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你想必也看见了,据可靠消息,那些刺杀你的人可是从左贤王庭来的,难不成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罗成十分淡定地驱着马走在外面,坐在车里的冒顿紧紧的抿着嘴唇,没有撩开车的帘子,也没有回答罗成的话。
那些刺客究竟是从哪里派来的,他心中再清楚不过了。
左贤王廷的左贤王,是他父亲阏氏那边的人,曾经他还在匈奴王庭的时候,就已经受到过那家伙不少刁难。
只不过那家伙贵为匈奴左贤王,他一直没有任何的机会,也没有任何的权势去收拾,不过等他这次回到王庭之后。
这些人他一个都不都不会放过!
冒顿眼中露出嗜杀的光芒,手指不停规律地在自己的膝盖进行敲击。
他的母亲贵为头曼单于的大阏氏,不管是在身份还是在权利,都要远高于区区一个普通的阏氏!
等他回了王庭!回了王庭之后……
他绝不会放过那些家伙!
冒顿在心里发狠,外面的罗成还在喋喋不休。
“昨日的时候,领头的那人和我说了一句话,难不成大王子就不想知道那人和我说了什么吗?”
罗成从来都没有担心过自己的安危,凭借他的身手,来往于匈奴王庭以及郡之间,根本就不成什么问题。
“这话着实有趣,只是不知道大王子是否感兴趣?”
罗成叨叨絮絮的话,让原本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的冒顿一下子心就乱了。
这些人居然抗拒他至此!
连活着回到匈奴王庭的机会都没留给他!
冒顿拒绝的悲哀,又觉得热血沸腾,若非他实力强横,这些人又何苦暗中算计。
匈奴向来以强者为尊,能得到这样的殊荣,委实也是对他实力的一种肯定。
“那人说……”
说到这里,罗成自己却停了下来,原本还在马车里等着他下文的冒顿咬牙,忍不住在马车里低声询问了一句。
“他们说了什么?”
这话说的又轻又稳,若是换成了往日,罗成只觉得冒顿小孩子心性,可如今,这分明是冷漠到了极致的表现。
冒顿小小年纪,除了有些耐不住性子,别的倒是和他那父亲学的一模一样。
“他们说,不会让你活着回到匈奴王庭!”
冒顿饶是心中早就已经有了准备,在听到了这话之后,还是忍不住硬生生的扳断了自己马车里桌案的一角!
凭什么?
他才是匈奴王庭里血统最为纯正的大王子!
冒顿猛地从位置站了起来,带倒了自己面前的小桌案,听着里面叮铃哐啷的声音。
罗成就知道自己的话多半起了作用。
“罗将军,若是没有真凭实据的话,你这种话还是别说的好,否则待我秉明头曼单于,非要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冒顿压抑着心中的怒气,冷冷的吐出了这几句话。
“近日我们遇到的那些人,不过是流浪在草原之的草寇而已!罗将军可不要污蔑我们匈奴人!”
冒顿心里明明知道罗成所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可是他不能也不敢承认。
谁也不知道罗成究竟站在哪边,这个极度危险的男人,若是站在图雅那边的话,完全能借着这个机会杀了自己!
冒顿不想死,甚至还想回去之后和图雅争夺单于之位!
“胡说?冒顿大王子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推断,我究竟是不是胡说,大王子心中自然清楚的很。”
罗成不慌不忙,距离匈奴王庭的距离越来越近,冒顿也会变得越来越沉不住气。
等到那时候,才是他的机会到来之时。
“离你们匈奴王庭恐怕只有半个月的路程了,希望大王子能够作出选择,是回去之后引颈受戮,还是想办法主宰自己的命运?”
他的这番话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冒顿心中的那些想法一点一点的冒出来。
“大王子在咸阳呆了这么久,想必对大秦是有感情的,选一个大秦根本就不了解的小王子作为单于,这可不是比划算的买卖!”
使者团按着天空中最亮的北斗七星不停北去,这些日子里,若非必要冒顿根本就不会出马车。
冒顿的心里依旧在纠结那个问题,罗成究竟可不可信?
若是能够得到这个男人的帮助,那也就得到了整个大秦的帮助。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实在是一个难以抵挡的诱惑。
罗成的那番话就如同魔鬼的低语一般,整日整夜的在他的耳边响起,丝毫不肯放松,引诱着他做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