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尽染坚持让秦思贝给江洛打电话，亲口说出自己目前面临的状况。

江洛在手机那头沉默了好久一会儿，答应了陪秦思贝一起去医院检查。

挂了线，两个女孩开车回了校门口等。沈尽染闭目养神，秦思贝心神不宁，频频向外面张望，并未发现好友身体的不对劲。

江洛终于朝着这边走过来了。

“跳跳，他来了。”秦思贝说。

沈尽染抬眼看去，视线里出现了一个极为惹眼的青年人。

江洛站在车窗前，看着秦思贝，眼神有点复杂，心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可以走了。”他拉开后车门坐定，最终还是未说其他多话。

车程行进一半时，沈尽染从后视镜覷了江洛一眼，似乎是随口一问，“江洛，如果思贝真的有了，你打算怎么办？”

秦思贝扭头看见江洛沉默不言的样子，脸煞白地脱口而出：“江洛……你……你不要担心，就算真有了……我……我会自己想办法处理，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影响的。”

车子猛然一个急刹，在路边停下来。

沈尽染甩开安全带下了车，拽开副驾驶的门，冷冷地对秦思贝说道：“你能干，可以自己想办法处理，那你去处理吧！”

“跳跳——”秦思贝泪水涌出来。

“叫我做什么，你现在哭有个屁用！”

秦思贝赶紧抹了两把眼泪，伸手去抓住沈尽染的衣袖，嘴里不停地说：“我错了……跳跳，我错了。”

“那你当着他的面老实说，你能自己处理吗……嗯？”

秦思贝低下了头，不敢再吭声逞能。

沈尽染扯了一张纸巾盖她眼睛上，再一次将视线转移到江洛身上，“人家说……酒醉心明白，她是喜欢你，上赶着飞蛾扑火。你呢？江洛，你是做了才揣着明白装糊涂，真不要脸！”

“跳跳——”

“你闭嘴！！”沈尽染见秦思贝还试图维护着江洛，恨铁不成钢地斥道，“你也是，做事情不考虑后果，知不知道你可能会面对些什么风险？”

“我很抱歉，以为装鸵鸟就可以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秦思贝，你放心，我会负责的。”江洛的话让秦思贝瞬间泪如雨下。

沈尽染根本不为他的表态而有丝毫感动，她考虑更多的是现实问题，“你打算怎么负责？真有了的话，你俩一起退学，把孩子养着……等到法定年龄就结婚？”

在秦思贝的印象里，她鲜少……不，几乎是从未见到过沈尽染咄咄逼人的一面，被吓得有点发傻，终于识时务地保持缄默。

“可以。”江洛没有丝毫的犹豫。

“前途不要了？”

“不走大学这条路，我也不可能会让她吃苦。”江洛的话里装着冷静和自信。

沈尽染抬手理了理秦思贝的耳发，放缓了声音问：“思贝，你愿意吗？他可能一直不会喜欢你，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愧疚……因为责任，你……还愿意跟随他的脚步吗？”

然后，为爱盲目的秦思贝重重吐纳了一口气，猛地点了点头。

沈尽染心酸地看着她，内心是不认同的，但自己不能代替任何人做选择。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方向。

她重新启动了车，抵达医院后，远远目送着江洛陪着秦思贝……并肩走向挂号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