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金屋藏娇!”神医见到被子里有一个女子时觉得自己很可能没有睡醒,要不然千年的铁树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开了花?或者说面前的这货只是伪造成自己是铁树?真是识人识面不识心啊。
“这个世上,人心不古啊!”
男子头疼,上前踢了他一下。
神医扯开被子,立马闭嘴,整个人也严肃了起来。
他问男子:“伤了头?”
“嗯。身上也多处伤口。”
“啧啧啧……下手之人真狠,就没有打算让这姑娘活着。“神医看了看,接着问,“哪里捡的?”
“乱葬岗。”
“呵,你还是好心肠。”
“她人怎么样?”
“还有一息尚存。”他瞟了一眼,床旁的药,“给你的护心丹用掉了?”
“嗯。”
“……”
神医看了他一眼,“放心,还你一个完好的人。”
男子低沉道了一声谢,之后关门,在外面等。
神医多年的规矩,诊治时,不许有旁人在。
梅香觉得自己似乎泡在阳光中,很暖很热很烫,不过还是有些难受。
有人在喊她。
声音不大,也不熟悉,却意外地好听悦耳,就像屋外的碎玉片儿的声音一样。
“梅香,梅香……”
等她睁开眼时,面前是一张大脸,大脸上还有一颗痘。
有些吓到。
是个男人的脸。
她看了看,不认识。
相顾无言。
那人估计也有些尴尬。
“醒了。”他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子,“我就说我一出手,肯定药到病除。”
那人身旁还站着一人,身穿月白长衫。
他定定地看了她,转身对那人说:“你应该做到的。”
“……虽说我收了你东西,可谢谢,你不能再说一遍啊?”
“道过谢了。”
“……”那人拿着并不存在的长帕擦了擦眼睛,对一旁正端着水的女人说,“陈婶啊,你们主子这样子,你能待下去吗?要不然去我那里吧。”
“你少在我面前挖我的人。”
“哦,我背地里挖。”
“陈婶,我们私下聊哦。”说完,趁对方火气还没有发,赶快拿着药箱走人。
一屋一瞬之间剩了三人,少了一人的喧嚣,竟然莫名有些尴尬。
梅香不知道什么情况,可也多少猜出是对方救了她。
她记得闭上眼前,面前走过的是一双雪白的鞋子。
她看了看,应该是他。
他有些瘦削,身材颀长,一身月白长衫,领口袖口与衣摆都绣着金色云纹,腰间系着一枚玉佩,玉佩下垂着烟青色的流苏。再往上看,凤眸剑眉,肤色白皙,俊美异常。
“怎么一日不见?忘了?”他开口问她。
梅香愣了愣,想起这眼神有些熟悉。
“你是那晚?”
男子点头。
“是你……”声音沙哑,有气无力,梅香眉头皱了皱,意识到这事怪不得他。
淑妃他们想要让她走,多的是借口。
笑了笑,对他柔声说:“谢谢。”
“谢谢?对,你理应道谢。”
不知为什么?梅香感到他看着她莫名地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