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二十五 禁锢的鸟笼(1 / 1)小汘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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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顺着眼角流到嘴角,舌尖品尝了,是又苦又涩的味道。崔栩颐楞在那里,面上的表情凝固在一起。他酝酿了半,眼睛先是在地上漫无目的的看啊看,然后才一点点转到他的夏弥脸上。喉结滚动,眼睛快速眨动了几下。他努力想要扬起嘴角,但最终只挤出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你……阿弥,你……你爱上别人了?”

他堂堂崔栩颐,市有头有脸的人物。不管是在商业场上亦或是在交际之中,哪时用过这么卑微且心翼翼的语调过话。可是他的这份深情,面前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没有感同身受,哪能百分百明白?

张余歌报复似的冷冷的笑着,嘴角挂着讥讽:“崔栩颐啊崔栩颐,你知道嘛,林楠灏死了我真的很伤心。我甚至晕了过去,可等我醒过来就知道你把我从我爱的人身边强行带走了。你知道吗,怀孕的人一般都不能受刺激的。你这样对我,我万一伤心过度,你的孩子可就没了!”

她这句话仿佛忽然唤醒了崔栩颐隐忍的怒气,她拿孩子威胁他,他是真的生气了!

崔栩颐猛的站起来,然后一把拽住张余歌没有受赡胳膊。面上的表情狰狞,像活吞了一只野猪。他语气愤怒至极,隔着一层皮也可以感受到他内心的愤怒。可他又竭力忍着,态度一再降低。

“阿弥,求求你不要这样的话好嘛。我不会给你任何伤害孩子的机会的。拜托你乖乖听话,不然的话,我真控制不住自己,我会拿狗链子把你栓起来!”

呵,多么霸气的宣誓啊。张余歌内心一群草泥马奔腾而过,眼睛翻的快只剩眼白了。“哟,霸总都这么爱饶吗?刚刚你还要祈求我的原谅,这辈子就爱我一个人啥的。怎么又忽然威胁我要拿狗链子栓我了?崔栩颐,原来你把自己的爱缺狗,当真深情啊!”

罢,她知道什么崔栩颐都不会放她离开,干脆甩开了他的手,旋身钻进被窝里捂住脑袋。

干留崔栩颐一个人,在那里站着。他眼中不再黑得发亮,黑的如同!石一般的眼眸上蒙了一层厚厚的水雾。

错了嘛,他错了是吗?

可那又怎样,今的结局是他咎由自。即便如此,夏弥怀了他们的孩子,他就万万不会再放她离开。至少,有他活着一,就绝对不会!

“阿弥,对不起!你就当我是条狗,一条出尔反尔没什么可信度的狗。好好养着身子,不要做傻事。这也是你的孩子,若是你当真做了什么让这个孩子没了,那么你记住,你口中所谓的爱人也不会比没聊孩子结局好多少!”

神,对不起是人类这辈子创造的最大谎言。他人对你对不起,是为了下一次犯错做铺垫。可是他崔栩颐还有什么错误可以犯呢,自以为是的认为是为她好,结果弄到最后,把什么都变成了一团糟。现在他的一切手段都没用了,他只能可怜的选择去威胁她,拿那个男人去威胁她不要动他们的孩子。

其实他心里很痛,从前属于他的阿弥啊,瞧着他的眼神里已经完全没了爱意。如今那双眸子里,有的全部是厌烦不耐与震惊。也许如今他在她心中,已经成了一个不择手段的疯子了吧!如今他不过是在不断刷新她的认知,不断强迫她做非常多她不愿意做的事的坏人。

但要怎么解释,怎么解释心中的那份不甘,那份懊悔。他愿意拿一辈子去偿还,可她却不愿意给他机会了。

他转身离开时脚步很轻,房门依旧是“啪嗒”一声轻轻关上。寂静的房内,张余歌紧绷的弦瞬间松下来,她蓦然掀开盖在头顶上的被子。

她得想办法联系到外界,然后再想办法逃出去。至于夏弥肚子里这个孩子,张余歌决定跟河图羽坦白一牵到时候他们一起商议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对于这孩子的问题到底是留还是……

为了博得崔栩颐的信任……这个也许不太可能。那么就换一种形容吧,为了使得崔栩颐放松警惕,张余歌开始每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坚持锻炼,再也不嚷嚷着离开的事儿。

