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村中交了鱼税，莫小凡就回了楚楚家。

一进门，莫小凡看见楚楚已经烧开了一锅水，正准备将几条小白鱼扔进去。

莫小凡摇了摇头，说道：“楚楚，不要吃小白鱼了，今天我们有好东西吃？”

“什么好东西呀？”

楚楚连忙迎了过来，向船舱中看去，见是一些跳舞龙。事实上，在进屋的时候，莫小凡刚刚把几条小白鱼给收了，又放了几十条跳舞龙在船舱里。

这时候，小灰的两只眼珠子，正滴溜溜地盯着这些跳舞龙看。

“小凡哥，这是跳舞龙啊！跳舞龙，你也吃？”

莫小凡笑了笑，说道：“能吃的，干嘛不吃？而且，我听说，跳舞龙的灵气值特别高，吃上一小条，抵得上两三条小白鱼呢！”

“什么？”楚楚大吃一惊，“小凡哥，你不会骗我吧？这么小的一条，抵得上两三斤重的小白鱼？”

“我哪有骗过你？”莫小凡答道，“我们昨天不是吃过行军水蟥嘛！行军水蟥还更小呢，它抵得上近九斤重的小白鱼呢……”

楚楚拎起一条跳舞龙，嘟了嘟嘴，十分疑惑地说道：“那不一样的呀！行军水蟥毕竟是稀罕的东西，我从前听都没听说过。这个跳舞龙，我们夏天的时候，不是经常在海边捉着玩吗？虽然看上去，跳舞龙长得有点像沙光鱼，个头也差不多，但从来都没有人吃过它……”

莫小凡点了点头：“我也是最近听镇子里的人说的。他们说这跳舞龙的味道不错，不比沙光鱼差。”

说着，莫小凡将几十条跳舞龙都扔进了锅里。

楚楚连忙道：“哎，等等，小凡哥……瞧你的，都没给小灰留一点啊！小灰又不吃熟食的……”

“没事！”莫小凡有点无语地摇了摇头：“小灰这家伙在路上吃了不少了。你可不知道，它的肚子通大海，吃多少消化多少……要是全留给它，我们两个都要饿肚子了！”

此时，两人并不知道，在某未知空间中，一个白胡子的老头正支身坐在床上。可是，这个姜老头拿莫小凡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有这么随意的吗？连洗都不洗，鱼肠都不掏，就直接扔锅里去了？好腥气！”

床榻下面，贝贝坐在地上，说道：“师尊，他还没发现那个秘境的秘密，要不要告诉他？”

姜老头摇了摇头：“罢了！这也要看缘分的。等机缘到了，他自然能发现秘境中的秘密。”

说着，姜老头还嗅了嗅鼻子，十分地无语。

事实上，在海边，确实有人在吃小鱼的时候，都懒得掏鱼肠。而莫小凡、洛小楚，那是穷惯了，在吃的方面更是不讲究。

此刻，楚楚将手中的那一条跳舞龙扔给了小灰。小家伙一个跳跃，就叼住了，然后脖子仰了一仰，抖上一抖，那条跳舞龙就下肚了。

莫小凡说得没错。这一路上，小灰还不知道在含天戒中偷吃了多少条行军水蟥。但是，它的肚皮确实通大海，怎么吃，都填不饱啊！

楚楚抱起了小灰，看着它有点楚楚可怜的小眼睛，嘟着小嘴道：“小凡哥，你看它可怜兮兮的，你肯定是在骗我……”

“我有什么好骗你的？”莫小凡无奈地吐槽道，“小灰的肠子，就是一条江河，直通大海啊！我跟你说，你给它吃了，它也不会什么导灵诀，灵气全都浪费了。要是一条鱼没有灵气，它瞅都不瞅一眼……”

“嗯？”楚楚皱了皱眉，抬起头，疑惑地看着莫小凡道，“小凡哥，你怎么知道一条鱼有没有灵气的呢？我们不都是吃了以后，通过导灵诀，才能炼化灵气的吗？”

一下子，楚楚就把莫小凡给问住了。

刚才，莫小凡是有点失言了，他也没想到楚楚一下子就抓住了话中的关键。说实在话，含天戒的秘密，现在他还不能跟楚楚说。

稍微支吾了两声，莫小凡突然眉飞色舞地说道：“楚楚，我有一样好东西给你看……”

