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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承忽然看向临行君身后的方向,继而淡淡说道:“但仍至少走了两人,和一些交换的事物,以及一张不知写着什么的宣纸。”

“你为了保这两人离开,根本不敢有过多多余的动作,唯恐因此而触犯到我们二人。所以你们三人,一个也没有提前离去。”

“而在这些事物中,唯独那张宣纸,是你随身携带的。真是想让人不去注意......都难啊。”

“一个也不许落下......”

“一个也不许落下......”

在反复呢喃了几遍后,银承干脆直接对着临行君问道:“宣纸上写了什么?”

在微微沉默了一阵后,临行君最终沉声回道:“名字。”

“名字?”银承不禁疑惑道:“而临离愁在看到宣纸后,居然又说了一句这么多......”

“这些名字......是做什么用的?”

听闻此话,临行君忽然将双目闭上,在过了有一会儿后,他才闭着眼睛低声回道:“自然......是用来杀的。”

“嗬。”银承不禁摇头轻笑了一声:“心可真狠呐。”

随后他好似将此事抛却脑后一般,继续自言自语道:“此事......竟需要你杀如此多之人,甚至还会让你以为于这南州七雄中,都会派人阻止这件事情。”

“而这其中......甚至还包括你临家。”

在稍微想了一会后,银承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话:“攘外必先安内。”

随后银承缓缓看向临行君,此时他依旧保持着闭目姿态,未有言语。

只是两腮微微鼓起,好似在做那咬牙切齿状。

在看到这一幕后,银承微微叹息道:“没曾想,还真是自家人。”

“不过......”

银承转而淡淡说道:“心狠,方可做大事。”

“而你刚获取这家主之位,已然列为南州七雄之之,心中却仍不满足......”

“这大事,怕不就是......”

银承忽的一字一顿的说道:“合!荒!国!”

“在下所言......可有错?”

临行君两腮鼓侧愈烈,但最终他还是开口吐出两个字:“没错。”

在听闻确切的回复后,银承微微点头说道:“复国......却为大事。”

“至于这其中纠葛,在下虽为不解,但也不是十分好奇。无非就是些所谓的情恋......”

说道此处,银承眼睛忽的转向躲在临行君身后的雀儿,吓得她身子微微一颤。

银承的视线没在雀儿身上驻留太久,就转而看向闭目的临行君,继而继续淡淡说道:“要么就是所谓的生意了。”

“毕竟......”

“你也不过只是一名普通的生意人而已。”

银承没顾临行君是否有任何反应,他直接对其紧接着问道:“但在下还有一事未明,还望阁下解惑。”

“既然这张宣纸如此要紧,又为何肯去耽误时间,浪费在这所谓的家主决斗上?”

“毕竟这场决斗可真可谓是......”

银承努力想了想,最终吐出一句:“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在听到这个疑问后,临行君忽而嘴角微微翘起,他淡淡笑着回道:“此事简单,不过至死......都不想让他赢罢了。”

“哈哈哈!”银承先是微微一愣,随后不禁大笑道:“有趣。你们这对兄弟可真是有趣。”

在笑声过后,银承忽的将脑袋缩了回去,他将临行君遗落的纸扇拿起,安抚好银诺,并缓缓向着车厢门走去。

待将厢门推开,率先落入视线的便是那位蓑笠老者。他依旧背对着厢门,安然坐于马车前沿处。

银承毫无顾忌的用扇子点了点蓑笠老者的后背,再一次对他问道:“还未请教......?”

蓑笠老者头也未回,只是以嘶哑的声音淡淡回应道:“老夫......便是那合荒帝。”

“哦?”银承不禁微微一愣,随后他用纸扇指向雀儿,继续对蓑笠老者问道:“那这位是......?”

却未眼见银承,但自称为合荒帝的老者好似背后长眼睛了一般,对其淡淡回应道:“她为朕的女儿,也是合荒国仅存的公主。”

“十九个女儿,就只剩下这么一个了。”

“你这是在为她求情?”在听闻此话后,银承不禁感到好笑道:“那临离愁的那名车夫......又是谁?”

合荒帝忽的恨其不争一般,他怒声回应道:“五十个儿子,就只活下来这么一个!还是最笨的那个!混账废物!混账诡末!”

银承自是不会去理会合荒帝对诡末的辱骂,车内银诺也若同未闻一般,平静的喝着茶水。

然而银承依然对着合荒帝嗤笑道:“但你舍不得儿子,却舍得女儿,甘愿让她留下来等死。重男轻女......可要不得啊。”

然而合荒帝却没有任何被银承挑拨的意思,他只是平静着回应道:“朕只将这唯一的公主留在了身边。”

虽未言明,但银承已从中自会。

无非就是将最为溺爱的那一个,留在自己的身边罢了。

在想了想后,银承未再与合荒帝继续说下去,他啪的一声将手中纸扇打开,轻摇起来。

对外侧,正书有[正人君子]四个大字!

银承转而遥遥对着临行君问道:“阁下所为,可称君子?!”

没等临行君做出回复,银承就将纸扇翻转过来,向外显露着另外四个大字!

[无愧吾心!]

银承继而对着临行君喝问道:“诛血亲事,可有愧心?!”

听到此处,临行君忽而将双眼睁开,他毫无避让的直视着银承的双眼,开口缓缓说道:“本欲所做为君子,奈何所遇皆小人!”

“直教在下......”

“不得......不防!”

银承轻摇着纸扇,同样默默的与其对视过去。

视线......同为毫不避让!

临行君......

非君子。

随后银承将视线越过临行君,转而看向他身后的雀儿姑娘。

雀儿侍.....

笼中雀。

最终银承将视线缓缓下移,看向安坐在自身脚下的蓑笠老者。

合荒帝。

马前夫。

“唉......”

银承忽的深深叹了一口气,止不住的连连摇头。

只因,心中悸动,莫名而起。

奸佞当道,君子难做。

身陷樊笼,无翅家雀。

亡国之皇,车前驾马。

双亲逝去,求死不得。

都是苦命的人啊......

“唉......”

银承又一次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将手中纸扇合拢,向着临行君遥遥掷去,稳稳落在对方手中。

银承摇头说道:“我等二人身份,不便言明,但绝与这复国之事无关。”

“另外......”

银承伸手指了指雀儿手中提着的乾坤布袋,对临行君继而说道:“这些吃食,总不会是为你们自己准备的吧。”

“此等结果,想必你也是早已有所猜测,才会刻意做如此吩咐。”

“心有所向,又怎会甘愿赴死。”

银承对着临行君点头说道:“继续设宴吧。”

随后银承径直转身向车厢内走去,唯留下些许微不可闻的话语声。

“若愿活着,便好好活着吧。”

“人生自古,又有谁能无死。”

可又有谁知......

生死却亦无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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