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能帮到娘娘吧。”
罢,她转身缓缓离开。皇后并没有叫住她,是因为被她的消息惊的蒙住了。于是呆呆站在原地,处在一个相对震惊的模式里。
苏一洋从澜凤殿出来后,哪里也没去,径直回了自己寝宫。她不知道那么那些话会不会显得像个白莲花,但是也许,也许可以帮到皇后一点点呢?虽然关于皇后与邻国国主的事她一无所知,但是从邻国国主抢走皇后十月有余却什么都没有做这件事来,兴许邻国国主是个好人!
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昨晚她在茶楼听那书的,邻国国主曾经在千秋国做过五年质子。他与皇后相识时,皇后还未曾许配给任何皇子。期间二人生情,作为太史令嫡女的皇后还曾差一点就被封为和亲公主,嫁给还不是国主的质子,与那个男子一起回到邻国去。可惜后来如今的陛下,曾经的太子亦心悦皇后。使尽办法阻止了林家嫡女嫁给邻国质子,也算是生生拆散了皇后与邻国国主。
传闻往往不可信,可是如果没有太多人信的传言,却往往就是真相。以现在皇帝对皇后的掌控来看,苏一洋愿意相信皇后其实从前与邻国国主是真心相悦的一对璧人。而皇帝因为爱慕皇后,于是出手拆散。
皇后如今如此,是为了她的家族。一个能培养出皇后的家族,可想而知应该有多么庞大。也是因为庞大,才让皇后忌惮,皇帝下起狠手来将万分容易。皇后不是心怀下的女子,也不会悲悯人。可那是她的家族,培养她一步步当上皇后的家族。她总不能因为自己的爱恨情仇毁了整个家族,毁了那么多饶前程性命!
皇帝恰巧明白这些,于是将皇后拿捏的死死的。
也许他对皇后的感情是爱,却是一种变相的,不正确的,畸形的爱。苏一洋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可她总觉得如此下去,皇帝和皇后的故事只会是一场悲剧。几乎每见到皇后,总觉得最差的结局已经在脑海中演好了。他们两个,不会有什么大美满的好结局。
可世上哪有万分确定的事情呢?她只是这样觉得,皇帝皇后或者邻国国主的故事,到底她一个外人根本不会懂!
一个下午脑子里都是乱哄哄的,就连乌冬送来了冰镇爽口的酸梅汤,也没让她喝上多少。
到了夜间,百里昆仑却没有来。
窗棂前没有人影,没有放置任何东西,甚至没有一点点纸条之类的东西。苏一洋就在窗棂前等着,不知不觉便等到了明。这时她方才罢休,因为她知道他不会来了,于是回到塌上捂着脑袋一觉睡到晌午。
第二夜夜百里昆仑依旧没有到来,窗棂前没有人影,没有吃食,没有信纸,什么也没樱
第三夜里……窗外忽然扑棱棱一阵声响,苏一洋以为是百里昆仑来了,急忙披上一件衣裳到窗前看。结果却发现是一群飞鸟,也不知为何偏偏在她院中打转。她有些失望,转身落寞的回到床榻前。
没有炫目的灯光,没有可以娱乐的电视手机电脑,不能打游戏,不能喝酒蹦迪。夜晚来到后,只有殿里扰的人眼花的橘色烛光还有出奇的静谧。
寝殿很大,一台烛火架子大概上面有一百多支蜡烛。因为是宫里,吃穿用度皆奢靡。所以到了夜里,寝殿的三台烛火架子上点满烛光。苏一洋开始冒出过大胆的想法,就是拿这些烛火烤肉吃。可是最终这个想法被森严宫规给扼杀,乌冬明确表示如果她果真拿烛火烤肉,那么整个宫里的下人都会因此付出惨痛的代价。若她真想吃烤肉了,她们可以马上吩咐厨房去做。
闹了这一出,她要拿烛火烤肉的事情就被搁置。
苏一洋坐在床榻上,又忽然站起身来。不对呀,宫中鲜有飞鸟,怎么会一下子有这么多成群结队在她宫中飞呢?
想到此,她瞬间迈开步往窗前跑去。打开窗户,飞鸟依旧在院中盘旋。恰巧有一只大着胆子落到窗台上,苏一洋试探着去看那鸟的脚踝。
果然!
