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送与她,就是她收到的他的礼物。
这礼物很特别,也很好看。
她细看,软剑还刻着梅花的花纹,刀片靠下的位置还刻着一个字“泽”,是他的名字。她素白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不由地心暖。
看了看他,他已经恢复刚刚的模样,整个人严肃了许多。
她也跟着他严肃了起来。
手放在腰上,她打算随时抽出软剑。
陈婶驾起马车来很娴熟。
这是她从没有看到过的一面。
他们身上有秘密,他们选择不,她就选择不问。她知道他想的时候肯定会与她的,如果选择不,肯定也有他的考量。
窗外的树木不断往后退,燥热的夏,人也变得燥热了许多。
她闭目养神,耳朵不断地听着窗外的动静。
他们还跟着。
虽然不知道她们会跟到何时,可梅香知道他们此刻一定跟他们同样的目的,找回离禾他们。
圣上需要医治,需要神医。
而他们不是也因为圣上的信封赶往京都吗?那么为什么非要闹出这一出?
在一条岔路口,方泽叫住了陈婶。
他飞快地下去,走了两步,蹲下,他手捏住尘土,望了望四周,不一会儿指向了一处。
“走这条路。”
陈婶看了一眼:“主子,这条道是通往盛国的。”
盛国?不知何时起了一个盛国。
“盛国?呵,还真是想要一箭双雕。他倒是使得一出好心计。”
“主子,还追吗?”陈婶担忧,虽然不想赵叔涉险,可是主子一旦踏入那里,就什么都百口莫辩了。
他明明不是盛国人。
他明明是……
“追。”
“可是……”
“可是什么,没有什么可是。”
“主子!”陈婶停住了脚步,摇头,“我一人前往。”
方泽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声音冰冷,但却是好意:“送死?”
陈婶愣住,她去了真心做不了什么。
“可……”
方泽对着她摇头:“我是你主子,你需要做的是听从命令,而是替我做出决定。”他拿出主子的架子。
陈婶愣了愣,无奈点头:“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离禾和赵叔都是陪伴我多年的朋友,我怎么能够因为怕事,而选择送他们入火坑?陈婶,你需要记住,如果此刻是你失了踪迹,我也绝对不会做出丢下你不管的事。赵叔和离禾,我都会救。你或许会我冲动,我以后会后悔。可我要告诉你,我不会。”
他走向这一步的时候,他就知道将来的遇到的事会万般艰难,可不试一试,谁又如何知道对错呢?
他如果此时转身离去,他知道自己现在就会后悔。
两者选择哪一条,他心底是万般清楚的。
“走!”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他对她下了令。
陈婶已答应。
快马加鞭。
既然已经下了决定,陈婶知道自己更加应该下定决心。
她追随的这个人从孩童走向少年再到如今,一直目标明确。
她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主子!”她唤了一句,看了一眼身旁的梅香,“她……”
方泽对着她摇了摇头,有些事,他自己告诉比较适合。
她如果对他的感兴趣,他以后会慢慢同她细,只是现在救出离禾是关键。
气息越来越浓。
离他越来越近。
前方人数众多,他们之间的那辆马车十分显眼,虽然没有靠近,但方泽知道,他找到他们了。
对陈婶了一句:“在前方。”
陈婶立马领会。
两人交换了位置。
陈婶来到了车内,而方泽站在马车前方,冲了过去。
“是国师?”不知谁喊了一声,前方队伍的人回头看了看。
离禾听到动静,有些激动。
方兄终于来救他了,看来活着有望了。
士兵看到国师,一时之间十分紧张。
传闻,这国师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在他手下活着。
“怎么办?”他问一旁的人。
一旁的人看了一眼国师,又看了一眼离禾。
“不是有神医吗?”
“是哦。”离禾怕什么来什么。
刀再次架到了他脖子上。他心翼翼地往前走着,一边提醒士兵要当心。
“国师。”他拉着离禾,脸色变了变,笑嘻嘻地对方泽,“别来无恙。”
方泽看了他一眼,摇头。
“不怎么好。”
士兵纳闷,这人果然不按照常理出牌,就连这寒暄都省了。
方泽指了指他手中的人。
“离禾,你如今手上的人是我的朋友。”
士兵笑嘻嘻:“我们是想请离禾神医到府上坐坐。”
方泽笑:“有请人过去还带着一把刀的吗?”
士兵握住刀的手不由地紧了一些。
“有啊。”他指了指自己,“我。”
方泽没有话。
他接着:“我知道,国师您此时心里定然是不痛快的。你肯定心内在想,我这么一个的虾兵蟹将有什么资格威胁你和神医。对,我是没有资格,可我们这里倒是有一个有资格的人,只是,他如今有仗要打,腾不过来手,这才命我前来请你们二位。我也想客客气气地请你们回去。可是,没有办法,你们此刻正抓紧赶回京都,这一去,肯定又要一两年过去了。我们将军啊,等不及。”
“等不及,便这般待客吗?”方泽眼神冰冷,熟悉他的人,早就能看出他生气了。
士兵摇头。
“我们也不想。”
方泽不想费一些无谓的口舌,他平日里最讨厌一些无谓的话。
他弯了弯嘴角:“你知道吗?我时候,就讨厌被人威胁。”
速度很快,没有人看到他有什么动作,下一刻,他冲了上来,从士兵怀里抢回了离禾,同时也结果了士兵。
行动果断,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一时间群龙无首。
没有过多久,就被方泽身后的周将军给一锅端了。
周将军知道自己刚刚没有眼花,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些庆幸,自己还没有来得及跟他起冲突,要不然怎么死的,他或许都不知道。
他速度真的快,快的人不可思议。怪不得,他能在京都站稳脚跟,果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