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 4月10日
夏颖这几天很奇怪,季博冬有事找她都是打的我的手机,再让我代为传达。
我想,这两个人可能是闹了什么别扭吧。
夏颖双手托腮,嘴里咬着吸管,漫不经心的喝着果汁。我试探的问了夏颖一句:“颖儿,你是不是和老季吵架了。”
她支支吾吾,“没,没有。”
我总觉得他们两个之间有点什么事,不死心的追问她:“那你们为什么这么奇怪?”
她没了刚才的窘迫,不紧不慢道:“没有。”
既然她否认了,我也没有再问下去的理由。正巧楚艺甜从身边经过,夏颖这才像活过来一般,招呼她坐在我们身边。
我嘟了嘟嘴,一旦接受了夏颖也是楚艺甜经纪人的设定,我就觉得心里膈应。
夏颖交代楚艺甜近期的行程,我也顺便听了一些,不愧是女团出身,这些选秀类的综艺资源都是我接触不到的。
我看着面前相谈甚欢的两人,全然看不出夏颖曾经撞破楚艺甜和张骞亲热这件事,我甚至在想,那天夏颖是不是故意弄出声响,好提醒两人我在身后。
或许是出于对楚艺甜的不喜欢,连带着我对夏颖也生出了猜忌。
中午剧组的盒饭送过来,吃起来味同嚼蜡,我早早就放下筷子,想着晚上回去给自己加餐。
百无聊赖翻看着手机,嘴里小声嘀咕,“池城怎么总不给我发信息,我们应该算是朋友吧。”想来又觉得自己可笑,我最近这是怎么了。
忽然一声短信提示音响起,我欣喜点开,原来是高中同学毛安琳发来的,她说想和我聚一聚。
她编辑的文字很快就在我的眼睛里变成了另一副模样:不知道你有什么好清高的,最后不就是成了戏子。
我觉得好笑,倒是真的很想见识一下这个毛氏千金会怎么羞辱我这。便回了信息:我也很想你,今晚收工的很早,就今晚吧。
很快,她给我发了位置。
由于是自己的私人行程,我没有告诉夏颖,一收工便让夏颖回去了。
从车库出来,看到一个熟悉的车牌号码,不知道季博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想着上前打声招呼,刚要踩下油门,却看到夏颖上了季博冬的车,又看到季博冬温柔抚摸着夏颖的头发。
真是天大的新闻,我还自恋的以为季博冬对我有意思。
看着他们走远,我才踩下油门。毛安琳选的位置是一座烂尾楼的天台,酒水饮料,烧烤小食,还有振聋发聩的音乐,我嘴角抽了抽,看来被邀请的不止我一个人。
见到我,毛安琳假笑着迎上来,挽着我的手臂,阴阳怪气道:“我们大明星温清艺来啦,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我礼貌性的笑了笑,被她一路拉扯着往人群里走。远远的,就看到那个正坐着,笔直的身影。毛安琳喜欢何南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毕竟他们那个圈子,有点屁大的事就恨不得全世界张扬。
“给大家介绍一下,我朋友温清艺,你们都听过吧。”
“听过听过。”纨绔子弟们回应道,并向我投来觅食般的目光,我笑着点头回应,何南一定能看出来,我嘴角的讥讽,我向来善于伪装,环境所迫。
女孩们问:“安琳,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朋友了。”
“哎呀,你们忘啦,咱们同学顾清初啊。”
他们上下打量着我,好像在说,瞧她这一副寒酸样。
何南旁若无人的走到我身边想要牵我的手,我下意识的躲开,他显然愣了一下。
“我回来找到一家很好吃的中菜馆,你一定会喜欢。”
他望着我,眼里有情深款款,期望似的等我的回应,我愣了几秒才避开他的眼睛。
“安琳特意请我来的,我怎么能走呢。”说着,我看向毛安琳,“对了,安琳,这个烂尾楼是你家的吧,我听说这两年叔叔陷入了债务纠纷,我也听不太懂,银行没找叔叔麻烦吧。”
“没,没有。”毛安琳没了底气。
有人打圆场,让我们赶快落座。
不止我一个公众人物,骆无也出现在这个派对上,还坐在了我的身边。虽然我和她们三个并称为四小花旦,却只有偶尔出席活动的时候会一起拍照,没什么过多的交集。我们谁也不理谁,好像不认识彼此一样。
服务员递来一盘烤肉,我正饿着,骆无从口袋里拿出一串佛珠,嘴里念念有词,我认出这就是她在《风尚》慈善之夜拍下的那串。圈子里有传闻,骆无养小鬼。看她一副战战巍巍的模样,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余光瞥到何南,他目不斜视的看着我,反而搞得我浑身不自在,让人想逃离。
怕打扰别人的兴致,我跟骆无小声说了句,“我去趟洗手间。”
几捧凉水扑在脸上,才觉得心头的热有些褪去,我这是怎么了,我不是自认爱恨分明,做事绝不拖泥带水的吗,怎么明明说好要忘掉,却又偏偏忘不掉呢。
刚出卫生间的门,就看到倚靠在护栏上的何南,他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火的烟。
我假装没有看到,径直往前走。
快要跨进那条安全线的时候,何南低声问:“我就那么让你害怕吗?”
我强颜欢笑道:“没有啊。”
一阵静默,何南才开口:“你不喜欢这种聚会,我送你回去吧。”说着,向我走过来。
毛安琳一声“南哥哥!”传过来,我笑着避开何南。
我的朋友不多,毛安琳算是一个,后来我才知道她是为了接近何南。只可惜,她家道中落,何阿姨又怎么会接受一个懒惰好吃的落难公主呢。
何南没有理睬她,拉着我从她身边走过,隔了很远,还能听到毛安琳歇斯底里的尖叫。
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闭上眼就是何南深拥我的画面,“初初,我爱你。”我反复咀嚼着这五个字,脑子里乱糟糟的。
何南不懂,我被那群纨绔子弟虎视眈眈的时候,我多想他能像以前一样不由分说,把他们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