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神神叨叨地说什么呢?谁让你来的凡间?快回去!”缘三生转过身看着熏清,眉头紧皱,提醒道。
熏清听了缘三生的话,傲娇地说道:“你能来,我不能来?”
缘三生无耐地摇了摇头,“天规森严,我是来看许愿之人,并未违规。”
不只这些……
她早就听说过这天规对缘三生没有约束,六界除天帝以外,唯有缘三生可以自由出入六界。
记得那时候听到这些便她羡慕了许久。
想到这里,熏清耸耸肩,“放心吧!我经常来凡间走动,不会有人发现的,我送完信就走。”
“信?”缘三生正要问信的事,熏清已然被那个祈愿的人吸引,自动忽略了他的话,往前走去。
于此,缘三生无耐地摇摇头。
“你的那些钱财全都买香,还不得把月神呛着了。与其这样,不如捐给那些穷人,为你积点善德,我替他答应了。”熏清一脸平静地说道,全然不顾旁边那个真正能左右姻缘的人。
熏清微眯着眼打量着眼前这个长相白净的公子,对他刚刚说的话很是满意。
这便是玫灵心仪的男子了?
这人不错,没有辜负玫灵的一片痴心,也不像她父帝一样朝三暮四、另娶他人。
熏清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你是什么人?”萧盛听到熏清的声音,惊讶地转过身,往后躲了躲,警惕地问道。
熏清还未来得及回应,便听到身后的人一脸黑线地传来,“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这件事等会再说。”熏清对着缘三生摆了摆手。
萧盛听着熏清不着边际的话,又见熏清眼神不在他身上,转了一圈,也未曾找到第三个人在场,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指着熏清,紧张道:“你……你是不是中邪了!”。
中邪?
熏清看了萧盛一眼,又回头看了一眼缘三生的模样,这才意识到萧盛话里的意思,指了指缘三生,无耐地解释道:“我……不是……唉……是他!”
她是在同缘三生说话,并非什么撞邪。
缘三生还是仙身的样子,萧盛是看不到的。
算了……
熏清放下手指,轻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我是月神身边的小仙,偷偷下凡替玫灵送信来的!”
还是先解决眼下的事情比较重要。
“真的……真的吗?”罗岩小心翼翼地问,他在心底希望这是真的。
缘三生听了熏清的话,立在中间,哭笑不得……
这个熏清替他做主也就算了,还冒出他身边的人送信。
看来没有什么奇异之事是她做不出的。
她不相信世间有情爱,却依旧偷偷地看了玫灵,为玫灵完成了最后的心愿。
缘三生眉头微动,心里五味陈杂。
“这是信,你先看看。”
熏清看着手中的血书,手有些微颤抖,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现在玫灵应该已经入了轮回了。
罗岩看着那封血书,双手不停地颤抖,眉头越蹙越深,眼睛里闪着泪花。
“今生遇你,亦是我最幸福的事!你若死了,我怎能笑着活下去!汝不负吾,吾亦不弃汝!”
“别……”
就在那么一瞬,罗岩便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熏清看着这一幕,脑子里闪过玫灵的行为,眼角落下了一滴泪,熏清从记事起便从未留过眼泪。
萧盛那一刻和玫灵一样没有一丝犹豫,甚至不能确定他们下辈子能不能在一起,他对接下来的享乐人生更是毫无留恋。
她惋惜这对简单又深沉的恋人,也想起了她的娘亲。
“我们走吧……”
熏清微闭上眼,声音有些哽咽,转过身。
缘三生看着那一滴泪,用手吸引至掌心,握住,看着熏清的背影,将一根姻缘结绑在萧盛的手腕上。
熏清回到天界,走着以往的路,这次却没有以往那么顺利……
轰隆隆!
雷神和电神所到之处立刻变得阴暗起来,天撕开了一个口子,闪着紫色的光芒,渐渐地裹在熏清的手腕上,能听到清晰的灼烧声。
看来自己下凡的事被父帝知道了,纸终究藏不住火,
向来没人关注自己的去向,这条路她走了几万年都无事,今日却被发现的巧。
熏清知道这事没有那么简单,但也在意料之中,神情波澜不惊,淡定地看着面前两个面冷的上神。
“请水神跟我们走一趟。”
雷神和电神作揖道。
熏清点点头,主动往前走着,显得毫不在意。
她本就做错了,受罚是必然,也没什么可逃避的。
熏清走到大殿,发现这次不仅花簇也在,天后也来了,正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似有很多的话要说。
“你是否私自下凡了?”苍琛看着面无表情的熏清,给了熏清一个自辩的机会。
花簇听了苍琛的话,赶紧上前抢话道:“姐姐这一路走得熟,看样子已经不止一次了,民间有话,天子犯法与……”
“确实如此!”
熏清打断苍琛的话,果断地说道。
原来花簇一早便发现了她私自下凡一事,在这里等着给她来一次重击。
“你……”
天帝并不想处罚熏清,见熏清回答的干脆,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雷公电母当场抓住水神,事情已经十分明了了,天帝还在这纠结什么?我们虽为其父母,但我们也是天帝天后,纵使有多少心疼,也不能违背天规啊!”天后在一旁说道。
天帝犹豫了一会儿,看向别处,摆手道:“将水神带下去受刑吧!”
“等等!”
天帝想到了什么,立刻走到熏清的面前。
熏清转过身,疑惑地看着欲言又止的天帝。
“清儿,你长大了,应该知道这是在为自己的错误承担责任,所以不要去怨,去恨,知道吗?”天帝突然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不怨。”
熏清淡定地回道。
尽管目睹了父帝包容过花簇很多过错,她也从未奢望过父帝能为她做一次维护和偏袒。
只是……
她总觉得父帝有些怪怪的,不像是对惩罚她的不舍,更像是一种忌惮和担忧。
“真的?”
苍琛反常地问道。
父帝虽不是时常关心她,但从未惩罚过她,对她一直都是和和气气的,这一点也让熏清感到诧异。
“真的。”
熏清本就不恨,她觉得用这些刑罚去换取她想要做的事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