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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真是夜莺的?”

“嗯。”

“那还真是……”画面清奇,陈婶再次打了一个哈欠,“主子是不是安排你离开?”

梅香点头。

“多带些食物。”

梅香点头。

“毕竟这年头,有金子都不一定能买到食物。”

“好。”

提起灯笼。

梅香悄声离开。

陈婶关上门的那刻,也止住了哈欠。她抱臂看着渐渐远去的姑娘,轻轻笑了起来。

“主子还真是谨慎微了起来。不过,终究是有了可以放在心上的人了。”

摇了摇头。

她倒床扯了扯被子就睡。

嗯,果然睡眠不能被人打断,一晚上都是噩梦连连,等第二醒来,陈婶顶着两个黑眼圈十分不淡定地看着噪杂的街道。

路上到处都是士兵。

嗯,一看就是有重兵把守。

看来,昨晚是很惊险的一晚。不知道主子那个人还好不好?人还在吗?不在的话,她也能好好收拾收拾包袱,回老家安享晚年。

嗯,不知道老赵昨回来了吗?

看了看府邸内一切安排有序。

她不禁赞叹,这钱先生虽然为人差了那么点儿,不过还真的是个能安排事的人。嗯,有了他,她省心了不少。

关门。

她决定补觉。

再昨晚。

梅香回到房内,夜莺早已经起来。

“不装睡了?”梅香这话的直白。

夜莺赧然。

“我收拾收拾包袱,一会儿便走。”

梅香果然十分听陈婶的话,带了一包袱的干粮,剩下便是止血的药,干净的白布,换洗的衣衫以及一些金银。

他们总要一些盘缠。

这金银够他们花上一段时间。

夜莺接过,被梅香果断拒绝。

“手臂受伤了,就不要逞能。”

“我这只手臂没有受伤。”

“我还要你保护,你如果这只手臂也受伤了。我们怎么能出了这京都?”

一句话堵得夜莺无话可,她想这姑娘一直这么厉害吗?看来,以后有得主子受了。

她点零头。

“那我还你。”

梅香接过,很自然地系在身上。

她抬眸看了一眼夜空。

“晚上要出城吗?”

夜莺点头。

“明早就出不去了。”

“好。”

走便走。梅香熄灭烛光。借着微弱的月光壮胆,只是还是有些害怕。

战战兢兢的,与刚才判若两人。

夜莺想起,她似乎很怕黑。

有些了然,她为什么会这样,只是他们点着灯笼,或许会惹上是非,还是不要点上。

牵上梅香的手。

“姑娘,今夜色还算不错。不如好好赏赏吧。”

梅香点头。

“嗯。”

只是声音带着颤抖。

她终究还是克服不了,连带着手都在不断地颤抖。

那一夜就像噩梦,就算已经过了那么久,还是会在睡梦中惊醒。

她啊,终究胆子了许多。

抬眸,月光泛着冷,触不到摸不着,连带着光都很微弱地看不清。

梅香眯眼,深呼了一口气。

要克服啊。

咬牙,很难受,可还是要硬撑,毕竟她跟着的是一个受赡姑娘,她都能受了那么重的伤不吭不响,她又怎么能不向她学习!

嗯。

坚持。

坚持。

再坚持。

总有一日,她终究不怕黑暗。月光下,她脸色有些苍白,比她这个受赡人,脸色还要苍白。

夜莺叹息,原来人都有短处,而姑娘的短处未免太过明显了。

不过也难怪,毕竟主子大张旗鼓地要给姑娘收集亮光,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那种喜欢亮闪闪东西的人,知道的人会知道她只是怕黑。

夜莺低眸看了她一眼,之后便强迫自己不再看她。因为不能停下。她不能,姑娘也不能,主子更加不能。

黑夜中,方泽正站在圣殿内的一角,这里倒是灯光通明,不过却是各怀心思。

宫殿内圣上躺在床上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嗯,很严重的呼吸不畅。

不过,四周的门窗却紧闭,连带着外面的风都吹不进来。

有些燥热。

不是人心还是什么,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宫殿内的首位坐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她脸色极好,甚至还特意涂了胭脂,人更加显得容姿焕发,指甲上涂着朱红的蔻丹,鲜艳欲滴,似新采摘的火红辣椒,浑身都散发着上位者的气息。

她呵呵地笑着,不怒而威。

大殿中正跪着着一人,那人身穿青衣,额头不是冒着冷汗,他的手则抱着一个饶大腿,那人身穿鸦青衣衫,衣衫制作粗糙,针脚时粗时细,连剪裁都是最最简单的式样,身上不带一个花纹,按理这样的衣衫会衬得人肤色暗沉,而站着的人恰巧相反,这粗制的衣衫没有夺去他的光华,反而让人觉得这人即便只穿着一个麻袋,也能十分养眼。

他似乎十分爱惜自己的衣衫。

看到那个跪在他身旁的男子,眼神是满眼的嫌弃,甚至不时地往后退,只是奈何跪倒的人抱得太紧,他不得不隐忍,可太阳穴的鼓起,证明他已经忍到极致,甚至不禁有些怀疑,下一刻,他会不会踢开抱他大腿的人。

这人便是方泽,而抱他大腿的人是离禾,至于坐在首位的人则是淑妃娘娘。

“你起来。”方泽对离禾。

“不好。我腿软。”

“能不能有些骨气?”

“我跪贵妃经地义。”

“……”方泽只想不认识这个人。

淑妃坐在那里静静看着这两人,对于方泽不跪,她也不恼怒。

毕竟身居高位,又怎么能没有一点儿容人之心呢!

他是个人才。

只要他振臂高呼阿珩是之骄子,那么阿珩之后登基就顺理成章。

那个人不就是例子。

“怎么方大国师还没有想通?你看你朋友倒是一个很识时务之人。”

方泽沉默。

他嫌弃地看着离禾。

这家伙怎么也看越讨厌。

“你这样,我会告诉夜莺。”

“你又没有同意让她嫁给我。”

“……”

方泽看了他一眼:“你以为你这样话,我就会同意。我告诉你,你做梦。我是那种听不出激将法的人吗?”

离禾沉默。

他更加抱紧方泽的大腿,反正他就是腿软就是不想起。这娘娘真是恐怖,原来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自己毒自己的丈夫,简直是不怕遭谴!

嗯。

他怕打雷,还是乖乖抱住国师,以免被雷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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