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实在是看不下去轻咳一声吸引余楚擎的注意再以眼神示意他家那小孩正躲在宜谕州身后偷笑。

多年来的默契可不是白来的，余楚擎熟练领会我的会意，脸色一沉。不过从刚才只言片语中我也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寒仙自幼喜爱诗书，若非如此依他那顽劣性格也绝不会被我父皇和朝中大臣推荐为太子侍读，我父皇厌倦以权谋私，并不会因余楚擎德高望重就偏向于他。我虽私心以为寒仙学文倒也很不错，天资聪颖，余氏忠心，一文一武恰到好处。不过这家伙可惜生在武将之家，虽然他大哥本已年少有为武艺高强常受人称赞，但或许余楚擎是想延续余家武门的传统，一向不许寒仙过多接触他眼中的“风花雪月”。眼下他孤身一人受他父亲管束，还敢再三挑战底线，可不就是自作自受。

余楚擎悄悄从左侧绕到余寒仙身后，此时已经捂住双眼撅着屁股弯曲双腿的某人浑然不知危险已经降临。只见猎人单手勾住猎物竹青色祥云纹宽带，略略使劲将人惊得绷直身体向后倒，身形并不是很高的少年显现出细腰。还真没想到有朝一日能见到玲珑有致得男子。但或许是他通身贵而不娇的气质，并无半分脂粉气息。

“倒霉浑球，你莫非有什么疾病，一天不抽搐浑身难受！”

余楚擎向宜谕州礼貌性点头后毫不留情拖拉着寒仙从来时的路快步走去，不忘提醒我去中军大帐会面。

我目光一直追随那一大一小离去。

“殿下似乎很是喜欢余二公子。”

宜谕州姿态闲雅，站在我身边缓缓开口，眼中光亮和余寒仙的狡黠灵动不太一样，是另一种清澈至善，浑然天成，不染世俗。

“我，很羡慕他走吧。”

我说得简短但也是心中想说的话，我很羡慕余寒仙与他父母的相处方式，那是一种我可望不可及，或许永远都无法实现的家庭氛围。

我也曾想活成人人口中的混蛋啊。

这时有抹温暖传到我冰凉的手掌心，我愣住了，即使低头确认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第一次有男子牵住我的手。有种委屈堵在我鼻尖，高傲的雪山终于遇到了太阳。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忽然他笑了，你瞧，那太阳不仅不刺眼反而因为担忧雪山崩塌而变得婉转轻柔。

“走了。”

他轻捏我手掌心。

“嗯！”

我和他的目光交汇，回应道。

“本督也喜欢宜大公子！”

“……”

“你怎么又变脸色了！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

“诶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喜怒无常的，一会儿笑一会儿甩脸色的你是不是也有点隐疾！”

他这人怎么忽冷忽热的，脸跟那打铁的炉子一样变化无穷。若是有个说书先生，估摸他的脸色变化都能被人说上三天三夜。我夸夸他有错吗！

“那我不喜欢你行了吗！”

“好。”

“？”

他可算是蹦出来一个字，结果直接把我的手给松开了。

“你什么意思宜谕州？”

“属下卑微低贱，不敢有意见。”

“你怎么又开始使性子了？”

“不敢，属下一心一意对殿下，不如殿下海纳百川普渡众生。”

“你在讽刺本督？”

“怎敢。”

我踮起脚尖揪住他的衣襟贴近他怒目直视，咬牙切齿：“那你为什么松开本督的手！你不就是耍性子！你以后别想摸本督一下！”

……

我刚说完这句话才发现怎么我俩就站在大帐正前，此时里面的人都闻声转头看向我俩。

其中还有挤眉弄眼的孙昭堂。

请问，本督可以重新开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