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泽夜嘲讽似的笑了。
“你为了他,连这种话都可以说出口吗??那你可不可以为了他,陪我几天呢?”
“可以?!”桑洛斩钉截铁的说。
“哈哈,还真是让人感动,不过你记着,我不会放过他的”。
说完,转身就走。
“我会恨你一辈子”。
枫泽夜转过身看着桑洛。
“你什么时候没恨过我?所以,不如一恨到底吧!”
“你到底想对他怎么样?”
“拭目以待吧”。
“你等等”。
枫泽夜打开门的一霎那。
桑洛关上门。
“你想怎么样??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想要我怎么样?你为什么就是不想放过我??为什么??”
枫泽夜看着桑洛。
“因为我爱你”。
“你这不是爱,你只是想要控制我,你想要我像你笼子里的小鸟一样,飞不出你的手掌心,这就是你认为的你的爱是吧?枫泽夜,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桑洛定定的看着他。
枫泽夜也紧紧的盯着桑洛。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难道你认为我们过去的,我对你做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桑洛盯着枫泽夜的眼睛。
“你只不过是想要达到你的利益罢了”。
“那他枫泽凯呢??他是为了什么跟你在一起,你以为就是因为你们之间那点过去的故事吗??他就不是利用你吗??拜托你不要再傻了,他再利用你,我情愿你嫁给一个真心对你好的人!!哪怕是那个乔晏我都不会来打扰你,可是他不行!”
桑洛回身拿起包。
转身就要走。。
“不关你的事,不要再来烦我”。
说完,桑洛转身离开了。
晚上,桑洛立在床前,一个人喝着酒。
她现在也无法理解自己了。
在这一望无际的世界里,只剩她一个了。
风声已经散去,枫泽夜把唯一的水源留给了桑洛。
只是他一动不动。
桑洛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枫泽夜的脸,他的脸像一块烙铁,早已经看不清真实的模样。
桑洛轻轻合上他的眼睛。
转身向前面走去,她清楚的看见沙漠的前方有一座巨大的城池,她要活着,带活下去的不明所以的希望。。
桑洛忽然看见一束刺眼的光,光影的上面渐渐浮现出一座通往城池的石梯。
桑洛沿着那石梯往上走,每走一步,走过的石梯便消失在空气里。
桑洛瞪大眼睛,看着面前古老的城池,回过头,沙漠和石梯早已经消失不见。
桑洛立在那里像一个透明人,她轻轻的触碰自己的胳膊,手指却像触碰到了空气一般,和自己的胳膊融合在一块。
她沿着泥浆似的街道在人群里穿梭。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人,他们穿着怪异,举止粗野。
高大粗壮的男人们光着膀子用土车子运着巨石,像是正在建造一座宫殿。
桑洛忽而感觉到阳光正在侵蚀着她的肌肤,她低头一看沿着手臂的一块结痂的伤口正慢慢撕裂,延伸……再延伸,皮肤像被烧焦一般疼痛。
终于,整个人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她的透明的身体恢复了血肉之躯。
众人围着水秀,那神情像是在看着一个从天而降的怪物一般。
桑洛早已经体力不支,倒在地上。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
就看见自己被绑在一个巨大的石柱上。
她的面前是一堆篝火。
一个满脸皱的像核桃一样的老者举着一个火把,围着桑洛一圈一圈的走,口中念念有词。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两只眼睛空洞无神。
桑洛惊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摇了摇头,意图使自己清醒。
一切都是幻觉,对,都是幻觉。
可是眼前的一切告诉她……这不是幻觉,更不是梦。
桑洛的嘴被一团东西塞着。被几个人举着送到了一只小船里。
那巫师一般的老女人挥了挥手,一个男人便走过来,将小船推进水里。
那小船无依无靠的漂流到大海里。
桑洛浑身捆绑着,她挣扎的坐起来,咬迫嘴里的东西。
看着周围一望无际的大海。
她有一个大胆的预测,这里……不像人间的海,海水是偏黑色的,汩汩的冒着蓝色的气体。
桑洛看着有一个小船赶过来。
那小船渐渐靠近。
桑洛挥动着手臂叫道:“船家,请你救救我”。
桑洛看着面前的男子,他穿着一袭白衣,面色如玉,箭眉星目,举止如闲云野鹤般从容随性。
他看着被五花大绑的桑洛,挥了挥手中的羽扇,桑洛身上的绳子倾刻间便脱落了。
难道这里是仙境???
