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却说韩五哥和莫小凡一拳对上，连退了五六步，摔倒在地，连声叫道：“痛！好痛！”

他的周围，几个小弟面面相觑。

他们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怎么可能？莫小凡才多大，不过十四五岁，而且长得瘦弱，怎么可能打得过韩五哥？

韩五哥吼道：“还愣着什么？老子的胳臂断了，都给我上，一起上！敲死他……”

然而，几个小弟仍然面面相觑，显得更加犹豫了：敲个鬼啊？连你都打不过莫小凡，我们就能打过他了？

武大胡子率先开口，打破了僵局：“韩五哥，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干嘛非要寻死觅活的呢？”

唐三麻子也张口道：“就是，就是，不过就是一条带鱼嘛，也不是什么稀罕货……韩五哥，我们先回去……”

说着，几个人架起韩五哥，拖上钓舟，就利利索索地溜开了。

“真是一群怂包！”莫小凡一口啐在了地上。从前，他可没少被这韩五哥欺负过。以大欺小，本就不应该。打不过人，还叫痛，这就更特么让人瞧不起了。

哼了两声，莫小凡拖起钓舟，继续往楚楚家走去。

走到楚楚家的门外，莫小凡听见里面有砸东西的声音。接着，就听楚楚叫道：“你走开！再不走开，我要叫人了。”

“楚楚，你可想清楚了：你的姐姐死了，现在家里就你一个人。你要叫谁啊？我看，你不如到我家去，有的吃、有的喝，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嗯”

听见里面的说话声，莫小凡知道那是村长的儿子周元飞。这货，跟韩五哥是一个德性，也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

“嘭”的一声，莫小凡把门踢了开来，见周元飞正抓着楚楚的一只手臂，顿时怒道：“周元飞，滚，不要碰楚楚……”

这周元飞见来的人是莫小凡，不禁笑道：“哼！我说是谁呢？脸上那么长的一道刀疤，就一个丑怪嘛！楚楚跟着你，可惜了！我把楚楚带回家，那是吃香的，喝辣的……”

“我叫你滚！”莫小凡喝道。

“呦，呦，你叫谁滚啦？”

此时，周元飞的脸都涨红了，一把将楚楚推倒在地，捋起袖子，看向莫小凡道：“小子，你有种，敢在你周大爷面前逞强了。今儿个，我不叫你跪着走出这道门，我特么的就不姓周了……”

说着，周元飞从怀中取出一把朴刀，朝莫小凡一步步走来，嘴里还说道：“小子，不想我砍死你，你跪着走出去。你周大爷饶过你这一次……”

一时间，被摔倒在地的楚楚都愣了神，看见周元飞提起朴刀，就要砍向莫小凡的时候，慌忙喊道：“小凡哥，快跑……去叫人！”

哪知莫小凡纹丝不动，只是冷冷地瞧着周元飞手中的朴刀。

此时，就连周元飞的心里都觉得骇然：“我特么可不是真的想砍你啊！咱都是一个村子里的，我特么还不想跟你要死要活的……但是，你特么冷冷地看着我，干嘛？我这朴刀可不长眼睛。你要是再不讨饶，我可就真的要砍下去了……”

说实在话，周元飞提着朴刀砍了过来，既不见莫小凡躲闪，也不见他讨饶，他都不好意思不砍下去了。这时候，他要是收了刀，岂不是自己在认怂？

可是，就在周元飞一刀行将砍过来的时候，莫小凡从背后抽出菜刀，一刀格挡了过去。霎时间，一道火花在两人的刀锋间迸出。

周元飞还没反应过来，莫小凡的一拳就捣在了他的鼻梁上。顿时间，周元飞只觉得眼冒金星，头脑发胀，一股滚热的鲜血从鼻子里飙了出来。

这还没完，莫小凡一击得手，趁着周元飞头部后仰的时机，又用肘部猛击了周元飞的下巴。

“咔嚓”一声，周元飞的下巴脱臼了，整个人也被狠狠地撂倒在地上。

“莫小……凡……你……你特么……不想活了？”虽然口齿不清，歪倒在了地上，周元飞还不忘说上一句狠话。

莫小凡一脚踢在周元飞的小腿上，把他踢成了一团虾米，“哎呦呦”地吃痛着。

“给我滚！”莫小凡愤怒道，“下次再看见你欺负楚楚，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眼看着莫小凡又要抬脚踢他，周元飞连声道：“好，我滚，我滚……你不要再踢我了……”连滚带爬，周元飞像逃瘟神一样地逃出了楚楚家。

看着眼前暴力的一幕，楚楚张大了嘴巴：“小凡哥，你好厉害！”

莫小凡摇头笑了笑，说道：“楚楚，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你就叫隔壁的邻居来帮忙。大家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他们不敢拿你怎样……”

“那你呢？”楚楚蛾眉微蹙道，“刚才你打伤了周元飞，我怕村长会找人来修理你的吧？”

“没关系！”莫小凡摇了摇头，道：“我就我一个人，我怕谁？我打了他儿子，难不成他能把我吃掉？”

莫小凡把楚楚拉了起来，回头拖过了钓舟，面色有点为难道：“楚楚……”

“怎么了？”

“我……我今天只钓到了一条鱼，一条带鱼。”

“啊！”楚楚朝船舱中一看，见是一条被劈成两瓣的带鱼，也有点惊讶。

往常，她的姐姐也有收成少的时候，但即使少，也至少能钓上来两三条鱼吧！而且，带鱼是没多少肉的，这要是换成个大黄鱼，说不定两个人还能吃上一顿饱……

“小凡哥，你今天还没吃过饭吧？”楚楚问道。

事实上，这个小渔村的村民一般都是早一顿、晚一顿。除了村长那些大户人家，穷人家哪有什么条件一天吃三顿？所以，莫小凡这外出一天，除了早饭，确实是一点饭都没吃。

“咕嘟！”莫小凡的肚皮叫了一声，脸色微微有点涨红。

“没事！”楚楚说道，“我们两个人就吃一条鱼吧……”

说着，楚楚拿来砧板，捋起袖管，开始剁鱼。

“哎呀！”楚楚一刀剁了下去，不禁叫了一声。

“怎么回事？”

“这鱼剁不开啊！”

莫小凡瞧了过去，只见楚楚的一刀是剁了下去，蛇带的鱼身是被剁开了。可是，蛇带的背骨上附着的一条白色鱼筋，却还好端端的在那儿呢！

“我来！”莫小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