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总因为春节的缘故过得格外忙碌。

沈尽染留在南臣街，沈大川夫妇赶在除夕前一晚坐飞机回来，然后领着女儿挨家挨户去串门拜年。

除夕夜。

每年程序没太大区别：男人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女人们聊老公聊孩子聊衣服，少年们去顶楼上放各种造型的烟花。

互不干扰，各得其乐。

放完烟花下楼已经是深夜十点了。

季漫江被李敏困在家中。

赵丽和涂南要赶去看电影——她们共同的偶像白泽主演的冒险片《三日危情》，白泽全新挑战自我，饰演一位年轻的狙击手。

沈尽染也想去，但傅层林提前和她有过约定，今年大年夜要一起在家里守岁。

大人们都在沈家，两个少年的守岁放在了傅层林家中。

窗外是此起彼伏的爆竹声声，绚烂的烟花把天空映照得格外华丽。

沈尽染和傅层林趴在阳台的栏杆上，很有默契地同时转头相视一笑。

傅层林：“姐姐，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大林。哎……你还记得我们一起过的第一个除夕吗？”沈尽染将脖子上的围巾拢了拢笑他，“肯定忘了。”

“没有忘。那次涂南学姐他们嫌我闷，不肯带我一起去玩，然后……你就拽着我的手甩掉了他们。我们在江边的石滩上放了好多烟花，特别漂亮。姐姐，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放烟花。”

“嗯，后来你用石头拼了姐姐两个字。那时我就发誓，要做全世界最好的姐姐。”

傅层林侧过脑袋看她，“你……做到了。姐姐，现在许下新年第一个愿望吧！”

沈尽染听到他突然的建议，有点诧异，不过还是很给面子的双手合十，对着漫天绚烂轻轻说：“希望新的一年大林平安喜乐。”

简简单单的愿望落入耳朵，一年又一年，从自己闯入她的生命喊一声姐姐开始，傅层林发现沈尽染没再许过别的愿望。

“换你了，大林。”

傅层林虔诚地闭上了眼睛，默默在心里许下愿望：希望快一点到十八岁，我已经等不及要长大。

沈尽染好奇地问傅层林的愿望是什么。

少年笑而不语。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2010年了。”沈尽染剥了一块巧克力先递给傅层林，自己也往嘴里送了一块，“怎么傻呆呆的？”

“我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

离十八岁还有许多个漫长的日日夜夜。

沈尽染默默思考了一会儿少年的话，问：“是迫切想要长大……做什么事吗？”

“嗯。”

看出了女孩眼里的好奇，傅层林指了指心脏的位置继续说：“暂时保密。”

是暂时。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姐姐。

“OK！”

沈尽染点点头，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

“下学期开始可能比较忙了，月假不一定次次有空陪着你。我和你漫江哥商量了一下，你涂南学姐和君泽哥的学业不能落下，我们只有月假抽时间给他们抓一抓。”

沈尽染事先提了个醒，免得少年失落。

但傅层林还是不可避免的失落了。

“我待在一边，不吵到你们……”

“好啦，你也应该有自己的同龄人圈子呀。有条件的时候……和他们一起玩乐一下，不能老是给姐姐当小尾巴吧？不然……等以后姐姐结婚了，你该怎么办？”

沈尽染向着傅层林笑笑，逮到机会逗他玩儿。

结婚？

和别人结婚？

傅层林想都不敢去想这些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