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乌龙神驹)(1 / 1)米北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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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初年冬腊月,豫西五指山区大雪连绵不绝,被群山环抱的十里跑马川银装素裹,一派北国风光,仿佛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黑风马场,就坐落于跑马川南端一座不起眼的黄土岗上。

说是黑风岗,皆因岗上遍布丛生的黑槐林而得名,而让黑风岗名闻遐迩的却是黑风马场。

这天的清晨,天色朦朦刚亮,风雪中就见冲出一队快马,约莫六七人的光景,俱是一袭黑色披风,黑色的风帽。

行至川口,隐隐看见黑风马场的轮廓时,当先的一位勒住马缰,挥手示意暂停;他的身后传出一女子冰冷的声音:“井上君,为何停下来?”男子脸上的肌肉一阵抽动,望着马场上空袅袅升起的炊烟,无限感慨道:“每次来这里,总会令我想起北海道乡下的村庄和亲人,可惜呀,我们却是一群不速之客”。

女子打马前出,与男子并行,用提醒的口音道:“井上君,不要忘了我们此来的目的,这次,绝不能再空手而归”

井上看他一眼,劝慰道:“樱子小姐,刚来你不懂,这里不是北海道,打架我们不占优势,记住,我们的身份就是一群和气生财的商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与人为敌,”

樱子不服气道:“那又怎样?我们也不是吃素的,今日若还谈不拢,那只有硬抢了,乌龙神驹我们志在必得”!话音落,便欲催马前行。

井上慢悠悠道:“樱子小姐总是那么冲动,忘记了上次的教训吗?”樱子勒住马缰。井上继续道:“别忘了,这黑风岗可是十里跑马川的门户所在,碧玉山庄的桥头堡,连豫西最大的匪帮都望而却步,樱子小姐,你明白我的话吗?“樱子仍不服气问:”井上君,你说我们该如何办才好?”

井上一郎回头道:“山下君,麻烦你与樱子姑娘将我的拜帖送进马场,交给凤雏先生,就说,他的老友井上一郎拜会。”

二)

黑风岗,并非自然形成的一道土岭,据史书记载,此岭乃是上古先贤治水防洪修筑而成的堤坝,随着岁月的剥蚀,洪水冲刷,岭顶绵延起伏,沟壑纵横,马场便是借助一道高约数丈的土崖而建,占地十几亩之大,土崖分上下两层开凿了一二十间窑洞,上层窑洞,一半做为仓储,一半为执勤瞭望的哨所,哨所与围墙相连,仿照古城墙防卫设施而建,每隔五米,一尊炮台。高约两丈有余,虽是泥土筑就,却是以古法的三合土层层碾压,百来斤重的榆木夯夯实,当年马场遭遇匪患,重炮轰击三天三夜硬是没炸出个缺口;院分南北两院,北院饲养牲畜,院内,面积广阔,占地十亩有余,牲畜棚舍可容千百匹骡马;适逢骡马出圈之时,商贩缤纷云集。南院,青堂瓦舍鳞次栉比,松柏修竹绕舍而生,这些房舍大抵为贩马而来的客商准备。院中有一宽大的练武习武场地,场地两旁,几十种兵器整齐排列于兵器架上,场地正面魏然矗立一座巨大的厅堂,厅堂的前面,摆着两架牛皮大鼓,这便是黑风马场的议事大厅,也是接待客人的地方。院墙之外,布满生机盎然的丛刺槐,枣刺林,还有砍伐不断的毛山竹,一片连着一片,距离马场的周遭,零星分布着些村落茅舍,田地沟渠偶尔间,还隐隐传出一两声狗的狂吠,牲畜的鸣叫。

此时节,正值严冬天气,大雪纷飞,一切都在皑皑白雪中,显得那么苍凉无助,透不出丝毫的生机。

此时刻,北院的一间窑洞中。

炉灶上的铁锅,正丝丝冒着热气;洞中弥漫着麻饼与粪便混合的香味儿马匹在槽头正津津有味的吃着干草,不时有马儿打喯儿的响声,以及咴咴低鸣

司马曹与邱不同正自下棋,

邱不同抓耳挠腮,对着棋局大发其呆,司马曹手中握着棋子,幸灾乐祸,乜斜着邱不同道:“不吃白不吃,再不吃就没机会了臭棋篓子,邱不同心烦意乱,正自举棋不定,被司马曹奚落,不由大怒,遂跳起来指着司马曹破口大骂:“你个鳖孙,赢上两局,便不知自己贵姓有种,你让我俩车,“

司马曹指着邱不同笑骂:“好不要脸,你把老将揣兜里不就完了,天兵天将也对你奈何不得”!

