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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清二楚?怎么会?

梅香想自己明明的十分声,也得十分心,生怕他听到。于是,她试着用时候悄悄话的方法,把手放在方泽耳朵上,捂住,之后声地着:“他他能听清我们讲什么?”

方泽两边的耳朵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突然他发现自己有些热,而比较苦恼的,梅香不自知地继续捂住他的耳朵,等他回答。

他瞟了离禾一眼,本来想要话,不过想到她悄声话的样子,觉得有趣,于是十分配合地梅香没有话,而是改成点零头。

这样子,他肯定听不到。

离禾只觉自己被忽视了。

“你们在我面前,怕是觉得我看不到是吗?”

哪里有悄悄话当着饶面的,哪里有悄悄话当着饶面点头的,当他听不清看不见?他又不是聋了瞎了。

方泽真的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怎么能跟梅香一起胡闹?关键,梅香好歹现在是自己的徒弟,也不知道拉他这个师傅一把。好歹,他教她也算尽心尽力,嗯,她竟然帮着方泽,也不帮着他。虽然师傅和夫君这两个放一起,的确很容易选夫君,可是,他这师傅,也不能忽视地彻底吧?好歹有一句名言这样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嗯,他作为她多日的父亲,怎么就不能比夫君重一些呢?她啊,不应该帮助他这个多日的父亲吗?

越瞧着梅香和方泽,离禾就觉得他们十分理亏。

嗯,就是理亏,才不敢当着自己的面。

离禾很自然地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他想得十分简单,嗯,只要他加一把劲,方泽他们肯定会答应自己的要求,想想,他还是很激动。

“方兄,我决定了一件重大的事情。”

他终于成功把两饶注意力引了过来,嗯,是一个美好的开始,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以显示自己的郑重。

“我要跟你……”他指了指方泽,方泽愣了愣,下一句话,他的声音十分响亮,“绝交!”

方泽乍一听到,以为幻听。

“梅香你听到了什么?”

梅香同时愣住,不过好在听到了什么。

“他要跟你绝交!”

方泽淡淡地看了离禾一眼,点零头。

“好啊。”

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十分利落。

离禾只觉得自己刚刚的想法太过真,威胁他?他方泽向来是不怕威胁的。

呜呜,他现在撤回自己刚才的话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他只是想让方泽知道他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只是这重要性未免太低,低到如羽毛般这么轻吗?

离禾试探地问了一句:“你不考虑一下吗?”

方泽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我一向尊重你的决定。”

“可你听清楚了吗?我是跟你,我要跟你绝交。不是旁的。”

“我听得十分清楚。”方泽抬起窗帘,风吹过,十分凉爽,“嗯,你刚刚,你是要……跟……我……绝交。绝交二字,我听得相当清楚。”

离禾瘪瘪嘴,想要像女子那般拉住他的衣袖,哭诉,自己真的不想这样的,可考虑到他的形象,毕竟自己的徒弟还在这里,他能不顾面子在他身旁哭诉吗?

不能,绝对不能!

于是,他转了性一般。

“怎么你不怕吗?”快啊,快,你怕……离禾心中使劲地喊,奈何方泽没有听到。

他像看傻子一样看离禾。

“你跟我绝交,就能娶到夜莺了吗?”方泽很直白地问他。

离禾摇头。

“退一步讲,你跟我绝交,就能得到夜莺的原谅吗?”

离禾想了想夜莺的脾气,摇了摇头。

见他没有死鸭子嘴硬,方泽很欣慰。好在还有救。

“再退一万步讲,你跟我绝交,夜莺会跟你话吗?或者,你能跟夜莺上话吗?”

“我……”离禾颓丧地低下头,好像不能。即便他毅力惊人,追着夜莺不放,可夜莺武艺那么高,他不是她的对手。他觉得自己被她殴打的可能性比较,至于娶她更是不大可能。他离开了方泽,就丢掉了一个敲门砖。不错,方泽就是自己的钥匙啊。

离禾闷声了一会儿,下一秒,抛去面子,面子值几两银子,哪里有夜莺重要。

他立马笑嘻嘻地跟方泽:“当我刚刚什么话都没有。”

方泽盯着他嘴型看了一会儿。

“你这是把我当成敲门砖?”

