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奴为婢?”
男子瞟了她瘦小的手:“我不缺奴婢。”
“以身相许?”
男子咳嗽了一声:“……你还病着,不要乱想。”
梅香眉眼低垂,觉得这人情是无法还了,可还是厚脸皮地问了一句:“红烛可以点一夜吗?”
男子挑眉,突然明白了。
“怕黑?”
“嗯。”
男子点头。
“好。”
第二日,红烛被换成了长明灯。
她眨眼望着长明灯,有些愣神,人情又多了,不过却没有多说。
过两日,他不知道从哪里寻来的止痛丸,放入到她手中。
“从江湖郎中那里搜的,不知道有没有用?”
此时被搜刮了太多药丸的江湖郎中跪在自家院中只想以死来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
梅香接过,有些稀奇地看着这朱色的药粒。
吃了一粒。
没有多久,便不再感到疼痛。
她对着他点了点头:“不疼了。”
“哦。说明有用。”说着,又塞了两粒给她,“疼的时候,再吃。”
“好。”梅香沉重地点头。这人情又多了一样。
又过了两日。
男子不知从那里寻来了一床狐裘,此时抱着从外面走过来,他递与陈婶。
“放在梅香的房间。”
“主子,这不是你最喜的衾被?”
“我不畏冷。”
“可这东西沾上血迹,很难洗。”
男子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个。
他再次看了看狐裘,良久。
“无妨,明年换新的。”
陈婶无奈。
“主子,你可从来没有这么待过救治的人。”
男子被陈婶一说,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我没有吗?”
“没有。”陈婶斩金截铁地咬牙说。
“以后有了。”这话随风吹向梅香耳旁。梅香想,她可以不用这衾被吗?
反抗无效。
梅香想,她又欠了他一份人情。
再过了两日,男子手提着一只乌鸡回来,头发上还沾了两根鸡毛。
他对她说:“朋友送的。”
陈婶接过,有些诧异地问他:“主子,你那里有这么烟火味的朋友?”
男子咳嗽了下:“刚认识的。”
陈婶一脸狐疑。主子一直高高在上,虽然说有烟火味的人倒是想结识他,可他根本不给结识的机会。难道说主子转性了?突然间对仕途和前途有些上进心?
她望着缩成一团的鸡愣神。
“煮汤喝,记得熬得久些,听说熬得越久越好喝。”
陈婶点头,准备杀鸡做饭。
梅香指了指他头发。
他摸了摸。
“怎么了?”
梅香低声说:“你低头。”
“好。”
只见他低头对着她。一根玉簪旁头发上两根鸡毛正俏皮地沾着。
梅香小心地拿起。
男子瞥到鸡毛,脸立马充血了一般,看向别处。
“我给了银子的。”
一家宅院中,一个男人本打算杀鸡给娘子补血,看了看空空的鸡窝,再看了看银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了?相公。你不是说要杀鸡给我补血吗?”屋内娘子催促他,他能说,是国师把鸡逮走了吗?他捂脸,没有想到国师竟然是这样的国师。
梅香喝着陈婶煮的鸡汤,看了看一点儿都没有喝的男子,叹了一口气,看样这人情越欠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