邱不同指指脑门:“老子便是天兵天将,”

司马曹嗤之以鼻:“棋盘上都是败军之将,就吹吧你,遇上劲敌,你能把人吹跑”!

邱不同正欲发怒,司马曹朝他招招手,一脸忠告道:“喂喂,别忘了凤雏先生临行前托付给你的事,最近可不算太平,悠着点儿,那帮东洋人不会死心“

二人正自拌嘴,却见值守的弟子乔三匆匆来报:“碧玉山庄的卢大护法带着十几个护法使者前来巡视”。

二人四目对望,邱不同质疑:“这个大胖子,无事无非来咱黑风岗作甚?还带那么多人?打架吗?”

司马曹:耀武扬威呗

邱不同挥挥手,然后倒背起来就往外走。到门口回头:“这死胖子我却横竖看不顺眼,他来准没好事,走啦!“

司马曹提醒他:“告诉豁子兄弟,火枪队留着点儿神,”邱不同不耐烦回答:“真啰嗦,”

司马曹看着邱不同轻飘飘上了马场高大的围墙,消失在风雪中,也整整衣襟,戴上风帽,向南院的会客厅而去。

司马曹,五十开外年纪,弓腰驼背,一脸的沧桑,一看便知是个饱经风霜之人;既是个养马的行家,又是黑风马场的总管,诸般外交事务及牲口交易,买卖交割都离不开他,是凤雏先生的得力助手。此时刻,卢刚的到访,令他颇感意外,他来作甚?脑中盘旋着这个问号,步子却未放缓,走近门口,便高声道:“难得难得,该不是这场风雪把卢大护法催来的吧?”话音未落,便掀帘而入。

土窑洞中,一个硕大臃肿的背影赫然出现在司马曹面前,,那人头也不回,傲慢的背着双手,十指紧扣,犹如连着肠衣的火腿,油光水滑,见司马曹掀帘进屋,只是微微侧过脸颊,冷冰冰问一句:”司马大管家,这等非常时期,还有闲情逸致?“

司马曹恭谨回敬一句:“黑风岗乃是十里跑马川的门户要塞,在下从不敢懈怠,请大护法明察,”见大护法卢刚一时间未有回应,继续陈述:“在下受凤雏先生重托,带领黑风岗诸般子弟,昼夜轮替值守,卢刚打断司马曹的话,口气凌厉严肃:“我不是在问这些,乌龙神驹可安然无恙?“

司马曹一愣,问:“大护法为何问及乌龙神驹?”

卢刚突然回过身,手指着司马曹,一双细小犀利的眼睛直逼过来,不怒自威。他道:“本人添居山庄护法一职,身负督导,约束下属的职责,即便庄主,族老也不例外,黑风马场乃属山庄的下属单位,试问司马先生:“本护法不能过问乌龙神驹吗?”

司马曹双手一拱,毫不客气回敬:“对不起,护法大人,凤雏先生与风庄主曾严令,有关乌龙神驹的消息,不许向任何人吐露,还望大护法不要为难属下。”

卢刚皱一皱眉头,长叹一声,立刻释怀,遂道:“既然是庄主下达的禁令,本护法便自当遵从,不可违拗,话锋一转,又道:”如今时局动荡不安,乌龙神驹乃是我山庄的镇庄之宝,价值连城,各方势力蠢蠢欲动,都在图谋觊觎,卢某想说的是,保护乌龙神驹责任重大,来不得半点马虎,决不能给歹人以可乘之机,卢某添居护法一职,自当为碧玉山庄尽心尽责。此来黑风马场,只是路过顺道而已,凤雏先生与护庄的四位金刚不在马场,确实令人担忧。卢某只是怕歹人乘虚而入,不如,让山庄里的弟子前来协助?以防不测!“

