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关门?”他挑挑眉一步步走向何觅,一只手慢慢解开领口的纽扣,然后一点点往下滑,第二颗。
李斯年站在何觅面前,一手拄在她耳边的墙上,低着头凑到何觅耳边,冷冷的看着她,“你怕我?”
这一幕怎么这么似曾相识?
何觅紧张的闭上双眼,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她好像还有那么一点期待是怎么回事?
按照偶像剧的展开,他不会要亲我吧!
这一刻,她的脑子里疯狂闪现齐六六推荐她看的那些霸道总裁小说,李斯年勉强算个霸道老板吧……
一秒,两秒……她想象的场景怎么没有出现?倒是听到了他的笑声,笑声?
何觅猛地睁开双眼,李斯年正开心的笑着,双眼眯成一条缝,衬衫也解开两颗扣子,露出性感的锁骨。
他的手指冰凉凉的点了点何觅的额头,“真想看看你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快干活,不想去海边barbeque了吗?”
她愣愣的点点头,学霸连说英语都这么好听吗,想想自己还要问四六级发愁,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你过四六级了吗?”她一边帮忙架好机器,好奇地问了问。
“不过四级我怎么毕业?”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一点也不像冰块脸,“我六级考了680,你想补课可以找我,免费。”
四目相对,何觅有些失神,她这一瞬间似乎有点明白了小说里写的那句,他的眼里有星辰和大海是什么样子。
“发什么呆?”,李斯年伸出手却没有接到何觅递过来的电线,他转过头发现对方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因为空不出手,他只能凑近到何觅脸前,吹了吹何觅滑落到脸上的碎发。
“怎、怎么了?”看到眼前无限放大的脸,她咽了口水,努力平息自己的呼吸。
有一说一,李斯年长得真精致,眉毛也好看,双眼皮也好看,高鼻梁也好看,自带“斩男色”的嘴唇也好看,白白嫩嫩的皮肤一点也不像快三十的人,真想掐一把,看看能不能出水来。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喜欢你?”他说话的时候,何觅似乎能感受到温热的气流划过自己的脸颊。
“说、说过。”
“那我有没有说过,你这样让我很想亲一口。”
“啊?”他刚刚说了句什么?何觅很想蹦起来大喝一句,这是什么虎狼之词,但是眼前发生的一切让她不知所措,只能呆呆地摇摇头。
“那你能把我的脸松开吗?”
何觅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明明没有喝酒怎么这么上头?她居然真的伸手掐着李斯年的脸!李斯年!艺术学院传说中的冷脸大魔王!
她触电般松开手,支吾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迷惑性为。
而且李斯年实在是离得太近了,她觉得自己的鼻子再稍微高一点!就能碰到他的鼻尖了。
停电了?
僵持不下的时候房间的灯突然灭了,她下意识转头看向窗外,想知道邻居家有没有停电。
可是嘴唇上冰凉的触感,让她的大脑瞬间空白,她刚刚……好像做了件了不得的大事。
眼前一黑,这是李斯年现在唯一的感觉。
他的夜盲症比较严重,光线太暗的时候都会看不清东西,更别说没有灯光的夜晚。
可能是因为看不见东西,刚刚那一瞬间,嘴唇上温温热热的感觉就显得格外深刻。
“这么主动?我喜欢。”他凭着感觉往前凑了凑,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你站在这里不要动,我找一找手电。”何觅涨红着脸,努力平息着自己的心跳。
她隐约能看到房间内东西的轮廓,摸索着绕过李斯年往桌子边走。
“哦!”她膝盖传来剧痛让她忍不住惊呼,十有八九是跟桌角亲密接触了。
“怎么了?”李斯年乖乖站在原地,伸着手却没有摸到何觅,这是他第一次因为自己夜盲感到烦躁。
“没事,我磕桌子上了,你手机在哪里?”
“你摸下右手边床头,枕头下边。”
何觅摸索着到了床边,“找到了!”她感觉摸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不像是手机,“啊!无敌的手摇小手电!”
她现在只想给自己打call,这个手摇小手电也太优秀了吧!世界一下子就明亮起来了!虽然光线不是那么强,但是至少能看到东西了。
“走,我们去海边跟他们集合吧,项目……明天再做行吗?”
“停电了,不行也得行啊,”他摸了摸何觅的头,轻轻抓着她的胳膊,娴熟得仿佛是做过无数次的动作。
“哪里撞到了?疼吗?”他跟在何觅身边慢慢往外走,下一秒却直接撞到了门框上。
“听声音应该跟你现在痛感差不多,”何觅忍不住开玩笑,他怎么有光还撞到门框上啊。
“那还挺疼的,辛苦了。”他另一手不断地摸着身边的东西,其实这几年他的夜盲症越发严重了,何觅送她的小手电根本没什么用,只是因为是她送的,他才一直戴在身边。
“夜盲是什么感觉啊,看到的东西都是黑色的吗?”何觅对于夜盲症还是挺好奇的,之前只是在电视剧里看见过。
“算是吧,”李斯年缓慢的行走着,姿态跟盲人完全无异。
眼看着他的手就要摸到一颗翘起的钉子上,“小心,”何觅迅速抓住他的手。
他的手很瘦,骨节分明,但是又有点糙糙的,手心里好像还有薄薄的茧。
“有钉子,”何觅松开手,把头瞥向另一边,不好意思看他的脸。
“谢谢,”他的手依旧在身前摸索着。
“这样你都看不到东西吗?”何觅把手电往他脚下照了照,但是李斯年却根本没有低头看路,看来这点微弱的光,对他没什么用。
“我拉着你,”她把手电换到另一只手上,迟疑了一下,又果断地拉住他的手。
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往下走,一步一步,握紧的手有些出汗,可是谁都没有松开,明明只有两分钟的路程,却好像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