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宿舍里其他三个女孩子还没睡，在那东扯西扯地聊天。

沈尽染安安静静地听了一会儿。

除了自己和小竹马处于恋人未满阶段，她们仨全是有男朋友的。

当然，现在无一例外是异地恋。

所以话题扯着，严重跑偏了。

薛灵儿平日里看上去是最为稳重大方的长相，可是此时却故意用柔媚的声音……绘声绘色讲带颜色的段子，听得人面红耳赤。

“灵儿，你的思想真是——龌龊。”

文雯听不下去了，一个枕头冲着对面扔过去，正好砸薛灵儿脸上。

薛灵儿顺手抄起反砸回去。

两人两三分钟已大战几个回合。

林娜娜赶紧出声阻止：“嘘，雯……别闹，让灵儿说，我在认真做笔记呢！”

文雯大惊失色：“你……你做什么笔记？”

“你说呢！嗳，我准备明天打电话……给我那一本正经的老班长也讲一讲。”

林娜娜的男朋友是她高中时代的班长，坚持律师梦想，在读的是华夏政法大学。

在林娜娜描述里，老班长是个非常严肃的男生。即便高二被她缠着无法，咬牙确定了关系。但只要她犯错，同样会被一视同仁记名字或惩罚，搞得她经常爱恨交加，差点儿精神失常。

林娜娜：“灵儿，你继续讲呗。”

薛灵儿刚才被文雯一打岔，完全忘了自己说到哪里了，气哼哼地蒙头说不讲了。

“你们说，互相喜欢的两个人，会因为时间和距离的原因，慢慢走散吗？”

沈尽染的声音在安静的宿舍中响起。

这个问题抛出来，大家都有点陷入沉默，一时之间谁也没开口回答。

最后还是薛灵儿幽幽地说：“我觉得还是看两个人的心够不够坚定吧！我们多少还是应该对自己……对对方……多点信心。”

“我……我倒是觉得有可能时间一长，逐渐会淡了，然后散了。”文雯显然不是那么乐观，她翻看着手机里通话记录，勉强笑道，“你们看……我男朋友的电话已经从一天三个变成三天一个了，这不能说明问题？”

沈尽染：“你不是说你俩感情挺好的么？他追了你那么久……你才答应，他肯定会好好珍惜的。”

“我觉得一个只能听声音……而看不到的女朋友，肯定比不过现实里活生生的诱惑。”

文雯拨出男友的号码，电话提示关机。

他们曾经约定过，24小时开机的。

时间与距离带来的第一个负面效应，是无法控制的疑心。

林娜娜正在看老班长发来的短讯，虽然只有简单一个字【想】，她还是笑得心满意足，嘴里吐出一句话，“反正我绝对相信，我和他可以修成正果。”

薛灵儿问沈尽染：“姑娘，你是遇到什么感情的疑难杂症，需要我们指点迷津？”

“没有，我……还是自己把握吧。”

沈尽染从小到大，对自己的判断力还是很有信心的。她直觉傅层林不会变心，会在两年后，于京都，如约而至。

薛灵儿笑了一下：“嗯嗯，感情的事冷暖自知，你能自己把握最好。话说，你到底有没有交往男朋友啊？坦白从宽。”

沈尽染伸手摸了摸枕边盒子里制成标本的草戒指，轻轻地回答：“现在没有，但两年后……应该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