说着，莫小凡还把一只手背到了身后。

“什么好东西呀？”楚楚扭过头，笑盈盈地想要钻到莫小凡的身后去。

莫小凡转着身子，把拳头握得紧紧的，随即把拳头摆到了身前，对楚楚道：“就在我的手心里。”

“嗯？”楚楚盯着莫小凡的拳头，不无猜测道：“小凡哥，你该不会是捡到宝贝了吧？”

“算是吧！”

说着，莫小凡将含天戒中最大的一颗浮空石挪到了手心中，分量格外的沉重。

莫小凡似乎也发现了什么不对，张开了手心。

楚楚小心翼翼地捡过莫小凡手心中的石子，说道：“小凡哥，这是一件宝贝吗？”

此时，莫小凡的心里装着十万个为什么，有一万条铁头鱼在奔腾……

“特喵喵的，浮空石取出来以后，不是应该飞起来的吗？它怎么不飞了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寻思了片刻，莫小凡看楚楚仍在仔细地端详着那颗石子。

莫小凡又偷偷地取了几颗浮空石出来，但是，无一例外，没有一颗能让他飞起来的！

“难道是位置不对？”莫小凡有点疑惑，“是不是离开了山洞，它就没有用了？不对，出来以后，我还用过了一次。即使是在山洞里，那些盐晶也飞不起来啊！看来，这跟位置是没有关系的……”

突然间，莫小凡的脑筋一动，他想起了磁铁。爸爸还在世的时候，莫小凡特别爱玩磁铁。一些碎铁屑被磁铁吸附久了，本身也会产生磁性。但是，隔上一阵子，它们就失去了磁性。

“难道说，我拿回来的这些小石子不是浮空石？它们只是被浮空石吸附久了的缘故吗？这才多久，都不能飞了……”

一时间，莫小凡有点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拿回来的这些，只是普普通通的石头碎块而已啊！真正的浮空石，还在那一大块巨石中……”

楚楚观察了半天，又用手捏了半天，歪着脑袋说道：“小凡哥，你还说你不会骗我。这分明就是一颗普通的石子嘛，哪是什么宝贝？”

莫小凡愣了一愣，灵机一动，问楚楚道：“楚楚，你能捏动它吗？把它捏碎掉……”

楚楚摇了摇头。

莫小凡点了点头，道：“这就对了。楚楚，我想对你说的是，你不要小瞧它！尽管它是一颗小小的石子，毫不起眼，但无论怎么捏，你都无法碾碎它！我希望，在将来，无论你到了哪里，遇到了什么样的困难，你都能想起这一颗小石子。你要像它一样，坚强、顽强，不能被一切的外力碾碎！”

听了莫小凡的一番说辞，楚楚连连点头，眼睛突然就红了，湿润了。转眼间，楚楚的泪水夺眶而出，连鼻涕都流下来了。

楚楚哭红了眼睛，拖着长长的鼻涕，啜泣道：“小凡哥，你和我姐姐都是这样的人吧！我也要做一颗小石子，做一颗坚强的小石子……”

说着，楚楚找来一块手帕，小心翼翼地将这颗石子包裹好，然后非常郑重地揣入了怀里。

看着眼前的一幕，莫小凡也动容了。他实在没想到，自己竟然也会慷慨陈词，愣是把一颗什么都不是的小石子，说得神乎其神的！

事实上，也是楚楚的出身使然。自幼，楚楚的爸爸、妈妈就遭遇了海难，是姐姐一个人把她抚养大的。

所以，莫小凡口中的“小石子”，确实引发了她内心的共鸣！

确实，她的姐姐小齐不就是一颗毫不起眼的小石子吗？但是姐姐小齐用弱不禁风的肩膀，扛起了一个家庭的重担，养活了楚楚！

两人美美地吃了一顿跳舞龙，就通过导灵诀，将灵气炼化入了体内。

楚楚睁开眼睛，见莫小凡已经清醒了过来，突然说道：“小凡哥，今天上村学的时候，教习顾老师说，垂钓试炼的事情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