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蒙西部的人追赶上来,听到动静,牧火速唤醒部族人,率部族人赶紧上马离开。
只是无论牧怎么摇晃,她始终醒不过来,无奈之下,只得用布条将她绑在自己身后,架马离开。
怎料蒙西人追赶得快,被合围之时,牧提着青铜剑,于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部族众人掩护,才得以脱身。
只觉得颠簸得想吐,胡昭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被牧用布条绑在背后,在马上狂奔。
烈日当空,现在应该是中午时分,牧这么急是发生了什么事?
疑惑不过两秒,胡昭梅听见剧烈的马蹄声,从后面不远处传来,越来越近,好奇的回过头,后面一大批人,手持兵器,骑马奔驰,朝这边追逐。
这是什么情况?牧神色慌张,使劲踩着马蹬,拽紧马绳加速,后面的那群人穷追不舍,明显他们马要快上许多,距离越拉越近。
“......(准备迎战)”牧哇啦啦的一声大喝,所有人抽出兵刃,就连那老奶奶都手持一把青铜剑。
这就要开始厮杀了吗?这也太疯狂了,胡昭梅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吓得紧紧抱住牧。
牧也发现她醒了过来,松捆绑的布条。
胡昭梅还以为他这是想要将自己丢下去,谁知他反手,一把将胡昭梅拽到前面,一半身子在前,脚还在后面,腰间悬浮在空中颠簸,惊险万分。
牧使劲力气,单手提起胡昭梅,将她整个人朝前拖,哐嘡嘡的声响,惨叫声连连,后面的人已经开始交手。
胡昭梅吓出一身冷汗,趴在马背上,两腿吊在外,听着厮杀的声音胆战心惊。
牧抽出青铜剑,不时回头,查看有没有敌人追上来。
胡昭梅看到身后场景触目惊心,好几个人被砍断胳膊,被一刀抹开脖子,摔下马当场毙命,鲜血淋淋。
古时候的战争大多也都是这副模样,只是场面比这个更为个悲壮,更加惨烈,胡昭梅难以想象,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若没有牧的庇护,在这样一个乱世,能活过几天。
不久,有两人追了上来,虽然头上同样裹了一块布,但在侧面扭起一个角状,上面还插有几根羽毛,他们的穿着与牧的不同,明显不是一个部族的人,提着长刀就朝牧砍去。
“啊~”胡昭梅惊声尖叫。
牧听到声音,立刻俯身,回首一挥舞,就将一人砍倒在地,起身与另一人拼杀,横剑挡下那人几记重击。
很快,那人就被后面牧的手下赶上,砍倒在地。
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拼杀,那群人遭受重挫,逃离了现场,这才得意喘息。
牧避开大路,逃进小道,翻过几个山头,找到一处僻静的山洞,众人牵着马躲了进去。
暂时安全了,胡昭梅缓过神来,松了一口气,对着牧爆发雷霆大怒,质问到:“你不是说那个新王不会杀你吗?那刚刚这些人是谁?你差点连命都没了,连我也差点......”
突然意识到语气太重,胡昭梅没有继续说下去,话说,刚才没有牧的极力保护,自己可能也早就归西了。
牧什么也没回答,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只是静静的埋下头。
胡昭梅突然间有些后悔,他明明只是个孩子,被人这样追杀,本就很可怜,不安慰也就罢了,还不分青红皂白对他一通乱发脾气。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乱发脾气。”胡昭梅磕磕巴巴的道歉。
“无碍~”虽然不太明白她说什么,但也能猜到个七八分,牧摇摇头轻声回道,带上两个人离开了山洞,去寻找吃食。
肚子咕噜噜的作响,刚才只顾着逃亡,没有了那种紧张气氛,胡昭梅突发觉肚子真的挺饿的。
老奶奶走到胡昭梅旁边,拍了拍胡昭梅的肩膀,手指向山洞深处,便朝里面走了进去。
胡昭梅也不知何事,而且也没法沟通,只是默默跟上。
到了无人的地方,老奶奶凝视着胡昭梅,忽然一脸严肃的开口说:“命运的齿轮自你出现那日,已然开始重新拼凑转动,因果循环,生息不灭,不知何起,岸抵不知归去何方。”
这一口腔调仿佛在哪里听过,胡昭梅隐约记得,从前有一个同事是洛阳人,他家乡话就与老奶奶的强调十分接近。
雅言吗?胡昭梅也不确定,记得读书时曾讲过,老子的学徒曾经就是用雅言讲学,后来到汉朝时便被改为洛语,成为官语。
那这究竟是在什么朝代啊?胡昭梅也极其费解,老奶奶的雅言明显说得比牧顺畅,再加上她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何意?不解。”胡昭梅一脸懵逼,百思不得其解。
那些事不知当讲不当讲,若是不讲,依照牧的性格,永远会憋闷在心中,不会道出真相,巫想来,还是决定说出:“自初见你时,我便知会有今日,奈何蒙西部族今非昔比,日益强盛,幕帕汝舍磨部只剩这区区几十人,根本无法对抗,不知能护你几时。”
胡昭梅怎么听都不明白老奶奶想表达什么,摇摇头说:“还是不懂。”
难道她说这些话,是嫌自己拖后腿,想要赶走自己?胡昭梅想到这里,心头不禁一颤,离开牧,自己能去哪里?不会骑马,没有野外生存能力,身上没有这个年代的货币,不出两天就会饿死荒野,想想就可怕。
以她那暴躁的性格,相对之下牧的那份隐忍和沉闷,巫当真放心不下,可这命运的轮盘依然重新扭转,并非自己之力能推断出来。
“你三魂七魄,仅有两魂五魄坠于这个世间,我不知你从何而来,因何而来,奈何你与牧之间命运已然捆绑,难舍难离,无论今后发生何事,你都不可伤害他,你可否做到?”巫一脸严肃,没有半分玩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