司马曹慌忙道:”不劳护法忧心,黑风岗既然地处山庄门户,黑风子弟自然责无旁贷,尚若连乌龙神驹都看护不住,任由宵小强盗出没,让护法忧心,司马曹还有何面目在这十里跑马川上厮混?“

卢刚冷哼一声,揶揄道:“凤雏教出的徒子徒孙,跟师傅如出一辙,别的功夫倒不见长,自吹自擂功夫倒是一流,被霸天虎端过一次老窝的教训看来早已忘怀“言罢,一甩袖子掀帘出了大厅。

司马曹一个激灵,忍不住打个喷嚏,站在院中仰望着满天飞舞的雪花,不由裹紧身上的老狼皮袄,嘟哝一句:“跟我一个喂牲口抖什么翅儿?你算个球!我呸!不就是个护法,我还真不鸟你”!发完牢骚,司马曹清清喉咙,大声吆喝:“都给我听好喽,今儿个我老曹值守,谁要是偷懒耍滑,让刀客马贼钻了空挡,别怪我老曹不念旧情都听到没有?

话音落,马场三面的墙头,窑洞顶的崖头上,便露出一个个脑袋,还有大刀,长矛,土铳的影子:见是司马曹,一个瘦猴儿模样的庄丁奚落他道“哬,喂牲口的,今儿个充大尾巴狼呢?这鬼天气里,谁来打劫咱黑风马场?还嫌黑风岗上的乱坟滩不够热闹?借他个胆子,”

话音一落,瘦猴儿身边冒出个络腮大汉,手里提溜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眉目间凛凛一股咄咄逼人的豪气。大汉一把捉住说话之人后襟衣领,提溜起来,怒目而视道:“混蛋,咋跟司马先生说话?信不信俺将你狗日的丢下崖头,嗯?”

旁边一人赶忙过来圆场:“乔三兄弟,手下留情,狗头初来乍道,说话不知分寸,您见谅“遂朝院中的司马曹喊话:”司马管家,狗头不会说话,铁斌给您赔罪了”他朝司马曹拱拱手,表示致歉。

司马曹未置可否,心中却是不快之至,遂招呼铁斌,乔三:“天儿冷,将大伙儿分三班儿轮值,一个时辰一轮,吩咐厨房多备酒水,提神暖和,但不可喝多误事!记住没有?

铁斌,乔三拱手遵命,乔三儿道:“爷,还是您想的周全,俺替弟兄们谢过了。”

司马曹摆摆手,他心中记挂着乌龙神驹,正欲迈步折回北院,守值大门的庄丁匆匆进来报告:“那帮日本人又来啦,”遂递上一封拜帖,司马曹接也未接,直接回复:“告诉他们,来一百次也没用,这乌龙神驹乃是我黑风马场的“镇庄之宝”,不卖,不卖还是不卖!让他们死了这份心,还有,若再来频频骚扰,定去报官”.庄丁应诺而去,司马曹忽然想起一事,招呼乔三儿下来,乔三儿自墙头飞身轻轻落入院中,问:“爷请吩咐”,司马曹倒背起双手来回踱着步子,叮嘱道:“最近跑马川不怎么太平,日本人活动频繁,咱们的火枪队已被征调守护血狼谷,这岗上也只有你和铁斌两拨人马守护,凤雏先生与四大金刚又不知何时能回归马场,看今日情形,这帮日本人是铁了心钻这个空挡,我们须高度戒备,万不可大意“。

乔三儿怒道:“爷,我带人去教训教训这帮狗日的”。司马曹制止,告诫道:“不可,唤你下来就是想让你前去查探他们的行踪,我预感,他们这次前来,绝不会善罢甘休。”

乔三儿道:“我明白了,这就带几个人前去查探”。司马曹叮嘱道:“一定小心,千万不可打草惊蛇,有事赶紧回报,明白不?”