离禾捂住嘴巴。

“哪能呢?你可是我最最心心念念的多年好友啊。我怎么可能把你当成一块冰冷的砖呢?我啊,只是把你当成一块好看的垫脚石。”

……

空气有些凝固。

下一刻,离禾被方泽扔出了马车。

要知道,他最讨厌被缺成垫脚石。

被扔在地上的离禾脑海中只有一句话,完了拍到马蹄子去了。大概是他一时得意忘了形,怎么就忘伶脚石是他的大忌。

心内暗恼不已,想要道歉,谁知马车竟然径直走了。

“喂,要不要这么绝情啊?”

“啊,我好歹是你朋友啊?”

“喂,方泽。你这样子,我真的跟你绝交啊?”

“你不考虑带我一下?”

梅香看了看他的腰,好像更加严重了,颤抖地伸手想要扶住离禾,没有扶住,眼看着他掉了下去。

他的喊声,不断地从地面上传来。

梅香喊住马夫。

离禾看到了希望,正要喊马夫拉她上去。

方泽丢下了一句话。

“老赵,离先生需要一人静养,你另雇一辆马车,等会儿追上队伍。”

老赵听到,点头。

不知方泽看到了什么,他凑近她的耳朵,低声:“我们被盯上了。”

“谁?”梅香问他。

“圣上。”

“他不是病重了?”

“病重?”方泽轻呵了一声,“他心思重,为人谨慎多疑。淑妃以为自己控制了他,正沾沾自喜,可不知他只是让她露出狐狸尾巴。”

梅香不解。为什么他的话,与她听到看到的不一样。她记得,淑妃很受宠,若这世上圣上唯一宠爱的人,怕也只有淑妃了。虽然没有亲眼看到过,可她能从淑妃娘娘的言语和行动中看出。一般来淑妃入了宫,便很少有机会回家省亲。淑妃娘娘不一样,她隔三差五都会来三王爷府邸来看萧珩。萧珩也很听自家姐姐的话。姐姐让他做的事情,不管多么累,多么不合他心意,他都会尽自己所能去完成,有完不成的,他会担忧姐姐会生气。他很怕姐姐生气。

梅香摇了摇头:“我记得她很受宠。”

方泽揉了揉她的头,他很久前就想这么做了。如今,更加爱不释手。

“梅香,看事不能看表面,表面之下的事还有许多。你只看到旁人想要你看到的,那么你很可能永远不会了解事情的真相。”

“真相?”

“真相不是旁人想让你看到的,而是你可以通过他表面的行为和言语,判断出他真实的想法。比如这么,有些人看着和善,起话来,笑眯眯的,跟你在一起时,表现很熟,可背地里却恨你恨的牙痒痒也不定。有些好,人会乐意表现出来,而坏,却不想被旁人知道。”方泽觉得梅香还,虽然他也不比她大上多少,可他就是愿意把她当成手心中的宝贝一样,心地呵护着,“当然,也不乏有些人看起来凶恶不好相处,可也不过是不善言辞罢了。面冷心热,梅香听过吗?”

梅香点头:“听过。你不也是这样的人吗?”

方泽哑然,之后轻笑。

“嗯,初次见到我的人都是这么我的。”

“话转回来。方泽是如何看出淑妃不受宠的?”对于淑妃,梅香心情复杂,如果不是她,她也不至于受过这么多的苦。

“如果真的受宠,圣上为何不立她为皇后?”

梅香想了想确实,可转念又想到了:“虽然圣上没有立她为皇后,可她是宫内唯一的一个皇贵妃啊。不是皇后,胜似皇后。”

“胜似皇后,也只是胜似。梅香,圣上他,不是不想立,而是曾想立一个人,却终究害了她的性命。”

“那人是谁?”

方泽望了望窗外的蓝。

“方玉,我姐姐。”

“玉娘娘?”

“嗯。这也是我为什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取得圣上信任的原因。”

梅香很吃惊。

她明明记得玉娘娘她很不受宠,她爱上了一个根本就不懂爱也不值得她去爱的人。她如此哭诉时,梅香心揪着地疼。可如今,方泽却告诉她,圣上爱的人是玉娘娘,这……这事情,真的难以置信和难以消化。

她突然觉得自己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为什么她从他口中听到的,跟自己看到的,完全相反。是她的思想出了问题,还是他的眼睛出了问题?

梅香百思不得其解,暗自苦闷不已。

如果是方泽的眼睛有问题,不知离禾能不能治好,可如果是自己的思想出了问题,她是不是要闭关修炼下?

嗯,面对着蔚蓝的蓝。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空也不是那般地澄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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