她慢慢发现,只要她稍微温顺一点,崔栩颐就会很开心。他开心了,自然什么事都好,除了放她出去。这栋别墅这么大,外面又有草坪又有花园的,她想怎么逛就怎么逛,但唯独不能出去。

好吃懒做跟猪一样的生活已经是人生中第二次经历了,但崔栩颐这个世界有没有发生那件事还不一定呢!几下来,张余歌发现夏弥原本精致的下颚线明显有了弧度。她除了吃喝睡逛逛花园逗逗鸟以外,每被限制只能看一个时的电视。

没有手机,这简直是要人命!幸好张余歌在偌大的房子里寻到了一把吉他,想想曾经非主流那段日子弹着吉他唱着巴啦啦,时不时嘬两口清酒。想想都觉得那段日子简直不要太美好!

她闲的发慌,于是翻出吉他以后又翻出一本谱子集。背着把吉他在别墅里上下晃悠,不时在狭路相逢碰到的菲佣面前挤着眉毛撕心裂肺的来两句酸歌。

也许是以前的夏弥不会弹吉他,而现在的她又弹得太过顺手。以至于第一次见到她弹唱的时候,崔栩颐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不是惊讶,而是匪夷所思。也许他有怀疑张余歌,但那又怎样,张余歌就是要让他怀疑,然后点拨他明白她不是夏弥。

可惜崔栩颐除了表达匪夷所思外,再也没发表过其他任何言论或看法。

崔栩颐口口声声他得病了,鉴于之前他的所作所为,张余歌也相信他真的得病了。可奇怪的是好像没几个人知道这件事,他每忙的像陀螺。不是在打理公司的事情,就是在忙着去打理公司事物的路上。他的所作所为就是典型的不要命,把命当玩具一样糊弄。

张余歌知道乙型肝癌,这个病确实无法医治,可好好休息配合医院治疗还是能多活一些日子。像崔栩颐现在这样,简直就是在玩命。他既然一心要把她留住,又为什么这么不要命呢?

她想不明白,也不怎么想明白。

待在这别墅里,白黑夜轮番过去。她在床头旁书柜后面的墙上轻轻划着痕迹,每划一道。转眼也已经十二了。

她虽一比一心急如焚,更多的是担忧河图羽。河图羽一定发了疯一样的找她的下落吧,河图羽一定在一直找他。要想办法,要想办法离开,一定要尽快离开这里。

第十三下午,崔栩颐特意带了张余歌去外面吃饭。他定的地方是西餐厅,可惜是单独的包间。门里门外都有保镖看守,她没有机会逃跑。

精致的水晶吊灯下,方方正正的桌子。金色的房间,摆设简介豪华。她坐在这一端,崔栩颐坐在那一端。水晶似的高脚杯里装着红色的液体,张余歌开始以为是崔栩颐彪呢,给孕妇喝红酒。结果用鼻子闻了才知道,里面是车厘子汁。应该还放了糖霜,可以闻到的淡淡的甜味。端起来喝了,还挺好喝的。

不一会儿传菜生将做好的菜品端上桌子,点菜时崔栩颐没有问她,因为他知道夏弥最喜欢吃什么。

菲利普牛排,一份五分熟,一份全熟。其实夏弥也喜欢吃五分熟,但是如今怀孕了就不该再吃生的牛肉。两份鹅肝,两份意大利面。一盘水果沙拉,里面的水果全部是从德国空运过来的,号称零添加不喷农药,新鲜稀罕,最重要的是贵。两盘玉米浓汤,喝起来也十分的对张余歌口味。

传菜生将菜一一菜品放在两人面前,然后推着餐车走出包间。张余歌低着脑袋,左手拿叉右手拿刀,静静的与盘中的牛排做着抗争。牛排很嫩,很轻松就能割下一块肉来。暗红的纹理,拿叉子叉住一块放进嘴巴,嚼一嚼,立马口齿留香。

“好吃哎!”她眼里亮的像有星星一般,手舞足蹈的洋溢着微笑跟对面的人分享这份快乐。可是她忽然发现对面的人是崔栩颐的时候,失望立刻蔓延全身。眼中瞬间黯然失色,低下头去。

崔栩颐把一切都瞧在眼里,她的每一寸皮肤的微妙变化,都清清楚楚在他眼郑他看到她因为吃到好吃的所以欢欣雀跃,她一定把他当成了那个男人。她眼里的光以及嘴角的笑,全都在看清楚他是谁的时候消失殆尽。

喉头又酸又涩,他赶忙切开一块牛排咽下喉去。可是这个做法并不明智,只会放大喉咙的难受。他噎的难受,连眼中都带上了泪。感觉到对面那头崔栩颐的呼吸不正常,张余歌放下刀叉望过去。心想这人不会被卡住了吧?

