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娃娃坐在落地窗前,托腮发呆,林惊羽让他一个人坐在这儿玩,他看着林惊羽虽然架势起的挺足,可模样却心不在焉。小红终于走到她脚边,忍不住开口。
“诶,你今天好不对劲,不对,是从昨天晚上开始,回来就感觉像魂丢了一样,比赛输了??”
林惊羽蹲下看着奶娃娃,过了好一会儿,扶额,叹了口气说道:“我可能是被男狐狸精迷了心智了。”
奶娃娃斜睨着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白嫩的手指戳戳林惊羽的肩膀,愤愤道:“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你要是内心清明,恐怕也不会这么容易中招。”
“胡说,小屁孩你懂什么?上一边去。”
“切,我都活了几万年了,人间的爱恨嗔痴见的多了去了。听我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林惊羽拍拍他的脑袋,洗漱后,换了身轻薄的衣服,走出了房间。
“诶,我的话你听没听进去啊,喂?你怎么不带我啊,没良心的,是不是出去和那个男妖精厮混?”
小红当然不甘心在房间里待上一天,于是偷偷跟着林惊羽溜出门。
林惊羽去了楼下自助餐厅吃早饭,手边细瓷杯碟中的红茶香气浓郁,汤色深红稍褐,带有淡淡的麦芽香。一旁的煎蛋吐司也是可口松软。
手机的振动声响起,林惊羽接起电话。
“喂,我们已经照您安排的做好了,龙城大学战队进入前三甲的新闻已经放到了报纸头版,其他的媒体报道也加急赶出来了。”
林惊羽一杯红茶下肚,身上的倦意也消却几分。
林惊羽放下杯子,用变声器说道:“剩下的款项已经打到你的账户。”
“利落人,和您合作很愉快。”
挂断电话,林惊羽搭了辆,准备去林觉夏的酒店会合。
她刚准备关上车门,就看见一个雪白的团子从缝隙处挤了进来。
林惊羽皱眉,要是林觉夏见到小红,她可没法解释缘由。
林惊羽压下心头火气,沉声命令道:“下去!”
“不,我就不,你又一个人出去玩,也不带上我,哼。”
林惊羽深吸一口气:“那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你扔下去?”
奶娃娃龇牙咧嘴也不甘示弱,开始嚎啕大哭,前面的司机都忍不住问是怎么一回事,话里有点怀疑林惊羽在拐卖小孩。
林惊羽被折磨得不耐烦,让让司机直接开车。
……
一个小时后。
“扣扣。”
林惊羽带着奶娃娃上楼,在门口等着林觉夏给开门。
打开门,林觉夏的笑容凝滞,眼神从两人之间逡巡。
卧槽,这小孩谁啊?林惊羽从哪领来的?不会是……
林惊羽神色冷淡,牵起小红的手:“你想什么呢,这我远方亲戚家的小孩儿,过来一块玩的。”
林觉夏示意两人进去,跟在后面问:“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个亲戚?”
林惊羽脱下外套,放在置物架上。
“都说了,远方的。”
“……”
林觉夏打开酒店冰箱里拿出三听可乐,递给林惊羽和奶娃娃。
奶娃娃接过道谢,林觉夏乐不可支,摸摸他的头,又从抽屉给他一根吸管,喝着更方便。
“小孩儿,你叫什么名?”
奶娃娃喝可乐的动作停下来,半响也没开口,太难以启齿了,这么粗俗的名字怎么能衬托他凶兽的气质。
林觉夏看奶娃娃不说话,又用眼神问着林惊羽,这小孩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
“小红。”
林觉夏听完,恍惚了一下,不留神被刚进嘴的可乐呛住了,捏着嗓子直咳嗽,但还不忘拍大腿嘲笑。
“什么?不是,我没听错吧?这名字也太土了,谁起的?”
坐在他对面的一大一小,刹那间,都一齐黑了脸。
林惊羽身子后倾,不耐烦说道:“我起的,你有意见?”
林觉夏还在用纸巾擦嘴,听完立刻想起来这小崽子昨晚说要考验他呢,他现在可不能触林惊羽眉头。
“谁说的?我什么时候有意见了?小红这个名字,别看字面上平平无奇,但其实里头大有文章。可谓简洁而不简单,‘红‘一字,自古以来……”
接下来,就几乎是林觉夏的个人表演,奶娃娃都听懵了,原来林惊羽给他起了一个这么尊贵有内涵的名字,他居然一直错怪了林惊羽。
奶娃娃挪过去抱着林惊羽肩膀,奶声奶气:“原来你给我这么认真的起名字,是我错怪你了。”
林惊羽看林觉夏越讲越起劲,就让他歇会儿,都快成故事大会了。
林惊羽慈爱地笑:“你知道就好。”
林觉夏灌了一大口可乐,屁颠屁颠跑过来求赏。
“怎么样?在学校的时候我可是辩论赛的常胜将军,那几年学校的辩论比赛被我们一手包揽。
一会儿我还有安排呢,我跟你说,什么也不用带,跟着小爷我走就对了。”
拉斯维加斯城外。
林惊羽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红岩峡谷,嶙峋的红岩与沙漠绿植构成壮丽的景色,与拉斯维加斯大道的景色截然不同。
林惊羽和林觉夏坐上直升机,机舱内只有两人。
林惊羽讶然:“你来开?”
林觉夏笑了笑戴上头盔耳麦,弯腰又给林惊羽拿出另一套,一边调试机器,一边讲话,不复平常嘻嘻哈哈的样子,侧脸帅气利落。
“当然,我可是通过实飞考试的,这玩意开起来不难,有机会你也学学,现在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头就行。”
直升机缓缓上升,林觉夏开始旋转机身,调控机头方向,拉动操纵杆。
峡谷在阳光的照耀下变幻着不同的颜色,通过眩窗,整个峡谷的景象一览无余。直升机全程飞行稳健,从大峡谷飞到了拉斯维加斯市区,途径拉斯维加斯湖和胡佛水坝。
耳麦里,林觉夏开口:“不拍照吗。”
林惊羽摇摇头,支着下巴,长腿曲在座位狭小的空间内。
“诶,小孩儿,给我拍一张。要那种你我都入镜的,小爷我难得带你飞一次,怎么着也得记录记录这么宝贵的一刻。”
林惊羽也不再拂他的意,随手拍了一张,发给了林觉夏,但照片只有她半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