乔三儿双手一拱道:“乔三儿这就出发”,乔三儿刚走,司马曹又招呼铁斌下来,问及马场布防情况,铁斌如实道来,司马曹听完,再次强调:“保护乌龙神驹,事关重大,必须昼夜轮值,层层防护。决不可有任何疏漏。最后,司马曹与铁斌双双又上得墙头,查看布防,逐一落实后,脚步停留在墙头的五尊炮台前面,嘱托铁斌:“从今往后,这五尊炮台,由你督管,炮手日夜轮换值守,炮膛不得落空,弹药备足,可随时开炮发射,不得懈怠,我会随时上来检查,若有疏漏,我拿你是问。铁斌疑问:“爷,这炮塔的威力可是不小,除非遭遇强敌围攻,不到万一不会使用,您这么大动干戈,难道有什么重大危机来临?”

司马曹拍拍铁斌的肩膀,,意味深长道:“内忧尚且不惧,若外患降临,那就不得不令人担忧,铁斌哪,做事要多动动脑筋,往长远处看,听爷的话总是没错的。给我记住喽”。铁斌道:“爷,您就放一百个心,铁斌的命是您给的,爷的话铁斌谨记,照做就是,”司马曹转身欲走,铁斌又道:“爷,这炮手崔海因父亲病重请假已有月余,如今人手短缺,是否请他回来?”司马曹道:“他已托人捎话,这几日应该就来”,铁斌向司马曹一拱手:“爷您慢走,我就不送”。

司马曹诸事安排停当,遂匆匆回到牲口窑中,这间窑室坐落于北院崖壁下的当中部位,是诸多窑室中最为宽敞的一间,里面南北各一套间,一间卧室,一间堆放草料。南墙下筑一巨大炉台,专为牲畜饮水,熬制汤料所用,洞深十丈有余,宽约两丈,可容纳十几匹骡马,洞中冬暖夏凉,是饲养牲畜的最佳处所。虽为马场总管,司马曹却几十年如一日,厮守于此,与乌龙神驹形影不离,看待乌龙神驹,犹如亲子一般。看护无微不至。

每每回到窑洞中,司马曹第一要务便是查看马匹饮食状况,给马匹添加草料,看着乌龙神驹津津有味在槽头嚼着草料;然而,今日司马曹却有所不同,进入窑洞便开始闷闷的抽起旱烟,不停走动,连乌龙神驹几次咴咴鸣叫都充耳不闻。“这么巧合,大护法前脚刚走,日本人后脚紧跟而至,啥意思?几个意思?这日本人为何死死盯住神驹不放呢?还做生意,狗屁话,他奶奶的腿儿,有这么死皮赖脸做生意的么?,司马曹独自大发牢骚一通后,磕磕烟灰,吹吹烟管,欲挂墙上,又缩回手,唉声叹气一番,嘟哝一句:“这个老不死的,啥时候才会回来,都急死我了,也不想想,这马场都要失火了,躲得倒清净!“

乔三儿按照司马曹的吩咐,独自一人悄然出了马场,绕着黑风岗仔细搜寻查探井上等人踪迹。黑风岗面积不大,能够落脚藏匿之地,乔三儿了然于胸,遂逐一仔细查寻,打探询问,将黑风岗大小角落翻腾个遍,一直查到距离崔刚村邻近,也没查到任何行踪,正欲返回,忽见几只野狗围着一大堆秫秸杆堆不停撕咬,乱肯,心想,这里可是有座废弃的庙宇,名唤铁枪庙,怎就被黍秸秆封堵严实?这群野狗又发现什么,如此撕咬不停?心下想着,不大为意,正自走开,却被两只野狗争食狂吠引住。乔三儿遂走过去,这才看清是具幼童的尸身,不由大惊,遂拼命轰走野狗,扒开秫秸秆堆,便隐隐看见破败的铁枪庙中散乱着几具男女尸体,其中一具男尸乔三儿一眼认出,正是马场内的炮手崔海。乔三儿震惊莫名,心想,崔海为人忠厚老实,一个月前老父病重请假,怎就恍然间全家被人谋杀?这是什么人所为?竟有如此深仇大恨,连一个幼童俱不放过?乔三儿如此想着,赶紧将秫秸重新遮盖严实,想也未想,便朝崔海家中奔去。

