裔国的郊外空旷而荒凉,启勋的话震破长空,似一把利剑般穿破祁煜的喉咙,叫他不寒而栗。
“七弟,何必发那么大的火气,三哥我这不是跟你开个玩笑吗?有事咱们心平静和地商量怎样啊……”祁煜一改刚才冷淡的表情,看着启勋嬉皮笑脸地说道。
“三哥你这玩笑开得可真大哦……”启勋反问道。
“肥王,今天不如给本王一个薄面,放他们一条生路如何?”祁煜转身看向肥王说道。
“那可不行,本王可没有三殿下这点雅量,这个好不容易才到手的肥肉,本王不可能就这样放他们走的,三殿下还是别为难本王了呀。本王这只眼睛的愁还没报呢……”说着斜眼看着启勋身旁的“草莓”。
启勋身边的“草莓”一看肥王正指向自己,“嗷嗷”地仰天一啸,肥王不禁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他仿佛还记得那天刚被“草莓”咬到的情景,那种失去眼睛的疼痛还历历在目,想想依旧后怕。
“草莓”凌厉地眼神让肥王胆战心惊。
就在所有人都欲将启勋等人置之死地的时候,聂君不知不觉间悄悄溜到肥王的身边,将手中的一柄冷箭贴在他的喉咙处,冷峻地说道:“肥王你可要考虑清楚,我这剑可是不长眼睛的,万一走错了方向我可不好说哦……”
肥王虽然看上去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但他却是何等惜命之人,一把利剑刺在咽喉,不禁战战兢兢地说道:“聂侍卫,别激动,别激动,咱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这刀剑无情,你可要握好了。本王还不想这么早就死呢,只要保住本王的性命一切都好说。”
聂君将手中的剑更贴近肥王的喉咙,说道:“事情很简单,我并没有其他的要求,只要你答应放我们走,你肥王的命我拿着也无用,事成之后就还给你。”
听聂君的言下之意,他并没有要自己性命的意思,比起自己的性命来说,其他的一切都是小事,对于肥王来说也不是亏本生意。
“好,本王答应你就是。”
“那么让那些弓箭手全都彻退。还请肥王跟我走一趟。”说着聂君将肥王拉下轿帘,队伍齐刷刷地后退了一步。
“大胆,把大王给我放了。”队伍中最开头的一个人说道。
“都给我退下。休得造次。”肥王当然担心聂君一个激动将他性命取了过去。
“好。”
启勋见状见一干人等带到聂君身后,聂君挟持着肥王退到安全地带。
“三殿下,今日我们是必须要走了,你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
祁煜见肥王既然也答应了放人,又因为欠平阳王妃一个人情,自然是不愿再做恶人。“既然肥王与本王意思一致,那么本王倒是没有异议,你们走吧……”
祁煜转向身后的队伍说道:“让开路,让他们走。”
队伍异口同声说道:“是。”
启勋与忆慈算是松了一口大气,只见两旁的队伍往两边分散开来,让出来一条羊肠大道来,众人走在最前面,聂君挟持着肥王走在最后。
“启勋,咱们回家了。”忆慈看向启勋,眸光中带着淡淡的微笑。
“嗯,回家,咱们再也不分开了……回家。”启勋紧紧抓住忆慈的手,不再放开。
聂君见众人都已经到达安全地带,虽然队伍依旧紧跟其后,将肥王往人群里一推,往城区方向走去。
因为客栈已经被大火烧为灰烬了,再回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只好另作打算……
“那么我们重新找一个落脚点好好休息一下,休息好了咱们就启程回大昭。”启勋向忆慈说道。
“嗯,都随你。到哪里都可以,只要跟你在一起我都高兴。”忆慈回道。
就在回程的路上,远处一白衣女子骑着马儿疾驰而来。“慈儿,等我。”
忆慈听有人在叫自己闺名,远远望去,正是慕容秋荻骑马而来。
“启勋,等等,你看那不是姐姐吗?”忆慈顺着慕容秋荻而来的方向看去。
“嗯,不错,她怎么会来到裔国啊。咱们等等看,或许她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呢?”
“难道是养母出事了吗?但是不至于呀,如果养母有事情的话姐姐还怎么有空来裔国呢?”
“那等等再说。”
不过多久,慕容秋荻已经到了启勋和忆慈面前,气喘吁吁道:“慈儿姐姐终于见到你了。找得姐姐好辛苦啊。”
“姐姐来裔国是有什么事情吗?”忆慈当然对突然到来的姐姐感到奇怪。
“姐姐听到你来裔国寻找平阳王担心你的安危,所以就来了……听说,听说三殿下也来了是吗?”慕容秋荻说道祁煜的时候脸突然绯红起来了。
忆慈听姐姐话虽然是来找自己的,但是一提起祁煜她当然知道姐姐来此地的真正目的。“姐姐,三哥的确是来裔国了,咱们刚才和他见过面呢,姐姐还没见过他吧?”
“还没呢,这不是刚刚才到裔国吗,一到裔国就风尘仆仆地赶来了,连他的影子都还没有见到呢!”
忆慈从未见过姐姐有如此冒失的行为,与她往常大家闺秀的气质大相径庭。但是她知道此时姐姐的大概已经没有了理智可言。她希望姐姐幸福。说道:“姐姐要是想见他的话,你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就能找到他,这个时候想必还没离开呢。”忆慈指着来时的路对着慕容秋荻说道。
不知是什么原因,忆慈看着这裔国的郊外的旷野,觉得这是一个与大昭完全不同的一个世界,陌生而寂寥,大昭才是真正地属于她和启勋二人,原原本本地属于她俩。原本那里才真正属于她。爱一个人,与他有关的任何一人一事,一花一草皆有了感情。
而面对如此痴心的姐姐,忆慈除了支持与祝福,其他的一切都显得苍白而无力。她希望姐姐的勇敢可以换来她自己想要的幸福,所以她鼓励姐姐为爱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