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图一时爽,早起火葬场。一早金九音就被喊醒,愣是被她在床上多赖了半个时辰才彻底起来,孙凌菲险些抓狂,“金九音,就你这德行沉鱼和桃花怎么没把你掐死呢?”
沉鱼和桃花昨天就提前去韩国公府了,所以是孙凌菲陪着新娘子。
金九音斜了她一眼,“今儿是我的大喜之日,你能不提那个字吗?纯心触我霉头?你信不信二贵叔听见了抽你?”
孙凌菲意识到自己失言,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抱歉,我的错!不过还不是被你气的?你还知道今儿是你的大喜之日?睡得跟臭猪似的。哪个新娘子像你似的?”
金九音一本正经地纠正,“明明是香猪好么?你闻闻!”倾着身子往孙凌菲跟前凑。
孙凌菲嫌弃地把她推开,“行了,行了,别闹了好么?你是香猪总可以了吧?”
金九音眼睛一瞪,“你才香猪!”
孙凌菲也是无语了,都什么时候了还皮?“求你了,祖宗!回头误了吉时我爹会揭了我的皮的。”
“误不了。”金九音真的很不明白,婚礼在黄昏的时候,干吗一大早就把她折腾起来?嫁衣一穿上她的活动就不自由了,就不能晚些再换吗?不耽误发嫁不就行了吗?
“祖宗,快点吧,全福人就快来给你梳头了。”
“好吧,好吧,我自个换嫁衣,你去给我要点吃的。”金九音摆手。
孙凌菲深吸一口气,“你今儿是新娘子”
金九音打断她的话,“我不管别人怎么样,反正我得吃饱饭了,要不然我没精神。”身子一软,整个人趴在梳妆台上了,当场表演了一个现场版的没精神。
孙凌菲愣是被她噎得半天说不出话,“行,祖宗,我这就去给你拿吃的。”这句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金九音当即又给她表演了一个现场版的复活。
孙凌菲
孙凌菲回来的时候,金九音已经换好嫁衣了,嫁衣华美极了,出自江南名家沈一针之手。看到她进来眼都亮了,“快,快,快,拿过来,我都饿”想到不能说不好的字,硬生生地在后头加了一个“个”字。
汤包,奶香馒头,酱香肉,秘制小黄瓜,五香萝卜干,还有香香的小米粥。金九音顿时就胃口大开,伸筷子就夹了一块酱香肉,“亲爱的,还是你对我好。”
“别动。”孙凌菲一把按住她的手,“换一样,酱香肉味儿太重了。”
“不让吃你拿干吗?不是故意馋我吗?”金九音非常不满。
这酱香肉一看就是李大嘴的手艺,吃不到嘴多遗憾?
“当时只想着压饿了。”忘了这肉味太香太重,“你吃小黄瓜,暖棚里的黄瓜都被祸害完了,这是最后一碟,想要再吃,少说也得十天后。”一低头把她筷子夹的酱香肉吃了。
顾忌着嫁衣别弄皱了,金九音不敢使劲,被孙凌菲压制得死死的,只好妥协,“行,行,我不吃总成了吧?赶紧端走。”看得到吃不到,想馋死她么?
孙凌菲端着酱香肉就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就见金九音正夹着个汤包咬了一口,急忙喊:“别动!”
“又怎么了?”一惊一乍的,险些没把她呛住。
“等等,等等。”孙凌菲飞快地在内室转圈圈,最后把床单抽下来了,围在金九音身前,“别把嫁衣弄脏了。”
金九音嘴角抽了抽,成吧,围着就围着吧。
“你上哪去?”一边吃一边看向朝外走的孙凌菲。
“我去把门闩上。”孙凌菲没好气地道,若是谁不小心闯进来了,这场面能看吗?
吃饱喝足收拾完毕,金九音坐在镜子前给自己上妆,在容貌上她一向是个心机婊,喜欢别人夸她天生丽质,其实那脸不知道下过多少功夫呢。
今儿做新娘子,她更要拿出最高的水平精雕细琢,务必让自己呈现最美的状态,还看不出一点化妆的痕迹。
孙凌菲看着镜子里穿着嫁衣的少女脸儿白了,眼睛大了,鼻梁挺了,两颊红润了,嘴唇饱满了鲜艳了她就这样看着她一点一点的变化,最后变成让她惊艳得移不开眼的模样。
饶是没少见她上妆,但孙凌菲还是被此刻的她深深震撼了!
美!她脑子里就剩下这一个词儿了。
“怎么样?好看吧?”金九音朝她飞了一个眼神,孙凌菲的心漏跳了一下,下意识地回道:“好看!”
金九音笑了,那叫一个千娇百媚,颠倒众生啊!
妆容好了,只等着全福人来梳头,戴上凤冠,蒙上盖头。新娘子的活儿就完了。
韩靖越身穿大红色的新郎礼服,头上戴着嵌宝紫金冠,更显得他面如冠玉,俊美绝伦。
他骑在高头大马前去迎亲,一路吹吹打打,异常喜庆。
迎亲的队伍走到半路,迎面几人纵马而来,勒住马一字排开,金小崖抱拳,“听闻姑爷文武双全,金小崖前来领教。”
韩靖越早就接到凶丫头传过来的消息,知道下马威来了。遂一抱拳,“请!”
第一关有六个人,以武功最好的金小崖为首。虽是下马威,却也不会真的为难韩靖越,只是让他知道,他们家姑娘不是那么好娶的,他们姑娘身后是有依靠的。
“姑爷果然神勇。”金小崖看了一眼韩靖越,一挥手,几人纵马而去。
韩靖越望着几人远去的背影,嘴角扯了一下,迎亲的队伍继续往前行。
约莫一刻钟,又有人拦路,金小颂施礼,“听闻姑爷文武双全,金小颂前来讨教。”
韩靖越看着他身上的书生服,了然,刚才那一关是武,这一关应该是文了。他并不担心,对答了几句之后便有其他人接手了,今儿来帮他一起迎亲的人可不少,文武都有。
“姑爷,请!”金小颂一笑,把路让开了。
在离林府大门约三十步的时候第三关来了,朴叔亲自上场,“听闻姑爷文武双全,老朽这有一盘残棋,请姑爷赐教。”
韩靖越嘴角抽了抽,他怎么不知道他文武双全呢?这夸他夸的也太不用心了吧?
半炷香之后,朴叔施施然道:“姑爷请!”一边挥手撤下棋盘。
韩靖越望着近在咫尺的大门,心知这一关才是最难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