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蓓,今天已经初十了吧。”秦舒怀起床后问小蓓。秦舒怀今日起的比往日晚很多,林月早早地起床到院子里玩儿了。
“是,今天该去取项圈了。”小蓓一边替秦舒怀更衣一边回答到。
“那你去取一趟吧,我今日有些头痛,帮我备辆车,我去周大夫那里看看。”秦舒怀这是心病,她和林肇之间越发生分了,许是林肇一直忙着结识京城的人脉,应酬很多,归家也少了,又或是自己一心一意照顾林月,疏忽了和丈夫之间的交流,总之,林肇的话越来越少,即使是秦舒怀,也不能为他开解一二。
“那月儿怎么办,月儿自己一个人在家......”小蓓有些担心的问道。
“我会让丫鬟婆婆们好好看着,她早上就喜欢在花园玩儿,没事的。”秦舒怀收拾完毕后来到饭桌前准备用饭。
“娘,我中午想吃玉糕。”月儿刚刚进屋时听到了母亲和小蓓说到要出去,便向秦舒怀央求道。
“你看看你,每日吃那么多,怎么也不如小时候胖啦。”秦舒怀捏捏林月的小脸,还好有这个女儿,否则自己和丈夫之间真是没话说,秦舒怀心里想着。
“娘,你说为什么啊,我不知道小时候我有多胖,我一直是娘照顾的啊,娘说呢,说嘛。”林月眼睛一转,顺势爬到了秦舒怀的腿上,反问秦舒怀。
“哎呀,真是拿你没办法了,这才多大个人吗,连事都记不得呢,竟然鬼精鬼精的。”秦舒怀被女儿一连串的问句问倒了,反而笑了起来,头痛稍稍减轻些。
“娘,那我的玉糕还买吗?”林月看到母亲笑了,乘胜追击,今日一定要吃到玉糕不可。
“买,买,月儿吃的娘当然要买啦,还要把月儿养的白白胖胖的,这样才能长高啊。”秦舒怀抱着林月,这是她的女儿,也是她最珍视的天赐的礼物,无论如何,秦舒怀都要拼劲全力保女儿平安,想着想着秦舒怀竟不自觉地流下眼泪,趁抱着林月,悄悄擦掉了眼泪,整个屋子里也只有眼尖心细的小蓓看到了。
“好啦,我们要吃饭啦,再不吃饭凉了吃了会生病,月儿不想去周大夫那里的哦?”秦舒怀赶紧哄着林月吃饭。
吃完早饭后,秦舒怀告诉林月要和小蓓去取送给叔叔家的弟弟的项圈就乘马车出门了,林月自己一个人在后院花园里玩耍。
这后院,本来是林肇松了土等秦舒怀和林月从尊城回来后一起商量着种些什么的,后来因为月儿不断长大,就简单的种了些花草,扎了个秋千,林月最喜欢玩秋千了,但是心里又很怕,所以每次都是荡得低低的。
林月在花园里荡着秋千,看着天上的云,云在动,林月以为是自己动所以看到云也在动,但是走下秋千看,云还是动,这林月就想不明白了,于是打算等爹爹回来之后问一问。正当林月看着天上的云发呆呢,突然一只风筝飞上了天空,和云彩一起遨游,林月觉得飞翔的感觉很好。虽然她没有真正的飞过,但是在梦里,有好几次,她都在飞翔,有的梦里飞得高,和云彩一起,和月亮一起,和鸟儿一起,看着下面,有爹爹和娘,还有小蓓姐姐;有的梦就飞得低,只有屋檐那么高,树那么高,甚至有时只有离地的一小段距离,飞得还很吃力。
突然,那只风筝掉了下来,林月的心跟着抽动了一下,许是太意外了。风筝晃晃悠悠地就落到了卫小浓家院子里,那只风筝,是上次的那只,林月想着,唉,要是落在我家的院子该多好,这样自己还可以玩儿。
“小浓姐姐!”林月自言自语,仿佛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似的,“我要去找小浓姐姐,”林月一边喊着一边往外面跑,她可以去和小浓一起放风筝,比一个人玩儿还好。
“小姐,小姐,您不可以出去,夫人说了只让小姐在家里,不许出门。”照顾林月的丫鬟小艺赶紧拦住林月,要是林月有个三长两短的,老爷和夫人一定饶不了自己。
“小艺姐姐,你让我出去吧,我就是去找小浓姐姐,娘让我去的。”林月虽然被拉了回来,但小嘴儿不停的在劝说让自己出去。奈何她们不是小蓓姐姐,是不会让自己出去的。所以林月就又爬上了秋千,心里盘算着过了晌午再去,那时再玩儿也不迟,想着想着,就想到了要是自己有个像小鱼那样的妹妹该多好,自己可以带着她玩儿,一点也不会无聊。