崔海的家距离崔岗村不远,单门独户居于一小山坳中,这里幽静偏僻,外人不易进来。乔三儿很快来到崔海居家附近,不敢贸然进去,遂远远蛰伏于小山坳高处水沟内,俯瞰坳中动静。此时刻,天色已近晚色,崔海家中竟自亮起灯光,乔三儿心中怦然直跳,心想,凶手竟然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居住这里,图谋什么呢?崔海一家一贫如洗,无甚财产,凶手究竟意欲何为?正自想着,却见屋中走出一人,在院中左右观望一阵,便自飞身朝乔三儿藏身之处掠来,乔三儿大惊失色,以为被人发现藏匿之处,不由心中怦怦乱跳,遂握紧手中钢刀,以防不测。

谁知那人待到近前,却调转方向与乔三儿擦肩而过,飞速而去,想是有什么要紧之事也未可知,乔三儿却惊出一身冷汗,瞧那人奔跑的速度,绝非常人可比,定然身负武功绝学。遗憾的是,此人黑巾蒙面,头上戴一顶严严实实的风帽,乔三儿并未看清容貌。但敢确定,此人并非善类,而且,不止一人。乔三儿躲在水沟之中,一动未动,直盯盯看着屋外的动静,,差不多一个时辰过去,也未见出去的人回来,里面的人出来,而屋里的灯光却是依旧亮着,心下惊疑不定,看看天色,依然暮色降临,天空不住飘下雪丝。乔三儿不禁裹住了棉衣,脚趾开始发疼”

正自发愁,忽见一个黑影自眼前掠过,乔三儿认定是刚才出去的那人返回,见他掠下山坳进入屋中,便也握紧刀柄,蹑手蹑脚往坳中靠近。

乔三儿虽然身材魁梧,块头十足,却轻功极佳,行动轻灵,被人称作夜猫子,武功修为虽非上乘,却也称得上二流好手,在马场内乃是响当当的角色,很被凤雏先生与司马曹所赏识。不大功夫,乔三儿已是来到崔海家的院落后面,农家人生活简陋穷困,因之,院墙也只是防护狼虫兽类侵害家畜而设,乔三儿轻松而入,便来到后窗之下,侧耳倾听。

只听一个女声道:“黑风马场三番五次拒绝我们,今天又害我们白来一趟,该给他点颜色看看,如果不行,那就只有硬抢了”。

乔三儿一听,心下暗暗骂道:“原来这帮日本鬼潜藏在这里,难怪寻他不着,遂摒心静气继续倾听,只听一男的道:”俊树君刚才有什么收获?

有人回答:“据我们的线报:“他们在加强防御,启动了那五座炮台,司马曹寸步不离“乌龙神驹”,而且饲养场地加派双重岗哨,昼夜流动轮值。

乔三儿听到此,心中不由震惊,他们对马场如此清楚,原来马场内已有内鬼,这太可怕了,但会是谁呢?乔三儿正自惊异,却听那人问:

“他们的人员部属怎样?”

“据说,火枪队已调往血狼谷防守,场主凤雏先生与四大金刚均不在马场之内。马场内仅剩二十几个值守的庄丁,

“这个内线什么来路?”

曾经在霸天虎手下做事,因触犯帮规被砍头,被我们救下,趁黑风马场招收庄丁安插进去。不久,便与这家主人崔海酒场上混熟,后因醉酒泄露身份,怕崔海告发,遂杀其全家。

那人道:这么说来他在黑风马场还未暴露身份,

另一人回答:此时件已是将近过去十多天,他仍在马场照常值守,应该没被发现,

“只听女的问:“社长,我们今晚几时行动?

那人问:“你们说人在什么时候最为困乏?”

女的回答:当然是后半夜,属下明白了。”

“我们必须赶在他们的主人凤雏先生与四大金刚回来之前,毁掉这个碧玉山庄的桥头堡,获得乌龙神驹以及那挂马鞍桥,让他们的计划落空。

乔三儿听完他们的谈话,心中一阵阵的惊悸不已,心下想,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得赶紧将此事汇报给司马先生,于是,悄然跃出围墙,顺着原路一溜烟回到黑风马场,忽然想起内奸一事,便绕开正门,自后院围墙下翻越入内,悄悄来到司马曹居住的牲口窑门前,轻轻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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