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诺和顾安一起回家已经成了习惯，顾安总是会在公交站那里等她，还会给她发消息催她。这趟的公交车很拥挤，两个人都没有座位，只能站着。

因为人太多了，林诺不好拿耳机。顾安却把自己的耳机塞了一个给林诺。林诺愣了愣，转过头看向顾安。

他笑了笑，一手扶着栏杆，一手点击了播放。旋律刚响起来，不用听歌词，林诺便知道这是什么歌。

“淋漓草檐下

谁撞入窗前旧灯笼

擦亮了

仓促的重逢”

是银临的《腐草为萤》，她已经听过千百遍，却永远不会腻。

林诺在心里默默地跟着唱起来。

片刻之后，她眸子亮了起来，“你什么时候也听古风了？”

公交车里嘈杂，顾安怕她听不清自己说什么，就挪动着身子，往林诺那里靠了一些。

他轻声道：“你给了听了之后，我觉得还不错，有点喜欢……歌了。”

顾安低下头看着林诺，和她靠的这么近，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和女生近距离接触。

林诺浅笑，顾安能喜欢上她一直洗喜爱的东西，已经是她的惊喜。

“老师说这周要去我家家访。”顾安想到这个事，就和林诺汇报道。

林诺诧异地抬起头，这句话好像是自己准备和他说的，还没出口，却听到了一样的话。

“十二月三号么？”林诺挑起眉头，他们两个住的地方这么近，然后家访刚好选了他们两个，她怀疑老师只是为了节省时间。

“你怎么知道？”

“我也一样。”

两人都有些无奈，对视一眼，忽然一起苦笑起来。

张玉只是稍微提了两句家访的事情，林诺也没有多说这个事，但是张玉知道他们月考了。

“语文还可以，其他的就那样呗。”林诺只能敷衍，反正除了语文，她的其他成绩没有能看的。

“班里多少名啊？”

林诺不懂自家老妈为什么这么喜欢问名次，从小到大，比起分数，更关心的是名次。

可是，名次有人进步，有人退步，有人发挥失常，有人运气爆棚。大家每次的分数都在变，名次并没有任何意义。

按照她关心的点，哪怕你的分数进步了很多很多，名次还是靠后，那么你的分数就没有任何意义。

“可能三十多名吧。”林诺估摸了一下，班里六十来人，语文拉开的分数不少，其他的拖一下后腿，应该就在个中等水平上。

张玉听见名次，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我花钱给你买进三中，你还不好好学习，考的这么差，不丢人啊？”

林诺没说话，把书包扔进房间，去客厅倒了杯水。她抬眸扫了一眼张玉，她站在那里，直勾勾的盯着林诺，那眼里的犀利，似乎要把林诺生吞活剥。

她还记得自己是买进高中的，那为什么想不起她的成绩就是这个水平？

“一天到晚的玩，死玩活玩的玩，作业不做，书不看，你读什么书！”张玉的声音提高了很多很多，她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她每天盼星星盼月亮想让她好好学习，没想到她是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

“我语文考了年级第一。”林诺不知道这句话说了有没有作用，但她实在是不想每次回家，就只能听到张玉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