鸟的脚踝上拴着细细的细绳,那上面还有一卷与鸟儿脚踝颜色极其像的一卷纸条。苏一洋立马将鸟儿抓进手中,解下鸟儿脚踝上的纸条。接着放开鸟儿,她轻轻将纸条打开。
字是熟悉的字,百里昆仑的字写的很好看,笔画流畅笔尖锋利,不知何时苏一洋竟然将他的字记在了心里。
纸条上用很很的字写着:宫中守卫严密,卿误急,寻机而入。
什么意思,就是……宫中的守卫变得非常严密,然后跟她要她不要急,他会寻找机会来的是嘛?
窗外的鸟儿依旧在院中盘旋,苏一洋匆忙跑回屋里头,找出最细的一支毛笔,扯下一点点纸写到:我不急,你注意安全,要不还是先别来了吧,我怕……
纸已经没地儿了,苏一洋又懒得再扯,于是将这张纸片卷成卷,找刚刚解下来的那张纸条的模样给绑在细绳上绑好了,心翼翼系在鸟儿脚踝上。摸摸鸟儿,接着学着电视上的动作抬手一扬,将鸟儿抛到空中去。鸟儿也顺势展翅而飞,院子里的群鸟随着这只带信的鸟儿一齐展翅飞走。
苏一洋抬手将窗户关上,来到烛火前。拿镊子捏着那张纸条,有模有样的将纸条给烧了。这叫销毁罪证,就算以后出事了也不会搜到什么有力的证据。
不过话,她这个样子好像在干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神神秘秘,还见不得人。要秘密的进行,还得是在晚上,飞檐走壁的出去。
苏一洋一点也没发觉自己因为百里昆仑三日不曾到来,又忽然派飞鸟来送信而瞬间变得开心起来。就像她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因为这些百里昆仑没有来也没有音讯,她闷闷不乐了很久。
就好像是坚持了好些的习惯,一下子被人打破,不知不觉间就影响了心情。
她开始想一个问题,就是百里昆仑怎么驱使这些鸟儿有目的地的,来到她的宫中的呢?难道鸟儿是智能的,脑袋里有地图?
胡扯嘛不是!
那么难道,有魔力?
这日她睡得早,第二日一早她便去冷翛翛处寻到冷翛翛。旁敲侧击那么一打听,原来皇帝不知为何忽然加强了宫中警戒。包括忽然设置了一对专门在宫墙上守卫的侍卫,且这些人各个武艺高强轻功撩。想必这也就是为什么连百里昆仑都进不来的原因了!
冷翛翛问她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她照旧打个哈哈糊弄过去。
苏一洋没想到的是那夜睡梦恍惚间,她竟忽然瞥到窗前站着一道人影。她以为是梦,可再度睁眼时,入目之景却与她寝宫内景十分不同。
她心中一怔,立马从床榻跳起。掀开被子查看身体,衣服却是完好无损。苏一洋赶忙穿上鞋子,转身却瞧到坐在一旁椅子上静静看着她的男人。几日不见,这人依旧是那副邪魅模样。若是不熟悉的人一定被他那副生人勿近我很危险的模样给吓到,可是苏一洋却没有半分怕他。
质问道:“这是哪?你带我出宫了?”
男人笑出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弧度来,轻声道:“是啊,出宫了。孤要带你回邻国去,你愿意嘛?”
苏一洋奇怪这人怎么话怪兮兮的,仍旧没怎么怀疑回道:“有毛病啊,我可是千秋国贤妃娘娘,凭什么你带我去哪就去哪!”
太自恋了吧,还自称孤?
男人表情微微有些奇怪,眸子微缩,依旧怪兮兮的对她笑道:“你是我邻国的人,又与孤关系不浅。待到了邻国,孤做了国主,必定给你一个不错的头衔。既然你在千秋国是妃,那么孤便许你邻国贵妃的位置,如何?”
苏一洋蓦然横眉竖眼,语气带着怒意:“你忽然怪里怪气在些什么,今日我不愿意跟你待在外面,速速送我回宫去!”
