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沈家寨里灯火通明鸡飞狗跳,虎牙牙亲率兄弟们连夜绑来了镇上最有名的大夫李佗雀,连下跪带恐吓的总算逼他挽救回了沈大寨主酥碎了的脑瓜仁。
李佗雀妙手回春在虎牙牙的“请求”下,“自愿”以全家性命担保对天起誓,沈大寨主以后绝不会落下脑残失忆等后遗症。
沈宁熹苏醒过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他额上缠着一指多厚的绷带,面色阴郁的好像刚跟阎王爷吵了架,开口第一句便是问道:
“那个瞎了眼的还健在吗?”
“健在健在。”虎牙牙在一旁端着药碗憋笑憋出了内伤,不甚诚意劝他道:
“先不管他,大哥,该喝药了。”
“出去!”
沈宁熹俩眼一闭窝回了被里。
虎牙牙拎着后领给他揪出来顺毛哄着道:
“没事大哥,不丢人的,不就是一棒子的事儿嘛!我已经把臭虫那不长眼的王八蛋给绑柴房去了,就等你伤好过去收拾了。来,咱先喝药。”
“出去!别烦我!”
沈宁熹挥开他手又蜗牛似的缩回了被壳里,没好气的嗡嗡道:“我头疼!”
“那能不疼嘛!再使点劲脑浆子都能给你抡出来了。”
虎牙牙坐在榻边喋喋不休对着他耳朵道:
“你说你办的这事儿丢不丢人?人家妹子就想趁着天黑去洗个澡,你闲得蛋疼偷窥人家还抢人家衣裳,要我说你这打挨得该。”
沈宁熹:“……”
虎牙牙:“不过你也真够哥们的,臭虫手劲多大啊,劈柴向来都是手掰不带砍刀的,你能宁可挨他一棍子也能忍住没出手伤他,真行!”
沈宁熹:“……牙牙哥,麻烦您滚行吗?我真头疼的厉害,我想睡会儿。”
他们俩人同岁,沈宁熹生日只比虎牙牙大了一天,本来沈宁熹做哥是没跑的了,但虎牙牙也不知从哪打听来的,耍赖非说沈宁熹是早产儿,坏了规矩,所以有段时间总是逼他喊自己做哥的。
这也没地方说理去。
虎牙牙伸手把药碗递了过去:“乖,把药喝了,你喝了药我就走。”
沈宁熹接过一饮而尽:“你能别这么恶心吗?”
虎牙牙嘿嘿笑着抬手顺着他黑缎子似的长发:“知足吧你,我在这儿不分白天黑夜的守了你整整三天,你知道给你喂药有多难吗?老子宁可滚去绣花!”
沈宁熹既感动又觉得好笑:“那你不会交给别人去做?”
“我不放心啊!”虎牙牙脱口而出的真挚,这下沈宁熹就只剩下了满心感动:“谢了。”
虎牙牙无所谓摆摆手:“不至于谈谢,你给我尽快把伤养好了就行。”
他麻溜的收拾好了药碗往外走着:“行了大哥你先歇着吧,我去砸俩核桃仁儿给你熬锅粥补补脑子~”
沈宁熹赌气道:“把那个瞎眼的臭虫炖里头。”
虎牙牙噗的一声憋不住笑了:“太冒险了大哥,万一炖他的时候他在粥里放屁鼓个泡,那您喝了这粥无异于就是服毒自杀啊!”
沈宁熹:“……马上滚。”
虎牙牙拂袖半跪做太监状:“喳!”
臭虫以眼瘸为罪名被五花大绑着关进了柴房里,唐婉儿揣着一笼包子趴在窗口给他投喂,哭的梨花带雨:
“害苦你了臭虫哥,你真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