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

季漫江打电话约沈尽染一起去书店买复习资料，沈尽染说有事，拒绝了。

季漫江犹豫了一下，问了句什么事。

沈尽染回答涂南和赵丽一会儿来家，她们有小姐妹的秘密聚会，不欢迎男生参加。

可是等到涂南和赵丽进了沈家门，赫然发现阳台上抱着玩偶睡得香甜的傅层林。

赵丽怒了，冲着沈尽染嘀咕：“不是说了今天不带男生嘛，你怎么不守规矩？”

“大林不一样，他不在规矩之内。”

沈尽染探头看了一眼阳台，害怕傅层林着凉，随口回应了赵丽，拿了薄毯轻手轻脚走过去。

还未动作，傅层林忽然醒了，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喊了声姐姐。

那样子要多温顺有多温顺。

沈尽染忍不住揉了一把他的头发。

从上次闹矛盾再到和好之后，沈尽染刻意避免了这个动作，此时是未控制住。她以为傅层林会不高兴，结果却见他笑了，笑容是孩子气和少年感的融合。

沈尽染毫无抵抗力，只觉得自家弟弟当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看。

“姐姐，这里好痒。”傅层林摸着额头上一个小小的凸起，“好像被蚊子咬了。”

“我看看——”沈尽染一看，真是蚊子咬过起了的小红包，她不怀好意地道，“……听老人说抹点口水就好了。”

傅层林思肘一会儿，摇头不干。

沈尽染逗着他好玩儿，起身去卧室拿了软膏，用食指在印记均匀涂了薄薄一层。

指腹的温度覆盖软膏的凉意，傅层林觉得舒服了，闭上眼又继续睡。沈尽染操不完的心，在空气中喷了一圈驱蚊水。

“看吧，又是曾经的宠弟狂魔附身。”赵丽抱着手冲涂南吐槽，“还说小姐妹的秘密聚会，聚个屁……哼，眼睛只有她弟弟。”

涂南无所谓地耸耸肩，指了指沙发。

两个人一起走过去坐定，涂南按开了遥控器，电视里正在播放引进的外国影片，右下角标注了影片名字《暗恋者》。

默默看了一会儿，涂南小声问：“丽丽，你前段时间成绩下降是为什么？”

“什么下降？我本来成绩就不好。中考过后，我准备去读个职中算了，免得再去高中饱受三年摧残。”

电影里演绎到女主角发现自己的暗恋对象有了新的恋情，一个人躲去山上伤心。

涂南一字一顿很认真地说道：“丽丽，我只喜欢王慕辰。所以我要努力像他一样，读最好的高中，最好的大学，有最好的工作。君泽对我来说，是一辈子的好朋友。你不要以为……悄悄你做了什么能瞒过我们……”

两个女孩心里其实偷偷别扭了一段时间。

赵丽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将自己的心事和盘托出，没有半分遮掩，沉默了一会儿才叹口气：“好吧，我承认，我偷偷向君泽告白了，可他说他只喜欢你，但也知道你喜欢王慕辰。你说……狗血不？所以，我不想那么费力跟在你们身后，为了不跟你们分开，我太辛苦了，真的，你俩爱咋滴咋滴，反正我不是那种迎难而上的人。”

“两个白痴。”沈尽染进了客厅骂人。

“我去，你这种万人迷当然没有我等平凡人的苦恼咯。你要是喜欢谁……手到擒来，哪像我们还得在这儿纠结郁闷狂躁。”

赵丽盯着沈尽染漂亮的脸蛋谴责。

“你把你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念头拿出来，多装点知识进去，就不纠结郁闷狂躁了。小小年纪，整天喜欢啊爱啊，不害臊。”

涂南听她们斗嘴，盯着电视里到了影片结尾女主角的暗恋仍未有结局，她本是心思细腻的女孩，一时唏嘘不已，对未来自己暗恋的走向也变得不那么乐观了。

涂南：“跳跳，你不觉得在青春期的时候没有喜欢过一个人，是很遗憾的事情吗？”

沈尽染哈哈笑了两声，仰倒在沙发上，余光瞟到阳台上傅层林的视线跟过来，她想着可不能带坏了小孩，赶紧一本正经道：“不遗憾，没进理想的大学才最遗憾。”

“真希望你命里的克星早点到来。”赵丽拿了个枕头砸过去，三个女孩闹成一团。

阳台上，傅层林若有所思地回过头。

天空辽远，城市繁华，心有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