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地收拾了一番,没打算去问什么的。
祁肴还特别皮地吃完饭后,去厨房做了些玉米饽饽和红豆饽饽,拿去给后院乘凉的人当作饭前点心吃,饽饽这种吃食做起来简单吃起来好吃,而且很好消化,祁肴做的小巧,大家一边乘凉一边吃着饽饽很是惬意。
当时刚刚吵架的三个老人,一人一把躺椅,自顾自地赏月,一言不发,和周围热热闹闹的气氛格格不入。
在顾彦和祁肴打算各自回去睡觉的前一刻,李哲墨还是没忍住来把他俩叫到外面去了。
“其实我早该想到的,你说李大爷给你传家宝里面都是机关,所以你造出了舒服的马车。我和我大师兄,就是你们的李大爷李君墨是师承一脉的,也就是两百多年前就隐世的墨家。”李哲墨有些怅然地说道。
“大师兄是上一代墨家家主的亲生儿子,一出生就取名为李君墨。大师兄对机关钻研设计并不感兴趣,甚至在这方面也没有什么天赋。大师兄天性温和,对于我们这些不是旁系子弟就是从外面不小心捡回来的孩子都特别好,会带着我们在墨家各处玩,甚至会偷偷带我们出去。大师兄虽然对机关没有什么天赋,但是却是我们这一辈里武功极好的,他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对于他来说让他成为下一代家主不是好事而是一件坏事情。”
“他不想当家主,又多的是人不想让他当家主。但是上一辈家主又怎么愿意呢?大师兄是他唯一的儿子,大师兄为了不让他父亲为难,就选择了偷偷地离开墨家,但是墨家祖训要求墨家人不得出世,一生一世都要待在墨家。”
“大师兄违背了祖训,再加上小人挑唆,中间墨家发生了一次大的变革,上一代家主死了,大师兄也深受重伤,我也再没见过大师兄。”
“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的确不公平,大师兄生来名字里就有一个墨,我们却要努力成为内门弟子之后才能把最后一个名字改成墨。为什么大师兄才能被大师兄当家主。我们这些被大师兄带大的孩子,在大师兄有难的时候却是落井下石最严重的。因为只有大师兄走了,我们这些人才能有机会学到更高深一层的机关术,才能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
“呃,李哲墨先生,你可以不用说下去了,既然你当初已经选择了放弃你的大师兄我们的李大爷,现在就不必再后悔什么了,人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任的。”祁肴实在是不想听下去了,说这么多就是想让她们帮忙让李大爷原来他吗?可是李大爷又做错了什么要被自己带大的弟弟们背叛?事情过去了几十年后还要再被提起,
祁肴觉得李大爷才是真的惨,话本子里这么狗血的事情都能发生在他身上,还成为其中的最惨男主,完了之后三四十年了都没能掰倒反派,自己养大的孩子还成了反派,三四十年后还找上门来。
“我……”李哲墨有些慌张,吞咽了一口口水,道:“大师兄走后墨家变得越来越封闭,我只能努力地学习武功,努力地研究机关……”
“李哲墨先生,请问您是缺少两个倾诉的对象吗?”祁肴无语。
顾彦怕祁肴说话太冲,补充道:“大爷,我感谢你保护我们一路,你如果想要我们帮什么忙,你可以直接说,但是你的愧疚之心,不应该和我们说。但是你的存在,必然会勾起我们李大爷不想回忆起的事情。”
“我、我只是想单纯地找到我大师兄,当时被赶出去的时候,大师兄武功尽废。我找不到大师兄是心里过不去,我就想好好地保护我大师兄,郭迩恪不是个好人啊!当初的事情他早就预料到了,但是不还是在任由事情发展吗?郭迩恪这个人以前就欺软怕硬,装出个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心黑着呢,就是因为他以前我和我大师兄不知道遭了多少责骂多少罪,这样的人留在大师兄旁边我这么能放心?”李哲墨很是焦急地说道。
“郭先生来了之后,李大爷有了伴,这两年过得开心多了。”祁肴对李大爷的感情很深,讲真听了李哲墨刚刚讲的,她有的只是对李大爷的心疼,对李哲墨丝毫没起什么同情之心。
李哲墨沉默了,道:“我知道了,如果大师兄要我走,我会离开的,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帮我留下来,我留下,至少你们的安全也能更得一层保障,我在墨家的时候,虽然机关学得不怎么样,但是让客栈的安全指数上个几层楼没什么问题,顾彦配合我一下就行。而且我在墨家的时候就是墨家学武功学得最好的,而且我会机关术,能打得过我的人天下也没几个!”
眼神里满是真挚,祁肴还是皱着眉头,顾彦却答应了下来,并同意帮他和李大爷修缮关系,祁肴一气之下,干脆就去找自己干儿子了,哼!没有她干儿子香还没有她干儿子乖!
祁肴这些人压根都不知道自己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唯一一个知道自己生辰的顾彦也从来没过过生辰,这次祁安的满月礼,整个客栈的人都是在用心准备的,镇上的人都没有一个不知道的了。
这个满月礼,一来是表现了祁肴她们对祁安以及小婉儿的重视,二来也表现了即使小婉儿和阿昌和离了,小婉儿在客栈的人心里的地位和以前依然没有区别。
祁肴才回来没多久,都已经听到过镇上的人在议论小婉儿和祁安了,要不是因为祁肴在浦梨镇上的重要性实在是太高了,估计这个议论的人还要多得多,
祁肴护短,这些话她听了都难受,要是让小婉儿听到了小婉儿不难过死。
这一次的满月礼,祁肴不仅要在整个浦梨镇上大摆酒席,而且还要让她和顾彦所有的店铺都为此做一次店庆,还邀请了贺老爷一家人以及县上关系好一点的白家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