中午,秦舒怀和林肇都回来了,林肇早回一会儿,打算亲自下厨房做道菜,因为自己的店里平时采购的蚕丝竟然便宜了好多,听说是有一户从化州来的商户,从他那里进货会便宜好多,林肇高兴并不单单是因为蚕丝便宜,而是想到了做做京城周边的生意,或许也可以学学那户化州来的商户,把一些商品以较低的价格但又不会让自己亏本倒卖给京城的人。做人有时真千万不能只在一个地方努力,此路不通,可以用别路来打通。
“月儿,娘买了你爱吃的玉糕,月儿,快过来。”秦舒怀进门后赶紧叫着林月,现在秦舒怀可是很依赖女儿呢。
“玉糕,娘,我要先吃一块。”林月看到母亲买了玉糕开心的不得了,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
“好,只许吃一块哦。”秦舒怀捏捏林月的小脸,然后打算去厨房看看今日中午的菜。
还未进厨房便看到家里的厨子们在外面站着,秦舒怀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大声问到,“你们怎么都在外面站着,没有人做饭吗?”
“回夫人,是,是老爷在里面。”一个厨师回答说。
“夫君?难道?”秦舒怀半信半疑地走进厨房,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那里忙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下厨,可还是觉得心里暖暖的。
“夫人,厨房烟熏火燎的,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呢?”林肇感到背后有人,发现是夫人,想请夫人出去,自己的狼狈状态不想被夫人瞧见。
“你怎么在这里,这,这都是你做的?”秦舒怀很是意外,看着桌子上的红烧鱼、糖醋丸子、白玉豆腐、清炒竹笋,很是意外,自己嫁给林肇这么多年,也只见他在自己孕期的时候学过几道药膳,没想到现在竟做了这么多菜。
“夫人,现在请到屋里上座,我这里一会儿就好,品尝后我在为您答疑解惑。”林肇赶紧把秦舒怀送了出去,然后又返回厨房看看锅里的汤。
果真不一会儿桌子上就摆满了林肇的手艺,林肇拿起筷子递给秦舒怀,意思是先来品尝品尝。
秦舒怀夹了一块豆腐,入口,滑爽,还有浓郁的豆子的香味,“夫君,这豆腐,还不错。”秦舒怀品尝一口道,后又哈哈大笑,林肇看到夫人肯定了自己的手艺,也跟着笑了起来。
“月儿,不要在那里看了,快些吃啊。”秦舒怀对睁着大眼睛,眼巴巴看着满桌菜的林月说,其实林月也很饿了,可是之前听小浓说,小浓的父亲也就是卫伯伯曾经做的菜连老鼠也不吃,虽然爹爹做的菜得到了娘的赞赏,但两个人骗自己怎么办,所以一直看着,不敢动口。
“月儿,再不吃你娘就要吃完你的小丸子了。”林肇夹了一颗丸子到林月的碗里,林月眨巴着眼睛吃了下去,果真,还是很好吃的,然后就乖乖地吃了起来。
“夫君,之前未见你有这手艺啊。”秦舒怀很是惊喜地问道。
“我来到进城后偶然结识一位会做菜的主顾,谈得投机,便学了几招,”林肇吃了一口红烧鱼,继续说,“偶尔心情郁闷便去那位友人家里一起做做菜,想等到厨艺渐佳后再为你们烧一桌菜。”林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那爹爹以后还会做吗?”林月抬起头问。
“只要月儿想吃,爹爹当然会做了。”林肇看着孩子吃得很起劲,当然不会放弃继续学习了。
“那找时间请那位主顾来家里坐坐吧,好感谢人家教你的厨艺。”秦舒怀对林肇说。
“唉,要是能请,我早就请了,可是那位友人几年前妻子过世,如今不大爱到别人家做客,而且也上了年纪,喜欢清静。”林肇有些惋惜地说。
“原来这样,那你要找些途径好好答谢人家才是。”
“夫人放心,我去他家时都会搜罗好些原料呢!”林肇有些得意地回答,当然得好好谢谢这位友人了,那是自己在京城不可多得的知心好友呢,仿若世外仙人一般。
一家人又恢复了往日的谈笑,秦舒怀的心病也算解了,还好林月还小,不懂父母间的悲与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