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诺这几日都没有想清楚萧季廷临走前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她觉得自己还是比较适合吃吃喝喝睡睡的生活。
吃过午饭,刚过晌午,日头正足。
沈以诺却没来由的觉得自己昏昏欲睡。
待到眼前的所有物什都重影成双份儿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男人,像是一个侍卫,手持着刀,面无表情的等着她倒地。
她迷迷糊糊的睡去,被人扛上了肩,最后一丝意识迷离间,她看到“另一个自己”浑身湿漉漉的,被蒙着面,和她擦肩而过的被抬进了房间。
太后寝宫。
“不好啦!太后娘娘,昨儿夜里沈五小姐贪玩掉进了水井里,今儿个去送饭的宫女发现的时候,人已经......”
等到太后匆匆赶到北苑的时候,见到的只是一具被水泡的不像样子的尸身,脸也已经几乎分辨不出来,身上的衣物仍旧在往下淌着水,淌的地砖上一片湿漉。
太后看得心惊,一脸不忍,也没有再靠近,“可怜了这孩子,是我没照顾好她,挑个好日子葬了,让她安心的去。”
“是。”
晚上,消息就传到了左将军府。
沈赫触情生情,想起了沈以诺的母亲,那个温柔的女人,临终前千万不舍的要他发誓一定会照顾好他们的女儿,这么些年来,他终是没做到护她周全,如今二人皆已不在,一时间实在悲戚难堪。
大夫人、二夫人等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都纷纷劝着沈赫节哀顺变,还居然都念起五丫头的好来。
唯有四夫人掩面自泣,拉着同样是怅然不已的四丫头从人群中退了出去。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开始给沈以诺烧纸钱。
“诺儿,四娘不能亲自送你,就只能在这里送你一程了,四娘知道你肯定走的不甘心,那就来生投个好人家,投个对你好的人家。”
说到这里,四夫人早已泣不成声。
沈以韫替她擦泪,“娘亲,不要太过伤心了,妹妹她一定会的。”只不过这泪是最无情之物,刚刚从她娘亲脸上擦去,又从自己眼睛里跑了出来。
一筐纸钱烧完,已是大半夜。
皇宫,福月阁内。
“事情办得怎么样?”
“回皇上,欣欣姑娘已经被我替换下来,沈家那丫头,估计等她醒过来时,马车都已经出城了。”
少年点点头,眼里满是赞许,“秦风,这么多年来,你办事我一直都很放心。”
那个叫秦风的侍卫听到他的夸奖,仿佛也只是平常,“过誉了皇上,能为皇上办事,是秦风的荣幸。”
萧季廷:“不说这个了,你把她安顿在哪里?”
秦风笑:“欣欣姑娘......”他犹豫了几秒,像是在等什么,直到他身后蹦跶出一个笑靥如花的“小太监”,扑过去萧季廷身边,轻轻地叫了一声;“季廷哥哥。”
萧季廷看清楚来人后,显得有些喜出望外:“你怎么进宫了,我不是叫你乖乖听秦风的话,先在宫外待着,我抽功夫会去看你的吗?”
女子长得很是清丽,笑开的时候,又是憨态可掬,秀颊生风,萧季廷看在眼里,只恨不得将她狠狠揽在怀中。
“秦风哥哥磨不过我,就带着我进来了,哈哈哈。”
萧季廷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刮了刮着她的鼻子宠溺道:“我也磨不过你。”
秦风掩门退下。
“廷哥哥,这次清风崖从我们伽蓝古寺选调了十几名佛门弟子前去礼佛侍经,要归入清风崖祖师门下,一来路途遥远,二来不知归期,我虽实在不愿意前往,但这么些年寄养在伽蓝寺,师父从小护看我到大,还允许我带发修行,这份恩情我也是不敢忘的,你究竟用了什么人将我替换下来?此事是否有纰漏?若是让师父知道了,她该寒心的。”
少女脸上有些纠结,小脸皱成一团,看得萧季廷很是心疼。他怜爱不已的摸她的发,“欣欣,不用担心,有哥哥在呢,你尽管放心,我做事你还信不过吗?”他想了想,又继续道:“至于其他的,你不用管,你只要知道我自有办法就是了。”
那个叫欣欣的女子,看着萧季廷,重重的点头,“嗯。”
萧季廷轻笑,轻轻将她抱住,“乖,让我好好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