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那么多岁数,还不如孩子呢!”
“祖辈的错误怎能让下一代来承受呢?”
“一枚玉扳指,也让人家破人亡,也让我两氏见面就掐,想想,还真对不住那些因这枚玉扳指失去家人的人。”
二女对视,倾听着两氏的当家做主的男人走在前方背手踱步,忆起往事来。
一枚玉扳指价值连城,可并不是人人能戴,也并不是人人能目睹。
两氏闹翻以后,那枚玉扳指消失无踪无影,再也不见,只是两氏的关系如火如荼。
到了今日,竟是因为两个女孩给长辈说理,为何定要与长舌妇一样,见面不爽就掐,口出不逊。
思来想去,真很不妥,看在女儿面子上,竟也放下了面子来求和解,是以才有了桥上碰面的机遇。
南宫晟较为满意,望着父母走在前面,看他们谈笑风生,没有任何的不悦,为了孩子的一句话,就能放下面子,真的太过感动。
南荣氏疼爱槿儿,可南宫氏也疼爱晟儿呀!
只是互换了灵魂,也换了父母,可那份真情并没有换掉,依旧爱着那老来得女的宝贝女儿。
“看来你并不算笨,”南宫晟敞开心扉的笑了,对上南荣槿惊讶的眸子,又道,“多谢,昨日是我冲动,还请你原谅我!”
“说的哪里话,该是我谢你,”南荣槿淡淡一笑,可心中激昂慷慨,感激不尽。
“你二人快来,”凉亭内,岳荷与俞沁同时向走在最后的两个女孩招了招手,面上慈爱的笑意,让她二人都相约一笑,笑的那样美,比世间百花齐放还要美。
二人到了凉亭,各自回到父母的身旁。
就只是一刹那间,因被亲情冲昏头脑,南宫晟险些就走错了,只是走错了也没有什么,只是在她们眼里,定是更有别的意思,叫人抓住了把柄就不好了,索性装作什么也不知,回到了岳荷身旁。
这一幕,南荣槿心酸,暗自伤了神,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捏起方绢擦了眼角。
“今儿是个好日子,到味来酒楼,我做东。”南宫廷皓望了在场的人,笑的没有任何心机。
“如此,恭敬不如从命。”南荣昌开怀大笑。
味来酒楼一聚后,两氏的关系好上加好,也因此,南宫晟常常过府来,声称与南荣槿学习做菜做点心,有时故意错了时辰,在南荣府留宿。
南宫氏认为女儿转了性子,平日里没有一个谈得来的闺中密友,如今与南荣府冰释前嫌,总算解了当父母的心结,生怕她孤身只影下去,又是个女孩儿,有些心思是不会与父母诉说半点的,有了闺中密友,也就放心了。
南宫廷皓目光老辣,看人很准,这南荣槿丫头,是个心思细腻,待人接物都和和气气,温温柔柔,和晟儿能互补,晟儿那丫头的脾气暴躁,做事粗心大意,大大咧咧的样子,能有一个谈得来的朋友,作为父母也为她高兴。
可南宫晟这边就没有那么轻松了,时常险些脱口而出的母亲与父亲,次次都生生的咽了回去,换了恭敬的伯母伯父。
在南荣府中,曾经喜欢的食物都是如今的南荣槿在享用,而最喜欢的衣衫鞋袜也是如今的她的。
整个南荣府再也没有她的栖身之所,留下的只有记忆,在这生活了十五年的记忆,那些美好时光却被一个叫小蜜的奴婢勾结外人把她的记忆定格。
望着曾经熟悉的一切,那些画面太美,美到她不敢相信,就像做梦一般,不敢醒来,生怕一醒来就消失不见,再也回忆不了,只看得见摸不着。
就像参曾经的南宫晟最不喜欢的盐焗虾,那菜肴又咸又腥,可在南荣府内,那一盘近二十几只的盐焗虾都吃进了肚里,是母亲的味道。
强忍着眼泪,在餐桌上,真挚的点评了,“伯母的手艺真好!”
“爱吃就多吃些,”说话的同时,俞沁挟了一筷子的菜放进南宫晟的碗里,“也多吃些蔬菜。”
“嘿嘿,我知道了。”
还是南荣槿时,盐焗虾可是她的零嘴,到了今日,竟是她来串门子的,竟是她拿来回忆母爱的菜肴。
这一道盐焗虾是俞沁亲手烹制,挑选新鲜的活虾,去了细脚,祛除虾线,晾干水渍,铺放置铺满厚厚的粗盐粒里,虾摆放整齐,再取粗盐铺盖,小火慢烤。
晚宴后,南宫晟再一次在南荣府留宿,之前的房间一直保留着她最喜欢的摆设。
南宫晟躺在温暖的床铺上,辗转难眠,望着窗外的夜色倾城,淡淡一笑,心里笑道:没事,只要能看见你们,比什么都重要。
“叩叩叩!”
细小轻盈的叩门声在门外响起,从门缝里还飘了一股清香,是玫瑰酥饼的味道。
“嗖”地一下就起来,南宫晟开了门。
门外的南荣槿嫣然一笑,拎着食盒,清香自食盒里飘出来,在鼻尖绕来绕去,也勾起了馋虫。
“我做的,可能味道不大好,你尝尝,给挑挑错处!”南荣槿往桌上一放,腼腆的笑了声。
净了手,南宫晟直接拿起一块沾着玫瑰花的酥饼咬了一口,在回味着。
良久,一块玫瑰酥饼下肚,喝了一杯玫瑰花茶解了腻,制做玫瑰饼放的油较多,又是深夜,觉得油大,有些噎人,只是,却挑不出任何的缺点,玫瑰酥饼本就是油酥皮制作外皮,再包入调制的玫瑰内馅儿,小火慢煎,控油后方能食用。
南宫晟端着花茶又轻抿了一口,“不错,谢谢!”
“知道你爱吃,我就与娘学了,盼着有朝一日能亲手做给你尝尝,虽然我”
“放心吧,我喜欢,对了,按着生辰八字,你得叫我一声姐姐,好妹妹,叫姐姐。”
闲暇之余,南宫晟已经面临那什么既来之则安之,换了就换了,又不能再换回来,有着一身功夫,算起来,不亏。
南荣槿愣了愣,忽而呆呆傻傻的望着她,轻轻地一笑,“你不说笑?”
“不说笑,真的不能再真,我有两个哥哥,有一个姐姐,一个弟弟,唯独没有妹妹,我也想当一回姐姐,我这一身功夫可不能白练,拿来保护你也不错。”
必须得保护好了,实在是不忍心看着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