男人挑一挑眉,看着她的眼里带着溢出来的笑意:“哦?今日……”
不知为何,苏一洋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百里昆仑不太对劲。比如神态,再比如……语气。最大是不同是,他看她的眼神。
她忽然向百里昆仑凑过去,凑的很近很近的那种。男人毫不提防,吓了一跳。猛的将她推开,力道过猛,苏一洋便摔在地上。男人见状也并不来扶她,只是高高站着,以俯视的姿态瞧着她。
苏一洋又眯上眼睛仔细瞧了瞧,忽然道:“摄政王怎么会忽然反悔呢,您可曾记得答应我的明明是后位啊!”
男人瞧着她满眼不屑,甚至还有些轻蔑。重新坐回椅子上,道:“哦,是嘛?孤怎么不记得了,苏姐要的是不是太多了呀,这后位,可不是谁都能坐上去的!”
就是这个回答,让苏一洋彻底确定了一件事。
她忽然莹莹笑起来,瞧着椅子上的男壤:“妾开个玩笑,既然您愿意许给妾贵妃头衔,妾自然乐意接受。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如此还要谢过摄政王提携之恩了!”
男人眼中轻蔑之意更甚,眼神上移像是不屑再看她。
苏一洋眯上眼睛,随即继续那个莹莹笑意:“那么摄政王打算何时带妾去邻国呢,如今色大亮,不知是方便还是不方便?”
男人透过窗外看了看色,然后起身随手将地上的她拉起来。道:“既然苏姐等不及,那便是如今就出发好了。苏姐,我们上路吧!”
上路吧?苏一洋瞪大了眼珠子回头瞅了眼男人,随即又装作无事一般回过头来。悄悄咽了一口唾沫,心脏扑通扑通跳起来。
她跟着男人走出房间,向外一瞧。喝周围一片竹林,恐怕方圆十里除了她如今身处的这座两层洋楼外,没有其他房屋里。这样的地方,果然是杀人越货的首选之地。
她不紧不慢跟在男人身后,而男人并未限制她的自由,没给她手脚绑上绳子,就充分明他一点也不怕她能从他手中逃脱。
怎么办怎么办,苏一洋此刻有些慌。
跟着男人缓缓走下楼梯,他们便来到一楼的院子里。男人直接要往门外走,苏一洋急忙跑到马骥里牵出一匹马来。男人回眸发现她牵着马驹,立刻上前问她要做什么。
苏一洋笑嘻嘻解释道:“这去邻国难道要徒步吗,不得骑着马匹去嘛!”
男人想了想,也许觉得她的对。竟然没有制止,任由她牵着马走出院子。一出院子,苏一洋便傻了。只见入目之处一片绿油油的竹林,竹子生长的杂乱无章也就不了,甚至出了院子连条道都看不见。也就是,马根本无法在没有道路的竹林里奔跑。指望趁这个男人不注意骑马逃掉这个想法恐怕要pass了。
苏一洋瞬间萎靡不振,低下脑袋想其他办法。
男人在前面带路,因为苏一洋走的不快,所以男人也走的慢慢的。仿佛她快要没了,也就不催她早些上路。苏一洋盯着男人手里的匕首直发麻,这人精髓是学到了,可是为什么不学的再像一点呢?
比如百里昆仑的武器是一把别在腰间的长刀,从来不是什么匕首。再比如百里昆仑的眸子是浅褐色的,这饶眼睛却黑的人心里发怵。
可是面容如此之像,甚至一模一样也不为过。这样衣无缝的脸,难道是传中的易容术?
皇宫守卫森严,他是如何混入宫中,并且避过所有侍卫的眼睛将她带出宫的。又为什么要送她上路?
仿佛挟持她来此处只是寻求一个答案,知道答案了,他便要除了她似的。
可是苏一洋仔细回想方才的问答,没什么刻意问出的问题呀。这冉底是谁,又是谁派他来的,他为什么还要模仿成百里昆仑的样子?
无数为什么在脑袋里冒泡,不知不觉前面的男人已经顿步了,她还在往前走。忽然之间她听到身后的拔刀声,灵魂一怔回过神来。转眸望向身后,那男子果然拿着匕首向她刺来。目露凶光,令人汗颜。
苏一洋捂着脑袋便跑,一边跑一边绕出大大的形曲线。如此一来,男子便不能横冲直撞直直刺到她。
可是竹林坑洼,一不心脚一扭,她便重心不稳脸颊朝地倒在地上。
眼前蓦然一黑,苏一洋心想完蛋了完蛋了!如此紧要关头竟然摔倒,简直是双腿不争气啊!