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肇和林月一起吃早饭。
“月儿,爹爹今天带你去个地方,你也好看看化州的风光。”林肇对林月说。
“去哪里啊?”林月一听就来了兴趣。
“去孟老爷那里。你一个人在客栈里我不放心,你去那儿我还可以看着你。”林肇回答。
“啊,哦。”林月本来以为林肇会带她到处看看的,没想到是换了一个地方发呆而已。
林肇看出来林月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又补充一句,“孟老爷对面是之前的吕府。”
“那爹爹我要去。”林月听到‘吕府’二字心里不知是开心还是难过,开心是因为可以看看以前吕平可住的地方,难过是因为吕平可再也回不来了。
“我之前怕你受不住,但是你这次之所以兴致勃勃地跟我来化州,我想跟吕家也有些关系。”林肇对林月说。
“是,是啊,唉,知女莫若父。”林月的小心思被看穿了还是很不好意思的。
车马很快来到了孟良的门前。
林月下了马车,看到现在挂着‘谈府’牌匾的宅子,大门开着,人来人往,就像自己之前看到吕府的样子。林月一时望着出神,突然不知从哪儿落下来一只鸟,刚好摔在林月面前。
“啊!”林月被吓得赶忙后退。
“小姐,你没事吧!”小艺从马车后跑过来。林肇闻声也跑过来。
林月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的奄奄一息的小鸟,翅膀都折了,看来以后都不能飞了。
“月儿,我们进去吧!”林肇看到只是一只鸟掉下来,林月也没伤到就叫她一起进去。
“爹爹,等我一下。”林月弯下腰用手帕小心翼翼地把小鸟包起来,托在手里。
“小姐,奴婢来拿吧!”小艺对林月说。
“不要紧,一会儿给它包扎一下。”林月说完打算跟着林肇一起进去。
“爹爹,我们走吧。”林月和林肇刚走到孟堂的门口就看到一个少年从里面冲出来。
“哈哈,我来看看我的战利品!”那个少年边跑边喊,却发现门口一个少女手里正托着一只鸟,应该是自己的战利品。
林月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剑眉星目,身材修长,一身黑衣,只有领子和袖子边缝制了红色的花边,但是腰肢很细,肤色更是白的让林月羞愧。整体的相貌比吕平墨还要俊秀一些,只是看起来太过顽劣,林月并无好感。
而林月在这个少年眼里呢,样貌普通,目光凌厉,虽然穿着很温婉,但是盯着自己的眼光让他有些畏惧。
“欸?你们是来找我父亲的吧,里面请。”少年停下了脚步,看出来这是父亲经常提起的贵客,自己还是识相一点,否则一定会被家法伺候的
“原来是孟少爷。”林肇看出来这就是那位孟之孟公子了。
林月依旧盯着孟之,但是也跟着林肇往前走。
孟之被林月盯得头皮发麻,不过为了探探这个小姑娘的性子,也跟着走进去了。
“喂,你拿的是我的战利品。”孟之忍不住对林月说。
林月并不理会,只是低头看着手里的小鸟。孟之还是第一次被人冷落,心里有些气愤,但是又不能发作,只好瞪着林月。
林肇他们来到了前院。孟良本来是在审核账目,看到林肇来了,起身迎接。却发现自己的儿子跟在他们后面,又看看林月手里的半死不活的鸟,大概猜到那小子又惹祸了。
“林老爷这么早就来了,有失远迎。”孟良客气地说。
“是啊,一天商量不完我就不放心一天。对了,这是小女,林月,在下疏于照顾,来讨扰一天。”林肇说道。
“咱们昨天都说好了,我这里地方大,不会叨扰。”孟良说完,突然提高声音很严厉的对林月身后那个少年喊道,“阿之,过来!”
