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江时珩在书房商量了一个多小时,直到门外有人敲门,“少爷,老爷子让您和苏小姐下楼。”
两人对视一眼,苏唯亦苦恼的皱了皱眉,“我不想下去。”
“那就不去。”江时珩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我和爷爷说你赶着回来累了,他不会怪你的。”
“谢谢二哥。”苏唯亦皱了皱鼻子,随即拨开他的手,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
江时珩无奈失笑。
楼下。
除了江时衍,人就全都到齐了。
老爷子坐在正中间的主位上,一张脸铁青,江博实跪在一边的地毯上,齐娆歪倒在他身边。
佣人都被打发出去了,空荡荡的客厅里死寂着。
“爷爷。”江时珩操纵着轮椅过去,视线从江博实他们身上扫过。
“那丫头呢?”老爷子见他只有一个人下来,沉声道。
将在书房里说好的理由讲了一下,江时珩又补充了一句:“这些事她虽然知情,但是从来没有打算掺和进来,所有的事情都经过了我的授意以及我亲自办的。”
苏唯亦当初就是考虑到了现在的情况,所以选择了只提供调查资料,不参与。
老爷子面露不悦,“除了下药这事,他还做了什么?”
江时珩将准备好的资料递过去,“您自己看吧。”
老爷子已经吃过一回降血压的药,安茜茹怕他再受刺激,又倒了一杯水在跟前候着。
江博实连头都没敢抬,跪在地上悔不当初。
尽管还不知道文件里面装的是什么,但老爷子连翻开资料的手都是抖得。
“你拿出来的是什么?”江博瀚在一边小声的问江时珩。
江时珩言简意赅:“鑫源大厦。”
江博瀚心里咯噔了一下,下一秒就目睹老爷子的拐杖再次毫不留情的落在了江博实身上,“孽畜,这种东西你都敢碰!”
“我们江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畜生!”
在得知他们给江时珩下药的时候就该想到的,涉u!
白字黑字的证据就摆在眼前,老爷子气急败坏,敲在江博实身上的拐杖也用了十成的力量。
“爸,您冷静点,别生气。”安茜茹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拐杖敲在皮肉上发出的闷响听得她心跳狂乱,同时示意江博瀚过来搭把手。
“爸,有什么话咱们冷静点说。”江博瀚是真的怕老爷子气出一个好歹,先按住了他的拐杖,和安茜茹合力将人扶着坐在了沙发上。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老爷子将茶几的资料一把甩在了他身上,“你们都看看,看看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做了什么!”
“老子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一个东西!”
“工厂?”纵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江博瀚还是被震惊到了,他以为江博实只是参与u品的销售链,没想到竟然还制作,也难怪老爷子会发这么大的火了。
安茜茹还不知道是什么,见状伸手要去拿那个资料,谁料,齐娆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把夺了过去。
“看什么?你们还要做什么?”她伸手一一指着他们,厉声质问,将手中的纸撕成了碎片。
“老爷子!”她冲着老爷子大喝一声,“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来指责他,指责我!这一切要怪就只能怪你太偏心了。”
“我偏心?”老爷子早已经气红了眼,这会儿说话都是哆嗦的。
“难道你不偏心吗?啊?!”齐娆讥讽的笑了一声,“你不偏心就是什么好机会都留给江时珩?明明都是你的孙子,为什么小衍就从来没有得到你的一句夸赞?”
“齐娆,你……”安茜茹实在没想到她竟然只是因为嫉妒,还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曾经有多羡慕他们的母子时光,现在就有多后悔。
原来在她眼里,老爷子加诸在阿珩身上的那些东西都是别人向往的。
“我偏心?”老爷子要被她这个荒唐的理由给气的青筋暴起,“你是在这里为江时衍讨公道吗?那你怎么不问问他当初的选择是什么?”
“你觉得我将所有的机会都给了阿珩?那你有没有问问那些机会凭什么会出现在他面前?”
江时珩刚出生的时候,因为是长孙,所以有些偏疼他,这不可否认,但路怎么选也是遵循他的意思的,所以能帮的,可以争取的他都在尽力争取。
至于江时衍,当初他也试图培养他走这条路,但孩子自己喜欢经济,所以他尊重了他的意见。
却没想到,因为这个原因,他们夫妻俩会在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
老爷子的一番话当头给齐娆泼了一盆冷水,她怎么都没想到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
“不可能,你以为现在说这些我就能相信了吗?”
“二婶,你知道我为什么进军队吗?”一直保持沉默的江时珩突然开口。
齐娆反应迟钝的看过去。
江时珩勾唇,满目嘲讽:“因为我在国外念书的时候就已经创立了自己的基金公司。就在前几天二叔还寻求我们公司的资金援助。”
一直极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江博实骤然抬头,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幂是我的公司。”江时珩给了他最后一击。
楼下的动静闹得很大,苏唯亦根本没心思补觉。
倒了一杯红酒去了窗边,充好电的手机已经被各种信息充斥着,她一个都没想回。
随着案件的深入发展,真相已经即将浮出水面,凉家也渐渐的开始慌乱,一个接一个的动作层出不穷。
京都有季家以及苏承亦,现在又开始在江家兴风作浪。
江家这边的关键在于江时瑶,甚至齐娆和江博实夫妇都可能是被她蛊惑的,只是这人藏的太深。
苏唯亦轻抿了一口红酒,倚在沙发上,一边想着这些事,一边懒洋洋的逗弄着suer。
经过训练之后的suer能够更好的感知人的情绪,所以它尽管不愿意玩捡球这样弱智的游戏,但还是观察着苏唯亦的情绪。
直到杯中的酒见底,苏唯亦才酝酿出了一点儿睡意。
而楼下的对峙还在继续。
江时珩的一番话不仅是江博实他们惊了,老爷子以及江博瀚夫妇都不清楚他的这些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