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新帝登基,皇帝的宫中便时常歌舞升平,大老远就能听到笑声。
太后在宫女的陪伴下缓缓走向沁帝宫中。越逼近宫中,脸色越是难看。太后拦住了要禀告的公公,自行走近殿中。
好在乐声极大,没人发现太后推门而入。
沁帝正悠哉的躺在榻上,四五个宫女在一旁服侍,斟酒的、剥水果的、揉肩的、捏腿的......好不快乐。
榻下则是数十个花枝招展的宫女,跳舞的,抚琴的......应有尽有。
“好!好!”沁帝看的拍手叫好,欣赏着宫女们的舞姿。
此时宫女们又变换花样,列成两排,如果坠物般快速的旋转,身上的衣裳也随之解开掉落,沁帝叼起一个苹果,目不转睛的欣赏着,两排的宫女突然停止旋转分散开来将沁帝围住。
这时,正中央多了一人,活脱脱一怒目观音。
沁帝口中的苹果随之落地,数十名宫女也都接连跪地。
“母......母后!”
“你们......还不都滚下去,下贱的东西。”
太后一声呵斥,原本热闹的宫殿,瞬间变得冷清,只留下沁帝与太后二人。
沁帝此时已如同摆设,一动不动,只等着太后劈头盖脸的痛骂。
出乎沁帝的意料,太后并没有大发雷霆,而是缓缓坐在床榻上,凝视了许久才发话。
“皇儿,张先、李霍、左映,三位大人接连下马,你不去担心,反而.....”
“母后,您做的这些事太过分了,儿臣真的保不住他们,况且王远不是没事吗?”
“你这是什么话?母后做的这些还不是为你筹谋,若不是王远机智,他能脱身吗?你不要太小看你这个皇弟了,现在秦仲,睿亲王都站在他那边,如今这官银一案,刑部与户部也会偏向于他。”太后说话虽没有高声,可言辞充满了不满。
“儿臣才是这战王朝的天子,皇弟也是为儿臣效力。母后若不算计皇弟,这些大臣怎会偏向于他?”
“你还是那么没脑子,你以为你做了皇帝,这天下就是你的吗?母后当年做过什么,他张天哲那么聪明怎会不知?此时不对付我们母子,只是他羽翼未满,若真等他羽翼丰满,还有你我的容身之处吗?”
若太后不说,沁帝险些忘了当年太后杀二皇子的事情,双手一拍头,气势低了几分:“母后,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你现在知道急了?为今之计,只好招东赭侯进都城,再做筹谋。”太后思绪道。
“舅父?”沁帝两条弯弯的眉毛皱成了斜线:“舅父的手段似乎狠毒了些,皇弟他......”
“你是要气死哀家吗?”太后唉声道:“无情最是帝王家,你要兄弟就别要这江山!”
沁帝犹豫半晌还是答应了,毕竟太后的所作所为令人发指,难保日后张天哲得知真相不会报复,到时沁帝必然估计母子之情对付张天哲,既然早晚逃不掉,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在张天哲的心中,他的敌人只有太后一人,从未想要击败沁帝夺得皇位。可他的心思又有谁能相信呢?
张天哲带着张黎一前一后进了羿王府,院中的侍女忙笑着迎了上来并招呼了玉儿。
张黎看着一院的奴仆,万分诧异为何男丁如此稀少。
玉儿放下手中的针线疾步走来,眉眼一笑:“王爷,万幸您无恙。”
“玉姑姑怎么知道本王会做危险的事?”
“玉儿看王爷走的急。”玉儿随口答道,转头看到张天哲身后还有一人,戴着面罩,疑惑道:“这位是?”
“玉姑姑,此人名叫张黎,传令下去对待他就如同对待我一般。还要有劳你将偏殿收拾出来。”张天哲笑道。
“玉儿明白了,这就去办,待玉儿打理好,再请张公子。”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张天哲唤张黎随其进入书房,吩咐人给张黎上了茶,自己则走到桌案前,操起毛笔在纸上翻翻写写。
张天哲的书架中并没有多少本书,桌案上却摆放了数十本。在这里生存了这么久,大体的字自然都是识得,可若要写出来,还是有些吃力,所以他便将诗词书籍当做字典,随写随翻。
张黎终于坐不住了,走到桌案面前,看着张天哲这一笔落下绝不是字,又看不出像什么东西,直到等了片刻画完全才看出是一个小人挥着剑的武功招式。
“你这是做什么?”
张天哲将最后一张图画好,收笔笑了笑:“这是我练得功夫《弃恨诀》,有几处难懂的地方,我在一旁画了草图,你应该能够理解。”
“给我的?”文风摘下面罩,眼圈泛红:“你......”
“你的功夫不能再用了,以免露出破绽。”张天哲抽出纸张,轻轻将磨吹干,悠悠的说道:“我的王府都是女眷,张兄不是不知道,若你不练好武功,怎么助我?你练好了功夫,我也可放心睡个好觉。”
“殿下!”文风激动的身子微微颤抖,说不出话来。
张天哲见文风有些难为情,索性提出结拜为兄弟:“你年长我几岁,叫我二弟便可,我们也就不走那些结义金兰的形式了,心中知晓便可!”
张天哲见文风答应又指着最后一式说道:“这一招大爱无疆,我自己也没有炼成,就不知道大哥有没有这个运气。”
张黎接过纸张,用毛笔将最后两式抹了去,坚定道:“二弟的心意,为兄不敢推辞。只是二弟武功如此之高,想必为兄学会这五招也可算作是高手,为兄怕动脑子,就偷个懒,少学两招!”
张天哲明白了张黎的心思,不再争论:“只要大哥愿意学就好。”
此时,玉儿扣门求见,称要带张黎看看偏殿,是否满意。张黎便收起了纸张戴好面罩随之前去。
不久门外传来了吵闹的声响,据来报说是从金城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