“父亲。”孟之走上前来,低头说道。
“你不是在后院玩儿吗,是不是冲撞了客人。”孟良依旧严厉地说。
“孟老爷你误会了,是孟少爷亲自出来迎接我们,一点没冲撞。”林肇帮孟之说道。
“林老爷大度,不跟你计较,一会儿再跟你算账。”孟良训斥道。
“父亲,我没有......”正当孟之想为自己辩解之时,突然从背后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孟伯伯,我初来这里,风土人情都还不懂,幸亏爹爹今日带我来拜见您,不知能不能让孟哥哥带我熟悉一下呢?”林月想到了一个好玩儿的游戏,狡黠地笑了笑。
孟之心里感觉不妙,刚想拒绝,又听见父亲说,“林小姐客气了,带您熟悉是应该的。”
林肇觉得还可以,本来自己也没多少时间,刚好有人帮自己这个忙,也就点头答应了。
“阿之,你一会儿照顾好林小姐,你要是敢吓到人家,我一准儿收拾你。”孟良说道。
“父亲,您这样太不讲理,”孟之还没说完,就被孟良瞪了回去,然后不再说话。
“林老爷,里边儿请,我们继续昨天的说。”孟良示意林肇进屋。
“月儿,爹爹先去谈生意,你跟着孟公子好好玩儿。小艺,一定照顾好小姐。”林肇叮嘱道。
“老爷放心,奴婢定会寸步不离的。”小艺回答。
“爹爹,没事,您快去忙吧。”林月说道。
孟之看着两个大人进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唉,我才不要跟小丫头玩儿。”
“孟少爷,我们先去把你刚刚射伤的小鸟包扎一下吧!”林月笑着对孟之说。
“这是我的战利品,再者说了,你千金大小姐足不出户,这是害鸟,庄稼五害之一。”孟之凑到林月跟前,指着那只鸟说。
“诚然如此,你活生生地把它翅膀射断,以后它也不能祸害庄稼了啊。”林月反驳道。
“哎,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我是在为民除害,那它好了以后不吃粮食啊?”孟之说道。
“孟公子,奴婢瞧着这不是害鸟,倒像是一种鸽子,只是比较小而已,奴婢小时候见过的,叫声很好听。”小艺在一旁说道。
林月看着孟之,说道,“走吧!”
孟之一时没有话反驳了,毕竟他自己知道这确实不是害鸟,徽县这里少有人种植庄稼。
“行,跟我来吧!”孟之不情愿地带林月去后院。
孟之和林月到了院子里的石桌前,下人拿来了药酒和布条。
孟之站在一旁看着,林月轻轻抬起小鸟的翅膀,发现还有得救,嘴角终于有了笑容。
“小艺,再拿一块布条,马上就好了。”
“嗯?你还真包扎好了?”孟之一脸惊讶地凑过来看。以前自己射下来的鸟都是直接烤了吃的,没想到还有被放走的一天。
“是啊,这只鸟我会带回去养。”林月抚摸着鸟羽毛说。
“您可真有闲心!”孟之不屑地说,但是心里还是很好奇,这只鸟能活多久,以后要去瞧瞧。
“孟大公子也好有闲心!”林月这是指孟之随意射杀鸟类,有这技术掷箭多好啊。
“行,鸟你已经包扎好了,接下来你要去哪儿,我陪你去!”孟之不想理论,还是完成自己的任务比较好。
林月嘻嘻一笑,“你来这里多久了?”
孟之愣了一下,然后说道,“一年。”
“那你对你们对面的‘谈府’知道多少?”林月问道。
“不多,我来的时候就在那里,和我们做一样的生意,但是好像在走下坡路啊。”孟之回答道。
“我想出去看看,能带路吗?”林月浅浅地笑着。孟之突然觉得这个有些严厉的小姑娘笑起来还是很温婉的。
“可以,跟我来吧!”
他们到了孟堂门口,孟之问,“你就只看看这里?徽县好多地方呢。”
“没事,以后再慢慢看嘛!”林月说完回过头对孟之狡黠地笑了笑。孟之知道这笑里肯定没啥好事,刚刚自己就被父亲训斥了一顿。
“先说好,你以后逛的话别找我,我总不能天天跟在你后边吧?”孟之赶紧避之不及地说。
“由不得你。”林月说完走下台阶,想到周围都看看。
“欸?你可不能这样!”孟之赶紧追过去。
“你知道谈府之前住过的人家吗?”林月淡淡地问。
“额,知道一点点,貌似姓吕,好多年前就搬走了,去京城了。”孟之漫不经心回答。
“对,搬去京城然后成为了我的邻居。”林月淡然地笑着回答。
“啊!”孟之很惊讶。
“你喊什么,吓我一跳!”林月抱怨。
“不是不是,所以你来化州该不会是帮人回忆过往来了吧!”孟之凑上前笑着问。
“是啊,我也想看看我最好的朋友成长的地方。”林月抚摸着院墙,想着也许可儿是不是爬过这面墙呢,然后笑了笑,那时候太小了,可能都不会走呢。
林月和孟之绕着谈府走了一圈,中午时候林肇和林月留下来在孟家用了午饭,午后林月回客栈休息。
“小姐,你看,这只鸟恢复地很好呢!”小艺对林月说。
“是吧,以前跟着小浓姐姐她们学了不少呢!”林月笑着说。
“快,把回来的时候买的鸟笼拿过来,先让它养养伤。”林月一边抚摸着小鸟的头一边想以后好歹有个玩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