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异能回来了,可又有所不同,似乎只要是言语,我都能看到言外之意一般。
卫生间的窗户安在了顶上,说是窗户,其实就是一块有小洞的木板。但凡有路过的人,就能窥探到这里的一切。
确定孙远没有偷看,我才继续打量这逼仄的房间,能存放的东西不多,但有一些基本的男士用品,比如剃须刀。
不得不庆幸被绑时正穿着长袖睡衣,我挽起袖口,又取出放在抽屉里的备用刀片,放进袖口的夹层。
如此一来,他若是再绑我,必要时也好割断绳索。
室内没什么用于逃生的工具,唯一有功用的大概是斜在墙边的大扫帚。
孙远没过多久就从上面下来,看来早就备好了东西,和我想的不同,他带回来不少甜到发腻的面包。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我平常爱吃的东西。
到底是我的粉丝,小龙虾,葡萄,圣女果,鲟鱼鱼子酱。确实都是我爱吃的。
龙虾是凉的,经历夏日的炎热,已经有了轻微的酸味。他好似一点也没闻出来,把盒子放到微波炉里加热。
我拿起一颗葡萄塞进嘴里,不解道:“你不吃吗?”
“我看着你吃。”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我却看到了言外之意:我从前没舍得买过这些东西。
除了鱼子酱以外,其他的不是随处可见吗。卖了房子得来的钱,居然用于追星,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我舀了一口鱼子酱,廉价和有些变质的酸味叫人难以下咽,我嚼了好一会儿才咽下去。
“不好吃吗?”
“好吃啊。”我睁着眼睛说瞎话。
听到我的回答,他顺手把手机放到桌子上。
趁这个时候他没有那么多的戒备心,我装作不经意的提起,“现在几点了啊?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九点左右吧。”
“我们这是在哪里?”
“你问这个干什么?”
微波炉“叮”的一声扰乱了他的不悦。他没回答我,我也没再问下去,因为我已经知道了答案。
我们还在辽城,从片场到这里要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这附近人烟稀少,几乎没有人会注意到这里。
更为可怕的是,这附近没有摄像头,手机也早就被孙远给扔了。想要追踪到我的位置很难。
这个时候,我只能自救。
室内相较之前亮了些,头顶上方有充足的阳光,并且在接下来的五六个小时里会越来越亮。这里虽是地窖,但有足够的空气,大概是因为木门破败生了几个缺口。
木门不难打开,可是眼下最难的便是怎样支开我身边的人,或者,困住他,叫他阻止不了我。
整个室内,能困住他的,只有卫生间。可要等到他上厕所未免太冒险,我又一次没了头绪。
“你也吃点吧。”我从袋子里拿出几片全麦面包,用粘满糖粒的手剥开,又送到他嘴边。
他可能买的急,没注意到这个全麦面包并非是无糖的。
孙远高兴的一口咬下,嘴唇像是有意的触碰到我的手指,我装作不知道,又剥了小龙虾喂他,嘴里不断重复着,“你也太瘦了,好好补补。”
他大概是听成了什么污秽的意思,不怀好意的瞥向我,吃的尤其起劲,而后,我又剥了点葡萄给他。
他乐不可支,全然忘了自己是一个糖尿病患者,而葡萄,含有大量的糖。
他轻咳了一声,葡萄的汁液和着唾沫星子四溅,我连忙拧开一瓶水递到他手里。
喝完这杯水,孙远大概要在厕所里待上几个小时,再严重一点,或许会晕倒过去。
这就不是我应该担心的事情了,我巴不得他能昏个几天。
茶余饭饱,我随口问道:“你的手机密码会是我的生日吗?还是出道日之类的。”
心声告诉我,密码是一串我不太熟悉的数字,是他对我转粉的那一天。
他没有回答,而是捂住肚子,脑门上开始冒虚汗。或许是我的话让他起了疑心,他开始在我的身上胡乱的摸找自己的手机。
我忍不住战栗,刚刚吃下的食物好似要从胃里翻滚出来。
没有搜到手机,他才放下心来,草草的把我绑到椅子上,便转身进了厕所,疼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我怎么可能放在自己的身上,趁着端小龙虾的间隙,我把手机放进了微波炉里。
很多人说,我的粉丝低能。对此,我是极其不愿意承认的。今天我才知道,大概都是孙远一流四处摆弄自己的无知,所以给别人留下了坏印象。
海鲜怎么能和水果一起吃呢。
即便我喜欢吃小龙虾和葡萄,我也从不会把它们混在一起。多数人都懂的道理,孙远却一点都不知道。
我用刀片割开绳索,又蹑手蹑脚的用大扫帚固定住卫生间的门,一时半会儿,他绝对出不来。
走时,我还顺走了面包和所有的水,出去后的一切都是未知。
出了地窖,孙远的车映入眼前,他或许是料到了我会跑,四个车胎全部被扎爆。
要是他没准备龙虾和葡萄,我也不会这么快逃出来。要是他没有扎破轮胎,或许能开着车来追我。
可恨的人,果然擅长自掘坟墓。
我一面往东南方向走,一面拿起手机报警。不只是为了我的安全。我厌恶孙远,可万一他永远倒在了卫生间里,我有不可推脱的责任。
这附近,果然没什么人家,四周光秃秃的,多是沙石,风过之处,如雨点般打过来,砸的人不舒服。
这里是辽城的西北方向。
报完警,我拨号给陆竺,他激动的声音都在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