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九音脊背挺直施施然走开,杨锦瑟等人没一个敢拦,走出了好几步,金九音突然恶趣味地停下脚步,转身,果然看到不少人脸上还没来及收起的表情,了然地勾了勾嘴角,无声的嘲笑。
一些人面红耳赤地扭转头,转到一半反应过来,恶狠狠的瞪着金九音,下一刻却脸色一变,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狼狈地把头转开。
金九音哈哈大笑,心情大好。
“不好意思,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我现在不是和威武候世子退婚了么?因为什么,我不好明说相信各位小姐心里也都清楚,所以我不希望听到你们往我身上泼脏水,可懂?”
看吧,什么千金贵女?全是一群欺软怕硬的怂货,她就喜欢看她们恨她恨得牙痒痒却又拿她无可奈何的样子,真是大快人心!
金九音扬长而去,背影恣意而潇洒。
杨锦瑟的脸色特别难看,身为尚书之女,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如此丢脸,不由地就把好友林淑颖给埋怨上了,要不是她言语间暗示了庶妹多么没规矩,对她多么的不敬,她也不会起意要帮她教训人。
林淑颖一直留意着杨锦瑟的表情,见状,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抢先道:“都怪我,锦瑟,都怪我,你要不是想帮我出气也不会被她这般羞辱,锦瑟,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她抢先低头道歉,杨锦瑟反而不好说什么,“不关你的事,是”想起金九音那掷地有声的威胁,后面的话到底没说出来。
林淑颖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咬了咬唇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便有贵女小声安慰她,“你别怕,我瞧着你家那位堂妹虽然脾气不好,但不像不讲理的人。”
林淑颖脸色僵硬,其他人也是一副便秘的表情,不会说话就不要开口,你这是安慰人吗?分明是往人心口上扎刀子!
就在这时,有个姑娘突然道:“就算淑颖堂妹没有抢她的婚事,那嫁妆总是抢了吧?那么多抬嫁妆从庆宁侯府抬出来,好多人都是看见的。”
众人一齐看过去,表情更加微妙了。
说话那姑娘被这么双眼睛盯着,很没出息地瑟缩了一下,吞了吞口水,“干吗,我说得不对吗?”
“对,很对。”有人看不得她这么蠢了,“咱们这样的人家,你见过哪个出嫁没有嫁妆的?”
“啊?”那姑娘一脸茫然的样子,“咱们现在说的不是淑颖她堂妹抢嫁妆的事吗?”
她的表姐恨不得能把她的嘴巴捂上,“淑颖她堂妹是替她嫁到威武候府的,那个时候威武候世子还昏迷不醒呢,就算是补偿,淑颖的嫁妆也该归她堂妹,不算抢。”
那姑娘这才恍然大悟,“哦,原来真没抢淑颖嫁妆啊!”
她表姐都恨不得捂眼不看她,她这表妹呀,打小养得娇气些,所以人也就格外天真。别说她姑母,就是她都愁,这样的性子嫁到夫家还不得被欺负死?
这姐俩说话声音虽低,但离得太近,林淑颖还是听到了,她难堪极了,总觉得她们在悄悄的打量她,嘲笑她。
杨锦瑟一众虽嘲笑金九音说话直白,动作粗鲁,没有一点贵女风范和内涵,白瞎了一张好看,也就是个草包美人。但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地方,无比羡慕金九音的恣意和真实。
当然也不都是讨厌金九音的,你瞧那个穿绯色衣裳的少女,一脸激动地挥舞着拳头,“不惹事,不怕事,有话当面说,有仇当场报,你们可以不喜欢我,也可以诋毁我,但请背后!千万别被我听到,否则,你们懂的姐,姐,姐,庆宁侯府这位林四小姐这话说的好霸气哦,太有个性了。”
“姐,姐,我发现我好喜欢她!”绯色衣裳的少女扯着檀心色衣裳少女的袖子,兴奋的眉飞色舞,“对呀,就应该这样,正面刚回去,背后说人坏话给人使绊子是小人行径!”
“姐,姐,我要认识林四小姐,我一定要认识她,你会帮我的吧!”她抓着姐姐的手,激动得都语无伦次了。
檀心色衣裳的少女十分无奈的看着妹妹,“知道,知道,你快松手,衣裳都快被你拽破了。”
绯色衣裳的少女嘻嘻笑着,凑近姐姐飞快地说了什么,然后姐俩手挽着手朝金九音去的方向走去。
jiangshi接到消息赶过来,听林淑颖说了事情的始末,气得手都抖了,“那个死丫头,我就知道她不干人事!早知道她会出幺蛾子,就把她留在府里了。”现在肠子都慧琴了。
“那个死丫头呢?又跑哪里去了?赶紧的,香兰,去找找,别又惹了什么祸事。”
金九音去哪了?她并没有离开。沿着小路一直向前,走着走着便走到了岔路口,面前三条小路,金九音问桃花,“走哪一条?”
桃花哪里知道?就道:“姑娘您决定就好。”
金九音就是不想选才问桃花的,既然桃花也没主意,那就,“点兵点将吧。”
桃花有点懵,不是选走哪一条路吗?点兵点将是个啥意思?疑惑中就见她家姑娘手指着三条路,嘴里念念有词,“点兵点将,骑马打仗,点到谁就是谁!”
最后手指落在中间哪一条路上,“哈,走这条。”率先迈了上去。
一转头却见桃花还傻傻的站在原地,忙喊她,“走呀!”
桃花这才回过神来,“哦,哦。”看向她家姑娘的目光却有些一言难尽,她就说啥个点兵点将,原来是这么玩的。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笑声,金九音猛地抬头,就见一人站在高处,居然是禁骑司的指挥使韩靖越,不由大为惊讶,这人不忙吗?怎么也来参加这赏花宴?
咦,等等!赏花宴?指挥使大人未未婚?
金九音索性不往前走了,而是往上去,“指挥使大人!”她行礼,“您今儿得空?”
抽空她恶补了一番,了解了大夏朝的禁骑司是个怎样的衙门机构,怎么说呢,光论忙碌程度,跟现代的刑侦大队重案组差不多。
听说这位年轻的禁骑司指挥使大人一年到头忙成狗,对此,金九音是亲眼所见的,大年三十除夕夜,这位指挥使大人还在执行公务,身负重伤掉进她家院子里,险些因公殉职。
啊呸,瞧她这张嘴,人家指挥使大人活得好好的呢。
只是瞧着二十多岁了,居然是未婚,这么个又帅又年轻有为的抢手男人居然未婚,金九音觉得很不可思议,她觉得他纯粹是被差事拖累的。
金九音眼里的惋惜太明显,韩靖越脸上瞧不出,心里却有些想不通,他身上到底有什么让她惋惜的?
“不是,路过,我找景安侯有些事情。”所以刚好把她那番嚣张至极的话听了个正着。他并不觉得奇怪,凶丫头凶起来都敢拿着bishu对着他,这一群娇滴滴的闺秀能奈她何?
看吧,她就说指挥使大人没那么清闲。
一阵微风吹过,花瓣飘落在韩靖越的肩膀上。讲真,金九音还是很吃韩靖越的颜的,所以这一会都偷偷瞄了好几眼了,被韩靖越抓了个正着,“林小姐看什么?”
“看你。”金九音并不慌张,反而大方的承认,“指挥使大人长得好看。”
韩靖越
这下金九音反而光明正大的看起来,尤其是花瓣落在他身上的时候,有一种禁欲的美!金九音一下子想起她在路上画的后来压箱底的那幅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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