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胡昭梅一睁开眼,就看见男子用手撑着头,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自己,销魂的眼神中透着一股青雉的气息。
见胡昭梅醒过来,男子露出略带邪魅的笑容。
胡昭梅鼻血都快喷出来了,不带这样勾引人的,顿时觉得好委屈,心想:老娘摸爬滚打二十六年,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现在却被一个小屁孩撩得神魂颠倒,翻江倒海。
“夫人!”男子温柔的喊道。
没听错吧?胡昭梅一脸错愕,虽然调调不对,可确确实实是听到那两个字,惊讶的说:“什么?你叫我什么?”
顿时,胡昭梅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啥也没干,这一晚上,就成了他夫人。
“已行周公之礼,长生神明为鉴。”男子得意洋洋地笑了笑,起身就开始脱个精光,前去沐浴了。
“你……”
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浴桶就在房间内,胡昭梅都还在呢,他就这样脱个精光,害羞的连忙转过头,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没看见。
“夫人何名何姓?”男子悠然自得的问道。
他汉语确实挺差的,那个调调,一句话,胡昭梅要翻来覆去想很久,才能明白他在说什么。
“为何不答?莫不是需吾身入塌卧之?”男子泡在浴桶中,语气很轻柔,感觉很放松。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胡昭梅很是无奈的说:“等,稍等!我先捋捋,我才疏学浅,你能不能正常点,简单点跟我交流?”
“何为正常?何为简单?”男子趴在木桶上,冲胡昭梅微微一笑,只是觉得她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不然,我教你学习汉语如何?”胡昭梅尝试着学习他那古风的说法,其实最重要的不是汉语,而是要教他现在普通话!
在胡昭梅的记忆中,自己不偏科啊!为什么现在临场发挥,那些词汇就如泡沫一样,根本一个都想不起来,都怪自己古装剧看得太少。
他身上伤口这么多,还能泡澡吗?胡昭梅才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味,这是药浴吗?
男子起身穿上衣裳,这羞耻的画面难以直视,胡昭梅立马回避视线,男子慢慢走到床边,坐在床上,用手指将胡昭梅的脸轻轻勾回来,露出满怀期待的表情。
胡昭梅只是看了一眼,立马面红耳赤,开启了教学模式,手指着自己:“我,就是自己的意思,我。”
“我,我!”男子吃力的找着那个调调,样子极其扭捏,很是可爱。
“名字,代表名与姓,名字。”胡昭梅双手比划着,自己都知道自己在比划个什么。
“名字。”男子继续跟着念。
胡昭梅继续用手指着他,故意加重了音调说:“你,就是汝,你方才问何名何姓,我的名字叫…”
胡昭梅拖着尾音停顿了一下,心想:昭梅,这名字太招霉了。记忆中,和同事一起吃宵夜的时候,曾经看到一款果酒的广告上,大大印有胡冰儿三个字,断断续续的说:“胡…冰…儿…”
“我的…名字…叫…牧。”牧洋溢出幸福的笑脸,为了胡昭梅,努力学习着。
“mū?mú?mǔ?mù?”胡昭梅一脸疑惑问道,这家伙不着调,根本分不清他说的到底是个啥。
算了算了,胡昭梅摆摆手说:“还是牧顺口,我以后就叫你牧吧!何姓氏?”
牧温柔的笑着说:“无姓。”
两人就在房间中你侬我侬的开启了现代小课堂,胡昭梅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这么有耐心,不过牧的理解能力与学习能力都超强,如果让他学英语,没准不用两年就能去考个四六级。
嘻嘻哈哈了一上午,胡昭梅惊奇的发现,自己的笑容变得多了起来,而且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那一声夫人可不是叫着玩的,牧将胡昭梅拉到铜镜前坐下,模模糊糊的倒影中胡昭梅才见,自己脸上染了一层黑黝黝的东西,想起昨天那个黑黝黝的东西,再看看自己双手,原来如此,不禁失笑。
等等,胡昭梅才反应过来,莫不是自己眼花了吧?这双手的颜色,惨白得跟刮了一层磁粉,没有一点血色,再仔细看看铜镜里的这张脸。
我的妈呀!胡昭梅差点没吓晕过去,这张脸就像电视上那些女鬼或是僵尸一样,脸上的肤色就和双手一样,但这种颜色又不是纯白色,有点类似于九十年代的一种墙灰,白中透着青灰色,而这样的颜色,是从她皮肤里透出来的。
仔细看看这张脸,五官没太大的变化,可就是那么吓人,皮肉全都凹陷进入了,憔悴得简直和个女妖怪没什么区别,胡昭梅自己都吓了个半死,难道他不害怕自己这副模样吗?
牧打来一盆水,帮胡昭梅擦干净脸颊,认认真真的为她洗手,连指甲缝都清理得干干净净,每个动作都十分轻柔,生怕会弄疼她。
瞧他神情自然,并没有露出一丝怪异的眼神,反之那双眼睛里,全是无尽的温柔,胡昭梅呆呆的望着他说:“你...看到我模样,你不害怕吗?你...没把我当成女妖怪?”
就连胡昭梅都觉得自己像个女妖怪,为什么他一点不害怕?还这么温柔,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
“kejiora(译:当地方言,一般用于形容孩童天真活泼的模样,在这里可以释作可爱。)”牧伸出手,抚摸他的脸颊。
虽然听不懂他说什么,可他这副模样,到底是他疯了还是自己疯了?还是自己产生了幻觉?胡昭梅目瞪口呆,说不出话。
等到他离开房间,胡昭梅又贴到铜镜前看,确认无误,这肤色确实和手上一样脸上没有斑点、痘印、眼角纹、毛孔,这皮肤光滑得就像一块玉,如果肤色好一些,应当是十五六岁时的模样,怕不是这个铜镜太模糊,产生了错觉?摸了摸脸,这光滑的皮肤,确定真实无疑。这头上打着无数小辫子,盘起的这一坨发髻是个什么鬼?
拐卖还送美肤和换装的吗?这是一条条的东西原来是裙子,红蓝相间的刺绣,黑色绒布做底,上面遍布细腻的刺绣图案生动,每一条裙带上的图案都各不相同。身上的衣服蓝黑交色,衣襟处也有刺绣,镶嵌银饰点缀,有一种朴实,而又极其奢华的感觉。
胡昭梅看着自己这身行头,像是少数民族的服装,隐约记得曾在哪里见过,想了好久才想起来,像是苗族服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