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的第二日下午,马府的家丁们从水井当中捞出了马隽果的尸体。
原来觉远和尚于马隽果越好中午午时三刻在马家门口相见,这马隽果早早地准备好了行李包裹,却始终不见觉远和尚的到来。
“佛说,不是风动,不是旗动,仁者心动,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马隽果嘴里念叨着这样一句话,脸上神奇十分严肃,那是一种死一般的沉寂的脸色,眼神中方充满着无限的失望,既有对觉远法师失信的失望,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彻彻底底失望。
这马隽果嘴里念叨着,脚就像是不听使唤一般地,一步步接近自家荷塘旁边的一弯水井,看着纯净的井上旁生长着一些细小的不知名的绿草,虽然没有阳光,长得却是十分生机勃勃的了。
原来这马隽果将“仁者心动”与觉远法师失信结合起来后发觉到,这觉远法师其实是在暗示他,如若没来找他,那就不必等了,自己了断吧。
“我爹这辈子为了经商,几乎就没有好好地睡过一个好觉,吃过一顿安稳饭,每日晚睡早起,为了应酬,三餐吃饭都是没有规律的,所以想陪家人吃顿饭都是那么的奢侈,在我的记忆之中,我爹唯一留在家中和大家一起吃饭的一顿饭是在除夕的年夜饭”
这马蓉带着无限忧伤的语气,对润知说道。
听到马隽果突然死于这水井之中,这润知感到十分疑惑,于是得知消息后,即可就赶到了马府。
这马蓉继续说道:
“我有一个不争气的弟弟,居然在年夜饭这一日,我爹好不容易才和大家吃上一顿饭的时候,因为一些小事,以至于自己赌气躲在房间中不出来吃饭,让今年的除夕夜破天荒的居然不是家人团聚之夜,这或许就是我爹今年一直命运十分不济的原因吧“
润知听了,于是说道:
“你想多了,这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假想罢了,不过你那个自小的弟弟,确实也是太不懂事了,这除夕团圆饭岂能不重视”润知说道,“过去的就让它随风而散吧,人总会面临死亡的,不过是早晚的事情罢了,我们还是要珍惜眼前人,好好过好当下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马蓉听了,连连点头。
这马蓉倒也是一个十分坚强的女子。
虽然父亲去世,让她感受到无比的伤心,但是处理府中大小事务,有条不紊、机智灵活,丝毫不会比一般的男人差。
所以润知对于这个女子还是比较放心的了。
话说润知帮助马蓉处理好马府的诸多事情之后,就回到了浙江州府衙门,再次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审理地方诸多大小案情的官务之中了。
这一日,天下着小雨,杭州街道上,还真有种“天街小雨润如酥”的美感。
突然,知府衙门一阵鼓响,一个老人和一个女子前来鸣冤。
原来这两人乃是附近的农民,只是因为最近天气干涸少雨,这世代依靠种植水稻的家庭于是几乎是想尽了一切办法从将其他地方的水引到这里,但是这显然是远远不够的了。
原来在南方,大部分的农田种植水稻,都是采用浸灌的方式,就是始终保持田里有一定的厚度达到一个乘人的拳头那么高的水源,才可以保持水稻得以快速生长。
这老人和女人及其丈夫,在与隔壁一家农田的人家争夺水源的时候,双方打了起来,对方男人人多一些,于是就将女人的丈夫活活地给打死了。
这一家原本就靠这一个男人种地所得,赚取生活开支的,如此一来这家人几乎是面临了绝境了,在走投无路之下,自然这老人和女子就来县衙告这家的家人。
但是这个县令因为收了另一家的十两银子,于是对此置之不理。
于是这两人只好不远百里的奔波,专门越级来找知府大人主持公道了。
“你们且起来吧,有话好好说,本官一定会为你们主持公道的了”
在知府衙门之内,众多的衙役们站在两边,手中握着杀威棒,眼神十分庄严肃穆。
这两人就在衙役的搀扶之下,终究还是站起来了。
“大人,请为草民做主啊”
这两人几乎是一齐说道。
“你们且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都说来,但有冤屈,本官一定责无旁贷的了”
于是两人就依次,向润知将事情的经过大概的说了一番。
但这两农人,说话似乎并没有什么条理亦或是思路,只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说到似乎动情之处,眼泪就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
为了更好的理清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润知特意派人到两人所说的那个发生打斗的田间地头,发现打斗的位置有一方水渠,水渠高约三米。
结合双方的描述,原来是对方直接用一块石头重重地击打向死者的后脑勺,将死者打晕之后,不仅任凭死者后脑出血,还凭借着人多势众,将死者直接从水渠上扔了下去,让死者在水渠的水中彻底窒息而死。
在润知看来,两家农人仅仅为了多些许耕地水源而大打出手,确实是十分愚昧且显得十分不理智的了,毕竟什么事情不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呢?
但是这两家人,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一句粗话爆出来,听着不爽直接就干了起来。
根据周围农民所说,这两家人在田间地头大打出手,打得十分激烈,要不是村中的长辈们闻讯而来,也许死的人还会更多。
为了更好地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于是润知花了几日的时间带人到这里村庄进行调查,对于着村中几乎每一个都做了一些必要的访问,加上派人封锁了现场,固定了证据,逐渐地这案件就浮出水面了。
原来这事件只是死者死亡的直接原因,其实这两家的恩怨早就不是一日两日了。
原来,在这事情发生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两家在村中都是针尖对麦芒的,
这两家早就彼此动辄互爆粗口,互相指责、互相污蔑,以至于对对方全家彼此都恨得咬牙切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