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烬野蹑手蹑脚的从膳堂的后面溜入厨房,洛玑璇也鬼鬼祟祟的跟在后面。
“喂,我们干嘛要像做贼一样啊?”洛玑璇有些纳闷。
“你不知道我师傅这个人,很可怕的。”闫烬野咧了咧嘴。
洛璇玑的好奇心被勾起了:“你的师傅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很厉害吗?”
闫烬野把食指和拇指插在自己下巴上,皱着眉头思考了起来:“嗯,怎么说呢?在做菜这一方面,的确是很厉害!”
“砰”的一下,闫烬野觉得自己的额头被一根粗硬无匹的指头弹了一下,感觉像石头一样:“谁跟你说只是做菜方面?”闫烬野抬头一看,逆着光,老莫魁梧的身形看不清脸,像鬼一样可怕。
洛玑璇一看,这不就是膳堂的大厨师傅吗?原来就是闫烬野的师傅啊。
“这么晚才回,最忙的时候你不在,罚你明天砍两筐柴,不然不准吃饭!”
“莫师傅,您别怪烬野了,是我刚才在后山遇到些麻烦,闫烬野帮我,才耽误了时间。”洛玑璇赶忙帮闫烬野求情,老莫发现闫烬野身后跟着一个穿着黄衫、俏丽可人的姑娘,兴奋了起来:“你是?”
洛玑璇行了个弟子礼:“莫师傅好,我是玄宗阁的弟子,洛玑璇,也是烬野的朋友。”
老莫一把箍住闫烬野的脖子,箍到了一边:“我说你小子可以啊,怎么总有姑娘找上门?”
闫烬野被老莫箍得有些踹不过气了:“咳咳…师傅你听我解释…”
“不用了,待会我再听你解释。”老莫小声的说道,大笑着看着洛玑璇:“哈哈哈哈,既然是这臭小子的朋友,就进来坐坐啊!”
不一会老莫从里面拿出了烤鸡和馕饼来,闫烬野瞪着口水直接,洛玑璇有些不好意思:“莫师傅,我吃过了,你还是给烬野吃吧。”
“哈哈哈哈,这小子,最近在修炼,不能吃油这么重的东西。”老莫盯着闫烬野:“去,厨房里还有剩的鸡蛋和馒头,吃完把后厨打扫干净。”
闫烬野撇了撇嘴,色老头,就喜欢和年轻的女弟子聊天。还修炼我?每天罚我做苦力罢了。
洛玑璇把刚才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告诉的莫师傅,莫师傅胡子一吹,气得一掌拍在了桌上:“哼,云霰那家伙,平时道貌岸然,居然连自己的弟子都管教不好。”
洛玑璇觉得这闫烬野的师傅,虽是个膳堂的大厨,却直呼施律堂首座师叔的姓名,感觉他们关系不一般,而且这闫烬野丝毫没有灵力,打败了一个修附灵的弟子,这个做师傅的也一点也不觉的奇怪。
闫烬野刚吃完,肩上披着四条抹布,手里提着一捅水,准备擦地。
“好好擦,不准偷懒啊,臭小子。”老莫看着闫烬野,又强调了两句。
“莫师傅,我也来帮忙吧!”洛玑璇不想闫烬野一个人打扫厨房。
“洛姑娘,你今天来做客,何必如此辛苦?”老莫劝阻道。
“莫师傅,我既是烬野的朋友,来帮忙打扫又算得了什么?反正我今天也没什么事。”洛玑璇伶牙俐齿,老莫欣慰的点了点头。
洛玑璇刚刚拧开抹布,准备擦地板,只见闫烬野四肢啪地,手脚并用,活像一只蛤蟆,洛玑璇噗嗤一下,笑了。
两人打扫完后,闫烬野送走了洛玑璇,老莫看着洛玑璇远去的背影,说道:“明天,砍三框柴。”
“为...为什么啊?你刚刚不是说两筐的吗?”闫烬野有些无奈的看着老莫。
“哼,这姑娘陪了你一天,罚你多砍一筐怎么了。”老莫转过身,伸着懒腰:“年轻真是好啊。”
第二日,后山,乌木林。
闫烬野伦着斧头,挥汗如雨。
背后摆着三个筐,一个已经被乌木装得满满当当的,另外两个空空如也。
“死老头子,天天罚我砍树。”闫烬野吐槽了起来,挥舞得更加用力:“我让你老让我擦地!”砍一下,“我让你老让我削土豆!”又砍了一下,“我让你老让我砍柴!”嘎吱一声,由于用力过猛,斧头柄裂开了,飞了出去,闫烬野捡起来一看,断成了两半。完蛋了,这要被老莫知道,又要罚自己了。
正着急时,忽然下起了暴雨。
这乌木与一般的树木不同,通体漆黑,枝多叶少,每棵树看上去都光秃秃的,想在林子里避雨,是不太可能。闫烬野情急之下,只得向山后跑去。
雨如倾盆,越下越大。
湿透了衣衫、模糊了视线,眼前只能看到如瀑如烟的云,闫烬野只能仓惶的乱跑,只见雨雾之间,有一座小庙。
闫烬野跑进了小庙里,庙里居然是个祠堂,两边点着蜡烛,焚了香,祠堂上摆着三盘供果,列满着牌位。没想到,这后山里还有间小庙,看样子,这小庙也经常有人打理。
最高处的排位上赫然写着,玄云门创派祖师,玄叶。
而下面的祠牌分成了两拨,呈三角状排开。
右边一拨每个牌位最上方都写着两个字,灵宗。
左边一拨每个牌位最上方都写着两个字,武宗。
闫烬野之前听说过,玄云门是修灵大派,以灵术见长,从没听说过这个武宗。
而灵宗这一拨的排位摆得很满,武宗那一拨,只有两排,下面就没有了。
看样子,这武宗只传了两代,就没了。
“哗啦”一道闪电,惊天动地。让闫烬野从思索中跋涉了出来。
他透过门缝,想看看庙外的雨势。
不料,一魁梧大汉,竟在雨中舞拳,掌掌生风,拳拳带劲,拳法精妙,身法之快,一定是个高手,忽然大汉一声断喝,浑身冒气,热量让四周的雨水蒸发,空气也似乎发生着扭曲,大汉双拳向天,带着热量的力道打了出去,闫烬野在庙里,只见烛光闪烁,被拳风吹灭,两道苍劲的拳力引着一股气流向天空而去,力道之大,竟让这瓢泼大雨逆向而上,与降落的雨滴撞出点点水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大汉一声狂啸,似悔恨,似悲伤…
尽管有通天神力,可水雾散尽,逆得了一时,雨滴还是不停坠落,从大汉的眉眼间滑落脸颊。
闫烬野定睛一看,此人,浓眉大眼,胡型成辫,正是自己的师傅,老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