“谢谢……”。
那白衣男子拉着桑洛的手腕,飞过了海面,着了路。可是桑洛就是再使劲也看不清那个白衣男子的样子。
“这是哪?”
“这是你的家”。
桑洛看着眼前怪异的建筑。
转过身看着白衣男子。
他终于露出了面容。只不过脸色是青色的,他是乔晏。。。。
桑洛“忽”的一下从床榻上坐起来,原来这一切是梦境。
桑洛看了一眼手表,才午夜一刻。
她永远不会忘记。
那年的仲夏的阳光分外强烈
桑洛来到西山寰宇,小心翼翼的走到一家门前,轻轻地按着门铃,开门的大约是个保姆,穿着整洁,她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桑洛一番才开口问说,“请问您是桑洛小姐吗?”
“我是”桑洛赶紧说
“请跟我进来吧”女佣点点头说
桑洛忐忑的挪动着步子,微微扬起头,她只是来上班的,仅此而已。女佣领这桑洛来到偌大的客厅,
“太太,桑洛小姐来了”女佣近乎讨好的声音,这声音让桑洛头皮有些发麻。
“哦,请桑洛小姐过来坐”从坐在沙发上的背影传过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请“女佣生硬地声音与方才判若两人。
桑洛走过去,只见一个举止优雅的女人坐在沙发上,面容矫好,妆容精致,在盛装的掩盖下全身没有一丝瑕疵,像电影里走出来的贵妇人,穿着宝石蓝的抹胸长礼服,披着一条米色的真丝披肩,雪白的手臂交叠放在腿上。
她大约三十五岁,气质上乘,雍容华贵,然而看似和霭的表情下,依稀能看到盛气凌人的气势。这正是枫泽夜的继母梅芬。
枫太太本打算去参加一个晚宴,却不得不留下来接见一个家庭教师,心里先是一阵反感。
然而抬起头,只见一个穿着朴素的年青女孩,梳着马尾,黑色的闪亮的眼睛闪烁着奇异的光辉,高鼻梁,鼻翼上有几颗雀斑,却显俏皮可爱,圆圆的脸旁上有一对浅浅的酒窝,薄薄的嘴唇上挂着天然的笑意,全身上下并无一丝修饰,此刻她正坦然的看着安太太,安太太不由的对桑洛产生一丝好感,可能是看到桑洛让她想起从前的自己,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让她早已忘记了自己从前的模样。
“桑洛小姐,请坐”枫太太微笑着说
“谢谢”这样的客气是桑洛始料未及的,她局促不安的坐在沙发上,她知道枫太太正在打量自己所以不敢贸然抬头,心中有些惶恐,她的卑微心理在此刻展露无余。
“陈妈,去叫泽瑞,告诉他给他请的老师来了”枫太太吩咐道。
桑洛听到这个名字不禁心头一震。
过了一会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男孩从楼梯往下走并向下张望着,顶着一头红色的头发,似乎在向人示威,眼睛虽向下瞭着,下巴却翘向天花板,眼睛有点混浊,鼻梁坚挺,轮廓分明,一个帅气的男孩。他的媚眼间和父亲是那么相似,桑洛呆住了。直直的盯住他。
“小瑞,过来,这是新聘请的家教桑洛小瑞”枫太太满脸堆着笑容。
他慵懒的倚在楼梯口,一脸的不屑,冷笑着说“哼,怎么,枫总吩咐你的,少费心思得了,我不想学习,烦不烦啊,你们。”
枫太太一副波澜不惊的神态,显然她早已习惯了。林桑洛缓过神来,为了缓解这样尴尬的气氛,转过头向他微笑着说:“小瑞你好,我叫桑洛,希望我们能相处的愉快,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希望你能把我当成朋友。”枫泽瑞用鼻音哼了一声算作回答,回身上楼去了。
“桑洛小姐,这个孩子就是这样,不知气跑了多少个家庭教师,我一点办法也没有,不过明天他爸爸回来就会好了”。枫太太说。
“没关系,我今天正好熟悉熟悉路,如果您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桑洛说。
这个男孩很桀骜,年龄与气质并不相符,应该有些难以相处,桑洛在回来的路上心里想着,可是桑洛挺喜欢他,就因为他长的像父亲吗?还是别的什么呢?
