......跟我一起死......”
“疯子!你简直疯了!”
“没错,我是疯了,我这十二年没有一天开心过,我每一年都会杀二十六个朝廷中人,以慰藉我们石家二十条人命。今日,我杀了你,我......我便再也不用杀人了,我......终于解脱了!”绿竹说罢便昏了过去。
“张兄弟!”
三条人影从树后飞快地走向张天哲。
“黄虎?沈兄?长玄道长?你们......”
“你这是怎么了?”
“别......别管我,快去救她!”张天哲指向一旁的绿竹。
沈如歌走上前去,将食指放于绿竹鼻下片刻,轻声说道:“毒已深入,香消玉殒了。”
“死了?不会的,不会的,绿竹!”张天哲说话间便失去了知觉。
“道长!”黄虎急呼一声,那双细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放心,救的活!”道长从囊中取出一颗丹药放入张天哲口中:“好在张少侠内力深厚,又即时封住了心脉,否则,此刻早已登极乐之地了。”
“你们先把张兄扶回九霄帮分部,我随后就来。”沈如歌说道。
这九霄帮分部,不过是一个四合院,门外并未写明九霄帮等字样,院中人数也不多。与其说是分部,倒不如说是一个落脚点。
“绿竹姑娘!”
张天哲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大呼一声。
“沈兄,她......”
“放心,我已将她埋了。”沈如歌走近说道:“你这伤是她造成的?”
“实不相瞒,我也是那日与你一别,后来才知道自己皇子的身份。而绿竹姑娘的家人被我父皇下旨所杀,她自然要杀我报仇。”张天哲愁容满面:“想必你二人今日也后悔救了我吧!”
“张兄弟这样说,便没把我们当作兄弟。我等岂是不明事理之人。我等虽然不与朝廷为伍,但也知张兄弟为人,若不是兄弟你,我黄虎今日还被关在狱中受尽屈辱!”黄虎侧身单膝跪地:“张兄弟,我黄虎在此谢过。”
“快起来!”张天哲窜下床榻将其扶起。
“既然大家兄弟相称,便不要再说什么客套话了。张兄弟如今已是内力深厚,若非心慈手软,怎会被那绿衣女子所伤?若非心怀坦荡,又何必告知我等身份。”
其实黄虎与沈如歌二人已然知道张天哲的身份,而张天哲无论是何身份,都是九霄帮的大恩人,他们断不会介意。
“若绿竹姑娘也同你二人一般,便不会有此下场,我......真不知该如何向师父交待。”
“张兄弟,万般皆是命,你也不必过于自责。”
张天哲轻轻点了点头,又看向一旁笑意盈盈,一句话都没说的长玄道长,问道:“长玄道长怎么会与你们在一起?”
“我们......”
“沈大侠,还是让小道自行说吧!”长玄道长长嘘一口气,怅然说道:“小道之前对皇子有所隐瞒,还请皇子恕罪。”
“这里没有什么皇子,道长直呼名讳即可。”
其实珏城的药洞便是长玄道长的师弟长清道长的杰作。长玄道长想要凭自己的一张嘴劝长清道长迷途知返,所以有所隐瞒。当日长玄道长离开珏城,一路打探长清道长的消息,一直追踪到金城。无意间却听到长清道长与凌云阁的人交谈,得知长清道长早已归顺凌云阁。被发现后,险些丢了性命,性感沈如歌与黄虎路过出手相救。
“长清道长是为了凌云阁炼药抓人?”
“不错,凌云阁阁主陆逊的夫人,一年前得了怪病,年仅三十多岁,面容体态却如老人一般。所以陆逊尝试各种办法为其医治,最终找到长清道长为其研制返老还童之药。”沈如歌补充道。
“她这是得了皮肤松弛症,无药可医的。”张天哲说道:“想不到这陆逊竟然是个痴情种。”
“再痴情,也是个歹人。说不准这便是他多行不义的报应!”黄虎打断道。
“这就难怪陆云楚说要杀我的理由多的是了。”
“他要杀你?”沈如歌关心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我这身本领也算是拜他所赐。”张天哲轻笑道:“先不说这些,你们出现在此是为了何事?”
“的确有件大事......”沈如歌眉头微紧,似乎对这件事有什么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