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钦宗赵桓被铁佛寒用陨铁神针缓解了头疼,顿时心情大好,脸上也有了神采,这才顾及到寝殿内的三位大臣和皇妹赵莲。
“三位爱卿辛苦了!李太宰和魏侍郎为朕寻觅名医,费尽周折,劳神劳力,才使得朕能够得到铁卿的医治,隐疾之痛转眼便烟消云散,朕心甚慰!”
听得皇上的夸赞,李邦彦率先躬身答道:
“皇上洪福齐天,小小隐患何足为道,皇上龙体安康,便是我大宋之福也!”
魏侍郎也不失时机的说道: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龙体得以康健,并得一名医侍奉左右,从此我大宋江山在皇上的福泽之下,定能国运天祚、福运绵长!”
赵桓笑眯眯的点了一下头,转而对李纲道:
“李爱卿操劳边疆战事,应对金兵对边关城池的骚扰和进犯,也着实辛劳,朕吩咐下去,今晚就在福宁宫摆下宴席,犒劳三位爱卿!”
三位大臣听罢,立即俯身道:
“微臣谢过皇上恩赏!”
李纲接着说道:
“皇上勤政爱民,日理万机,才使得隐疾发作,龙体不适,今日里得神医医治,乃我大宋之福也!金兵来犯,尚不足为惧,在皇上运筹帷幄之下,定能将来犯之敌一举围歼在边关之外!”
赵桓点头微笑,说道:
“李爱卿有此大志,朕心甚慰!”
此时,赵莲正和铁佛寒低声说着话,见三位大臣消停下来后,这才对赵桓说道:
“皇兄陛下,该犒劳的人应该是铁大哥吧,陛下的头痛可是铁大哥给医治好的!?”
赵桓转过了身子,畅然笑道:
“皇妹说得极是,今晚的宴席,铁卿是朕的首位客人,朕以后还得仰仗铁卿为朕解忧呢!”
赵莲随机附和道:“皇兄陛下,那陛下就将铁大哥留在朝中吧?这样一来,铁大哥就可以随时为皇兄陛下缓解头痛之症了啊!”
赵桓颔首道:“如此甚好!铁卿,朕就封你为翊卫郎,正六品衔,并赐你象牙腰牌,随时在宫中行走。”
说罢,赵桓从腰间解下一枚温润白皙、玲珑精致的象牙腰牌,塞进了铁佛寒的手中。
望着这块一指长、三指宽的象牙腰牌,三位大臣立刻便不淡定了:
象牙腰牌,即便是皇亲国戚都并非有此腰牌,只有和皇上非常亲近的人才能得到象牙腰牌。
而这个非常亲近的程度,只有凭皇上自己亲自定夺了,比如说,皇后不一定有此腰牌,但皇上宠爱的妃子却能够得到此腰牌。
说得再仔细一点,皇妹赵莲有此象牙腰牌,但异母二弟赵构却没有,这就是亲近皇上的差别。
至于朝中大臣,有此腰牌的人几乎为零。
赵莲喜笑颜开的对铁佛寒说道:
“铁大哥,还不快快谢过皇上,这可是最高恩宠啊!”
铁佛寒抱拳躬身,淡然笑道:
“谢过皇上恩宠,佛寒斗胆直言,佛寒乃一介草民,何德何能受皇上如此恩宠?所以,佛寒不打算入朝为官,这块腰牌佛寒也不便愧领,还请皇上收回成命,放佛寒回归市井乡野之中,佛寒方能安身立命。”
众人听得如此话语,都惊讶和不解的望着铁佛寒,这般唾手可得的天大恩遇,可是几辈子的福缘都修不来的,求无可求,天赐良机,他竟然轻言放弃?
赵莲也急得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怔怔的望着铁佛寒!
对铁佛寒的如此回答,皇帝赵桓一时也尚未回过神来,愣在了一旁。
李纲对眼前的这位粗野汉子不由得升起了一丝敬佩,但转眼别被其大胆无礼的言辞所激怒:
“大胆草民,不知死活,竟敢在皇上面前如此无礼!皇上乃九五之尊,一言九鼎,金口一开,岂能说收回就收回?!”
未等李邦彦和魏侍郎张口,铁佛寒便一扬手,把象牙腰牌递向李纲,说道:
“李大人喜欢,拿去便是!”
李纲慌忙躲闪开去,厉声道:
“放肆!皇上恩典,岂能由你随便送人?!”
赵莲失望的摇了摇头,两眼含泪,神情黯然的说道:
“铁大哥,你令我赵莲好生失望!”
铁佛寒最见不得女人伤心落泪,亦感到刚才的举止有些过分,便歉然说道:
“佛寒无礼,还请公主殿下见谅,佛寒虽不能入朝为官,但佛寒答应皇上和公主,每月进宫为皇上缓解隐痛,佛寒心有苦衷,还望皇上宽恕,望公主体谅!”
赵莲听罢,神情略有好转,脸色恢复了常态,正欲答话,赵桓却说道:
“也罢,铁卿乃江湖侠士,一身铁骨,自然受不了朝中的约束,不入朝就不入朝吧,朕不怪罪于你,但这块腰牌还请铁卿收下,以方便日后入宫为朕治病,铁卿意下如何?”
铁佛寒这才将象牙腰牌收入怀中,对赵桓说道:
“谢过皇上宽宥,佛寒遵旨,只要皇上一声诏令,佛寒即刻进宫为皇上缓解隐痛。”
“如此甚好!铁卿心意可嘉,朕心甚慰!”
“铁大哥今日便留在宫里吧,待用过宴席再走不迟?”
铁佛寒略一迟疑,但见赵莲满是希翼的目光,便点头答应道:
“佛寒遵从公主殿下的吩咐。”
赵莲对殿中几人矮身施礼道:
“皇兄陛下与三位大臣商谈国事,铁大哥与我就先告辞了。”
两人出了寝殿,赵莲领着铁佛寒来到福宁宫的一座花园内。
园内亭台楼阁,曲径通幽,生机勃勃的翠竹、奇形怪状的石头,那些怪石堆叠在一起,突兀嶙峋,也显出气势不凡。
两人在一座亭子里坐下后,开始了一番对话。
赵莲率先问道:
“铁大哥今日进得宫来,经历此番境遇,可有什么感慨?”
“佛寒揭榜治病而来,能有什么感慨?”
“今天在殿内的三位大臣,加上一个宰相白时中,铁大哥尚未得见这个人,这四个大臣就是皇兄身边的肱股之臣,铁大哥觉得怎么样?”
“佛寒不谙为官之道,说不出来什么。”
“赵莲我虽不能过问国事,但也深知皇兄身边这四位大臣的秉性,除了尚书右丞李纲尚有几分骨气,能为皇兄分忧,为社稷出谋划策,其他三人均是附炎趋势、唯利是图、见风使舵的官场油子,因而赵莲才迫切希望铁大哥入朝位官,助我皇兄一臂之力!”
“莲公主太高看我铁佛寒了,佛寒一介布衣,怎能担此大任?”
“铁大哥身怀绝技,且粗中藏细,拙中藏巧,乃大智若愚的能人,皇兄身边有铁大哥这般人物,定能如虎添翼,无往不胜!”
“公主谬赞,佛寒愧不敢当。”
“倘若铁大哥遵从皇兄旨意,从翊卫郎干起,不出两载,便可成为朝中一品重臣,如此岂不更好!”
“皇上深知佛寒秉性,受不得朝廷约束,因而皇上宽宥了佛寒,放佛寒回到市井乡野之中,望莲公主体恤!”
两人难得如此贴近的安静谈话,时间便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