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琛这话一出，李荣就知道，这件事有定局了。

死人不会说话。

李荣说韩琛一张嘴随时可以颠倒真相，他自己不也一样，刘建明被蒙着眼睛罚站，去过现场就他李荣一个，是黑是白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

“嘿，琛哥，我相信那些来杀我的人不是你安排的，但是我不确定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或者说……你是不是默许玛丽姐动手。”李荣笑了笑，道。

“阿荣，我全程都不知情。”韩琛认真道。

“好，我信你了。”李荣果断道：“琛哥你不是那些目光短浅的人，也没道理杀我，现在我们来统一一下说法。”

韩琛闻言愣了一下，没有想到李荣这么干脆就说相信他。

老实说，换做是他自己，不管是不是老大示意的，这时候早就收拾包袱走了，还留在香江？

似乎察觉到韩琛的惊讶，电话那头传出李荣轻笑的声音。

“琛哥，信就信，不信就不信，我不喜欢扭扭捏捏不干脆的人。而且我相信直觉，我的直觉告诉我，琛哥你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大佬。”

【韩琛好感度 1】

【获得一点潜能值】

【当前好感度：85】

虽然不是当面说，但韩琛听到这话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心中一暖，然后问道：“统一什么说法。”

李荣道：“我没有杀刘建明，只是教训了他一下，借琛哥你早就知道玛丽姐背后的动作为借口，威胁他拍了跟尸体在一起的照片，刚才已经放他走了。”

“我明白了。”

韩琛说着露出几分犹豫，他想让李荣把阿标和阿杰的尸体留下，但想想又觉得不合适。

李荣先展示了他的诚意，表示现在仍旧信任他韩琛。

有来有往才能长久，还没对这份信任做出回应，就开始提要求，有可能在李荣心中留下芥蒂。

韩琛非常看好李荣，也想要长期经营这份关系，不想因为一些小事而干扰到两人的合作。

他想了想，心里叹息一声。

‘算了，人都死了，无所谓了。’

韩琛也不提那个青年不是阿标的侄子，说道：“还有其他吗？”

“没有了。”

“那好，等我消息吧，阿荣。”

“好。”

李荣笑着挂断了电话，微眯起眼睛，感受着轻抚过的凉风。

……

韩琛放下电话，在原地站立不动。

好一会，长叹一声，疲惫地坐在沙发，整个人像老了好几岁一样。

整件事情的脉络基本呈现在他脑子里，无外乎是这样一个过程：

玛丽安排人伏击→伏击的人提前到达，将阿标和阿杰杀了→李荣发现盯梢的刘建明→从刘建明口中获得事情真相和手枪→艺高人胆大杀死了三个伏击的杀手，其中大雨可能给了李荣极好的掩护。

韩琛将其中的细节都脑补出来了。

情感的倾向，让他下意识地补完其中的逻辑，完全不会想到这里面有多少水分，又有多少李荣自导自演的部分。

韩琛觉得找刘建明一对口供，什么都证明了。

“唉……”

韩琛叹了口气，玛丽姐背后的行为他多少知道一点，以往确实帮到不少，也有些不合适的安排，他看在夫妻一场又是为他着想的份，就算了。

但是这一次，实在是太过分了！

韩琛的眼神逐渐锐利起来，低声自语道：“好心办坏事，说的就是你啊，Mary。”

……

李荣摸了摸衣服，水分基本被烘干，变得皱巴巴的。

他回想刚才的打斗，那个阿杰不问缘由地冲来，直接就开打了。

“啧。”

李荣郁闷地砸巴了下嘴，结合电影剧情，有些人天生的思维不一样，像野兽而不像人，直觉觉得不对就直接开打。

李荣自己也是个信奉直觉的人，但他性格更为谨慎。

人类进化出自我这种东西，就是要用理智驾驭本能，更好地审时度势，从而存活下来。

“行吧，最后进行收尾。”

李荣穿衣服，又戴口罩和帽子，踩着湿透了的鞋子往山外走去。

他把车熄火直接放在这里，也不担心有人靠近。

这片山脚野外，夜晚根本没有人。

天文台早发布今日暴雨的预警，又是工作日，也不会有人来踏青什么的。

来的时候李荣敲见路边有加油站，夜晚灯光明亮，有人在那里值班。

不远。

李荣走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