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去多久,不知不觉睡着了,再次醒过来时,胡昭梅发现自己又被绑在牧的身上,正疯狂逃亡。
此时,胡昭梅感觉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能不能有点安生的日子,真怀念在吊脚楼的那段日子,美好不过几日,美梦就破碎了。
逃到一个峡谷时,地面坑洼全是碎石,不适合骑行,所有人下马徒步穿过峡谷。
忽然间,谷间回响着阵阵鼓声。
“咚咚...咚咚咚咚...咚...”
听着像是有人刻意敲击的某种暗号,可是却杂乱无章。
顿时,胡昭梅觉得头疼欲裂,全身开始阵痛,好像血管中有无数的蚂蚁在攀爬,发出痛苦的嘶吼。
“冰儿,冰儿......”牧使劲呼唤,摇晃着她。
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痛,五脏六腑如同正被万虫噬咬,胡昭梅痛苦不堪,直到全身麻木,渐渐失去知觉。
胡昭梅目光呆滞,身体就像不受控制那般,朝鼓声传来的方向不停挪动。
牧拼命阻拦,大声呼喊,想要唤醒她的意识,奈何毫无用处。
老奶奶果断割破牧的手腕,扯开胡昭梅的衣裳,在她背上画了一个奇形怪状的图腾,叽里咕噜的念了一堆东西,大喝一声后,她才停下脚步。
此时大批蒙西部人杀来,牧当机立断,弃了马扛起胡昭梅就跑。
朦胧中,胡昭梅在牧的肩上颠簸,历经几场血拼与厮杀,众人逃窜到山中密林。
逃到一处天然的湖泊旁停顿下来,湖泊旁边耸立着一颗千年古树,树底下有一个天然的树洞。
来到树洞内,里面还遗留着一些破旧的生活用具,积了一层厚厚的灰,有人曾在这里生活过,显然已经荒废许久。
有几人受了伤,需要立刻治疗,老奶奶带领几人在周边寻找草药,牧寻来一些树叶干草铺垫,小心翼翼的将几人安置。
牧身为幕帕汝舍磨部的首领,却没有一点首领的架子,凡是力所能及的事,总是亲力亲为。
树洞内还有一处较深的树洞,被一块破布隔着,牧又寻来一些树叶干草,将里面打扫干净,把干草铺垫好,将胡昭梅抱进去休息。
通道很窄很长,只能体型较瘦的人独自穿过,在黑暗中走了好久才到达树洞深处,树根的缝隙还透进微微的光。
牧放下胡昭梅以后,又出去忙活了许久,回来时头发湿淋淋的,带了一些吃食,慢慢喂给她吃。
“图腾只能暂时帮你恢复意识巫言,若想救你,只能......”说着,牧满脸通红,不时偷瞄胡昭梅两眼,湿润的头发轻轻催下,挡住他的眼睛,扭捏的样子,像个害羞的小姑娘。
奇怪,这又没下雨,他头发怎么会湿透了?应该是在湖中洗了个澡。胡昭梅意识朦胧,使不上力,说不出话,无法发问。
“我乃至阳之体,可助你破解蛊术,要救你,唯有此法,得罪了,冰儿。”说完,牧褪去衣裳,含情脉脉的凝视着她。
胡昭梅惊慌失措,连忙闭上眼,看都不敢看。
感觉到牧靠近,手触碰到身体,牧的嘴唇轻轻停顿在胡昭梅脸颊上,又转头吻在唇上。
此时此刻才觉大事不妙,胡昭梅忽然睁开眼,牧的双眼柔情似水,深棕色的眼瞳中,倒影的全是自己的影子。
这个世界真的要疯了,胡昭梅的浑身无力,只有灵魂在嘶吼,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胡昭梅想要反抗也动弹不得,眼睛闭上也不是,睁开也不是,就这样,无能为力的眼看着牧与自己,圆了房。
这傻孩子不是不懂这些吗?胡昭都快疯了,想来他定是受了那老奶奶的指点,不声不响的被摆了一道,真是失算啊!
渐渐的,胡昭梅失去知觉,昏厥过去。
待她睡去,牧穿好衣服,走出树洞。
见牧出来,巫一把将他拉到一旁,小声问:“……(译:事情如何?)”
“……(译:已按照你所您的吩咐圆房。)”牧低下头,十分羞涩。
巫的眼神变得十分柔和,语重心长的说:“……(译:有何好害羞的,你与她又不是第一次行房事了,如今你已为人夫,今后要做个有担当的男子汉,选择的事情就要勇往直前。)”
牧十分愧疚的说:“……(译:巫乃是牧唯一的亲人了,牧自当谨记巫的教诲,牧不孝,让巫受苦了。)”
“……(译:巫这一生,什么苦难没有经历过,丈夫、儿女早死,现在仅剩你这么一个外孙了,巫的大限将至,能在你身边庇护你的时日无几,巫放心不下啊!)”巫伸出手,抚摸着他的头,和蔼的微笑着。
听完这些话,牧鼻子一酸,忍不住落下眼泪,说:“……(译:巫胡说,巫定会长命百岁,牧还要给巫尽孝,生好多个孩子,让巫享受天伦之乐,巫不会丢下牧。)”
“……(译:傻孩子,巫总是会离开的,巫活到这把岁数,已是寿终正寝,只是巫死后,金竹夜郎定不会再如此厚待幕帕汝舍磨部,巫定会拼劲最后一口气,为你谋出一条最好的出路。)”巫自知时日无几,早已看淡了生死,在这世间,最放不下的,唯有牧,他的安慰,他今后该何去何从,都是强撑下去的力量。
……
胡昭梅惊醒过来,回到现实中,那边是天还没黑,这边是天还没亮。
难道是有所牵引,胡昭梅仍是困倦乏力得很,闭着眼睛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胡昭梅已经好久没有过这么足的睡眠,醒来后走出房间,就看见那鸟人正坐在客厅里,与母亲、女儿有说有笑。
不对,这鸟人怎么来了?胡昭梅差点忘了,前几天夜里他送自己上楼,亲眼看着自己进门,真是哪边都失算啊!
“你醒了,我等了你好久。”袁峰逸看见胡昭梅,笑嘻嘻的挥手打招呼。
听到这句话,胡昭梅吓得退后几步,凶巴巴的冲他吼:“谁叫你等我的?你等我干什么?”
袁峰逸满脸委屈,撇着嘴,抱着胡昭梅的女儿,可怜巴巴的说“去喝咖啡啊!前天我们说好的。”
“我......”看那鸟人装得那副无辜的样子,胡昭梅竟有些无言以对。
“都这么大个人了,还天天不务正业,只知道谁,别人来这里等你这么久,也不知道客气一点......”母亲一脸不悦,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得了,胡昭梅这算看出来了,在还没醒来的这段时间,这两人已经统一战线,达成一致,母亲是看上这鸟人,把他当成未来女婿了。
要说这两人谁的战力更强,还属母亲更胜一筹,胡昭梅算是怕了,立马蹿到门口,说:“走啊!”
袁峰逸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
胡昭梅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说:“你不是要喝咖啡吗?”说完,赶紧开门逃离现场。
果然真如他所说,袁峰逸开了一辆宝马,家庭条件很好啊!胡昭梅虽然不会开车,倒也还认识那个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