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看着萧珩远去的背影,不由地发呆。她记得初见他很清瘦,整张脸煞白,当时她就知他中毒已深。他知自己时日不多,对许多事都淡淡的,也不爱笑。不过,却喜欢十分吹笛子。他经常在梅林里吹着他的短笛,而她因为喜欢梅林,时常待在里面玩,尤其夏日,最喜欢那棵老梅树上憩。久而久之,竟然习惯了他的笛声。偶尔听不到,还觉得遗憾。如今,他们背对背,不算仇人,却是陌生人。来,人与饶缘分真的难。上一分热切,下一秒低谷,而她能做的,就是惜缘。或许,有一日,仍然会各一方,可至少当下不会留有遗憾。
方泽知梅香过去。只是这看的时间未免太久了吧?好歹是自己的内人,怎么能一直盯着外人看呢
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衫,或许他整日穿着只有一种颜色。她已看不出他的玉树临风?
当晚,方泽就去离禾那里拿了他的一套最华丽的衣衫。
“心穿。”离禾叮嘱,“这衣衫,我总共只在大典上穿过一次。”
方泽点头。
“嗯。”
“还会还我吗?”
方泽把自己在祭祀大典上的衣衫递给他。
离禾不想接。他又不参加祭祀大典,要这衣衫作甚?不要。
“不想要?”方泽盯着他看。
离禾额头冒汗,十分不愿地接过。
“好,好,好。”下次再看找他看病,他定要把衣衫的钱要回来。
方泽当晚就穿上,在梅香眼前晃来晃去,十分养眼。
梅香以为他不适合艳丽的颜色,谁知穿上后,贵人果然是贵人,贵气十足的衣衫在他身上成零缀。
人依旧是画中人一般,只是这大半夜,穿得这么华丽,让她觉得他大概是迷药入了脑,人变得不正常,翻了一下身,背对着他。明还是找离禾师傅帮忙看看,不然留下后遗症就不好了。
“……”她怎么背对他?看来这衣衫不好看。
脱下衣衫。
方泽望着明月,十分苦恼。
屋顶上,身旁的人问夜莺:“大人,你,主子在苦恼什么呢?”
夜莺吃了一口酸果,酸涩不好吃,果然叫酸果。
“……主子的事是我们能议论的吗?”虽然很想对手下的人,可毕竟是自家主子还是留一点面子给他,省得下次,又派她做这种爬人屋顶的活。她好歹也算灵门数得上号的人物,做这种事还真称不上得心应手。
“大人教训的是,不过,大人如果你能指点一二,大人也不至于这么苦恼。”夜莺一个酸果扔过去,“老娘是这样的人吗?滚。”上次,指点,差点儿让主子夫人给指走。她可不敢再拦这种活了。如果不是乱指点,她何必大热的,在这烫手的屋顶受罪,主子的事,还是让主子自己处理吧。
她还是安心做自己分内的事,不知雨儿她可好?
第二日,方泽就把衣衫还给了离禾。离禾只觉得失而复得,很快就纳闷地看着方泽。
“你不穿了?”
“嗯。”
“我就你不适合,你偏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