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好些了吗？”睿亲王见张李二位大人离去后又折回到秦仲的房间。

“还死不了，多亏了王爷找来这么多郎中。”秦仲看了看自己无法动弹的手脚灰心说道：“只怕留住了性命，也无法再上战场了，倒不如死了痛快。”

“将军，羿王定会想到办法的，将军可千万不要放弃啊！”

睿亲王见秦仲不说话，问道：“不知将军那日行刺是如何失败的？羿王又是如何救了将军？”

将军长叹了一声，摇头说道：“那日我只身赶往敌营，一心想刺杀袁铁牛。可谁知，那最大的营帐中竟然不是他的住处，老臣中计了。”

“看来，袁铁牛早有防范之心。”睿亲王说道。

“是老臣过于愚笨，羿王殿下一眼就看出那不是袁铁牛的营帐。”秦仲惭愧道。

“哦？”

“当日羿王殿下，观察到那营帐虽大，虽亮，把守的士兵却并不多，而且周围又有关押审讯之处，如此吵闹定不会是主将之所。”

“原来如此，想必定是将军心急才忽略了。”睿亲王说道：“那将军也是关押在大营帐附近了？”

“不错，羿王殿下找到老臣，正大光明背着老臣走出营帐，等到袁铁牛出现，假装蠢笨将城内情况告知。后又带着老臣跳入湖中。”

“那他们就没到湖中搜查？”

“万幸他们没有下湖。那湖并不大，也没有其他出路，他们只是在湖边守了半个时辰，以为我和羿王殿下死了，才离去。”

“半个时辰？即便熟识水性的人也无法在水下待这么久啊？难道羿王殿下早做了安排？”睿亲王好奇道。

“王爷果然聪慧，羿王殿下并不是直接到营帐救臣的，而是先去了湖边，找了两根竹竿插入水中。所幸天黑敌军无法看清，才没发现端倪。”秦仲怅然道“羿王殿下确有大将之才啊，都怪老臣鲁莽，险些坏了殿下的大计。”

睿亲王不忍将军痛苦，决定将一切告知将军。

当日睿亲王的亲信探听得知那炊烟升起之处藏有上万兵马，而他们纹丝不动，只因为未得到秦仲与张天哲的死讯。

张天哲与睿亲王得知这一消息，便想告知秦仲，想让秦仲配合张天哲演一出意见不合、自相残杀的戏码，来骗取这数万兵马守城。谁知秦仲早一步只身赶往敌营行刺，才将计划略有变动。

“臣不明白，难道张李二位大人不是皇上派来支援的？”

“皇上若真拿晴州为重，又怎会只让羿王带领五千兵马？”

“可谁会要我二人的性命？”秦仲疑惑道。

“将军位高权重，深得先帝信任，又手握重兵，若不是如今被分散兵力，何至于守不住一个晴州？羿王殿下又是文韬武略，聪明绝顶，虽然先帝只见数面，可喜爱之情，众人皆知，就连将军也夸赞其有大将之才。若将军与羿王身首异处，那么对谁最有利呢？”睿亲王起身说道。

秦仲眉头紧锁，吞吞吐吐道：“不......不会的，皇上不会这么做，老臣忠心耿耿，羿王殿下也是正人君子......”

“皇上生性单纯自然不会多想，那旁人呢？会相信将军的忠心和羿王的无心吗？”睿亲王冷笑道。

“王爷是指......”

“嘘！”睿亲王打断道：“将军心中清楚便可。本王就不打扰了。”

睿亲王走出房门，唤来秦尔守候。

此时的秦仲脑海中浮现往日情形，不得不承认睿亲王的话都是实情。若不是如此，秦仲怎会连战高祖最后一面都未来得及见上。

此时张天哲已用了大半天的时间，在晴州附近向江湖中人四处打探九霄帮分帮所在。终于在一个不算繁华的地段找到了九霄帮的分帮。

张天哲稍微整理了下着装，以及一路奔波凌乱的头发，上前询问那站在“九霄帮”牌子下的守门弟子。

“敢问这位兄台，可知你们帮主沈如歌的下落？”

“你是什么人，敢打听我们帮主的事？”守门弟子见张天哲面生，斜眼喝道。

“在下张天哲，有要事求见贵帮帮主，若兄台知道，烦请告知。”张天哲仍礼貌性的解释道。

“张天哲？没听说过，快走吧！”守门弟子不耐烦的摆手示意其离开。

张天哲摇摇头，从怀中拿出一枚令牌，抬手亮于守门弟子眼前，冷冷的说道：“可以告知了吗？”

“九......九霄令！”守门弟子当即如撞鬼似的吓得魂飞魄散，当即下跪，结巴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张大侠饶命。”

这一反应倒是吓了张天哲一跳，张天哲不知这九霄令的珍贵，九霄令虽有五枚，可沈如歌真正发放的也只有两枚，一枚给了黄虎，另一枚便给了他，就连这守门弟子的师父都不曾拥有。

“起来，你先告诉我沈如歌在何处，长玄道长是否同他在一起？”

守门弟子缓缓起身回答道：“长玄道长的确跟帮主在一起，但帮主在为武林大会的事奔波，我也不知道他在何处。”守门弟子见张天哲有些失望，又连忙说道：“也许师父知道，我这就去帮您问。”

“你师父是？”

“震天雷，杨震。”

“杨大哥？这么巧？”张天哲又重燃了希望。

“张大侠认得我师父？”

“什么事，吵吵嚷嚷的？”杨震人未见，声先到，这一响亮的吼声让整个庭院都颤了几颤。

“杨大哥！”张天哲一见杨震，冷峻的脸上便多了分笑容。

“张兄弟？”杨震再无威仪，眉眼一笑，将张天哲拥入怀中，激动的拍了拍张天哲以示友好。

可张天哲的身子骨如何能承受住杨震的大力呢？当即便清咳了数声。

杨震眉头一挑，脸变得严肃转身看向守门弟子，大声喝道：“张兄弟来了，怎么不通报。”

守门弟子唯唯诺诺回道：“弟子刚要禀告。”

“机灵着点。”杨震斜了一眼便领张天哲走进院门。

此处的分帮才有些大帮派的样子，要比金城附近的四合院不知大上几倍。一进院门，青松迎客似仙人，绿水围绕假山奇，也可说得上是“山清水秀”。再往前走，左方有一大块练武场地，不仅弟子众多，而且木桩、兵器......应有尽有。九霄帮不同于他帮，武功招式没有固定，兵器也无需一致，枪、剑、刀......种类齐全。无论弟子们想学哪种都能指点上一二。可见沈如歌也定是个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之人。

右方有个简单大气的议事厅，确实气派了些。

“怎么样，张兄弟，这里可都是我说的算。”杨震自豪道。

张天哲轻轻一笑：“威风。”

“张兄弟怎么找到这儿了？最近过的可好？那日一别，已经......”杨震一坐下便开始滔滔不绝。

张天哲面无表情回道：“杨大哥，稍后寒暄，小弟现在有急事要找长玄道长，你可知他与沈兄在何处？”

杨震思索道：“张兄弟找长玄道长所谓何事？”

“救人！”

“这还真不巧，长玄道长与沈兄在一起，可我也不知道沈兄现在在何处，这段时间都是他来联络我们。”

“那我再去找找。”张天哲说罢，抬腿就要离开。

杨震一把将其拉住：“那倒不用沈兄亲自去找，这么多弟子呢！你等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