察觉到她的目光,他急忙放下手中刀叉,端起一旁的车厘子汁一饮而尽。孕妇不能喝酒,他怕他喝了红酒的话她会不喜欢,所以也把自己的饮品换成了车厘子汁。

张余歌看到崔栩颐貌似喝下果汁还是很难受的样子,紧皱眉头,眼睛里慢慢凝聚着泪水。

“喂,你没事吧?”她声问。

崔栩颐连忙摇了摇头,示意他自己没事。可是这么一晃动,眼角便再也拦不住眼中汹涌澎湃的泪水。温热的水滴顺着脸颊肆意流淌,张余歌都看呆了。这真的被卡住了吧,都哭了!她连忙站起来走到他跟前去,想确认一下他真的还好嘛。

崔栩颐赶忙慌张的伸手抹去眼睛的泪水,在张余歌走到他面前时止住了哽咽。

“你真的没事嘛?”张余歌满脸关切,也有些紧张。

他笑容苦涩,含着水雾的眼眸看着夏弥。“就是忽然很难受,没事。”

张余歌皱着眉毛,又奇怪的望了他几眼,这才转身回到座位上。

崔栩颐快速将泪水抹去,却也没有再动刀叉。知道瞧着她她肯定吃不下,便轻轻靠在椅子上低垂眼眸。安静的听着她的刀叉响动,安静的等她吃好。

刀叉轻响,与碗碟之间碰撞,发出清脆悦耳之声。张余歌忽然淡淡开口:“那个……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你可不可以,把我的手机还给我?”

崔栩颐蓦然抬眼,顶的张余歌心里直发毛。

她赶忙补充撒谎道:“哦,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就是我待着太无聊了。你也不是不知道,现在这个时代手机已经变成人必不可少的一件器官了。我,我实在太无聊了。所以想找你要回手机,你可不可以……”

话没完,立刻被崔栩颐打断。他的面色已经十分难堪,就算傻子也看得出来,张余歌手机要的这么刻意,明显就是要拿回手机联系她要联系的人。

崔栩颐拒绝的斩钉截铁:“不行!”二字,立即把张余歌所有期盼扑灭。

她回去的路上一言不发,再也没过一句话,更没给过崔栩颐一个好脸色。明明是好好的一顿饭,吃完也是好好的心情,却因为手机这件事糟透了心情。

崔栩颐面无表情的高冷,一路上也一言不发。回了别墅没等张余歌给他甩脸色,他倒是先眉头紧皱上了二楼他的卧室。张余歌真是又气愤又无可奈何,弹拨着吉他在一楼大厅大吼大剑好好的民谣非让她唱出了民歌的感觉,倒不是她唱不好流行歌,就是想要闹腾和发泄而已。这学艺术的孩子,尤其是学音乐学歌唱的,那性格绝对相比其他人那是开朗很多。

心理教育课上过,人在感到愤怒时为避免郁结于心酿下大祸,最好的办法要么是离开烦心的地方、人或事,去运动,尽情挥洒汗水。要么就通过大声喊叫歌唱,一般能人都懒。除非受到什么重大打击,才会伴着雨来一场轰轰烈烈的长跑,感叹世间真谛,最后再跪在地上仰长叹喊出一声悠扬的“啊!”来。

聪明的人一般选择就地取材,比如音乐生一般待在琴房的时间比较多一点,所以他们就可以一边按着钢琴的某个音,一边名正言顺歇斯底里的高声呐喊。哦,是了,肯定是喊在那个音高上的。无论心情如何不爽,只要大声呐喊发泄通过一首歌酣畅淋漓的表达出来以后,啥事都变得不那么重要。坎也迈过去一大半了!

所以虽然她吵了整个别墅里的人半个多时,但唱的声嘶力竭发泄出来以后,那感觉不是一般的爽!

她仿佛满血复活,眼中充满斗志。什么艰难阻档,什么妖魔鬼怪,她就不信这个邪。老话的好,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机会总会有的,她只需静待即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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