桑洛一路上胡思乱想着,忽然一阵熟悉的声音穿过她的耳膜,那声音在桑洛心里比春天的第一缕阳光还要温暖。
小姑娘,好久不见啊乔晏步履轻快地向她走来。
你怎么来啦,桑洛无比惊喜的问道。
笨蛋,我来接你呗,这么晚了,我不放心,对了,今天,第一天上班怎么样,乔晏一脸宠溺的看着她温柔的说。
很好啊,今天就是见见那个男孩。桑洛不想让他担心就没有多说。
我骑车来的,你带我怎么样
不,咱可不骑那个,让我带你去坐敞篷的豪华跑车,哈哈哈
“且”
桑洛跨上自行车,桑洛坐在后座上张开双臂欢快的唱着歌,那一个个简单的音符围绕着两个人,让人联想到此曲只应天上有。车子路过一片片花海,黄昏洒满整个城市,一对年轻的男女,沉醉在这简单的幸福中。在最美的光阴里遇见一个人,什么都不要说,只需要用心去珍惜,永远别问结局。
因为很可能他们根本没有结局。
第二天,桑洛再一次来到枫家,和上一次不同的是枫太太没有在家,女佣领着她来到泽瑞的书房,门是开着的,她看见他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随即走了进来,他抬头扫了她一眼继续写着什么,
“老师,
听说你是文科生,我正写一封情书,你给我指点指点呗,哈哈
”
枫泽瑞嘲讽似地说。
情书我倒没写过,所以不太懂,不过我倒是会写几首情诗。
泽瑞先是一怔随后冷冷笑了起来,第一天相处的并不愉快,桑洛以极大的耐着心给他讲解外语,他心不在焉的听着,不断地打断她,问一些刻薄的问题,甚至带有侮辱性的言语,桑洛却平静的说:
你既然这样,看来我明天没必要来了,你至少先学会怎么尊重别人,如果你只是为了报复谁的话大可不必,因为你这样没有任何意义,不值得。再见”。
桑洛走到门口又回头仿佛是说给空气一样,
我弟弟和你这么大,你很像他。不过他已经……
她不知道身后的枫夜瑞因为她的话陷入了痛苦的思绪中。
经过一个暑假的相处桑洛和他越来越融洽,泽瑞的成绩也有了较大的提升,他们似乎成为了良师益友。
桑洛忙着给他补习,又要忙着上班,不过桑洛喜欢这种忙碌的生活,这让她觉得充实而不会胡思乱想。
可是那天她想休息一下,一大早桑洛打开手机看见一条短信,是昨晚凌晨发,桑洛,生日快乐。苏茵看了一眼笑出声。
自言自语地说,还是这么文艺。此人是她的乔晏。桑洛放下手机,拉开窗帘,打开窗子,她喜欢清晨的阳光,喜欢带着晨露气息。
那应该是桑洛人生当中最幸福的日子了。
她爱那样的生活。只可惜,那样的生活似乎太过短暂了。
一切都像一场梦一样。。
桑洛起身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手机却来了电话,这么晚谁会给她打电话呢。
桑洛拿过电话一看。
是枫泽凯。
桑洛接起电话。
“喂!怎么了??这么晚打电话”。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本来想忍住不打扰你的,可是我又控制不住”。
“没关系,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有我吗?”
“一个很遥远的梦,遥远的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